她掌家之后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将自己的嫁妆给拿回来,都没来得及仔细去翻看公账呢!
没想到,侯府竟然已经落魄到连给裴余玥做新衣裳的银子都没有了。
难怪当初元氏交权交得这么快,只怕元氏早已支撑不住,让她掌家,好用她的私房来补贴侯府呢!
怎么可能?
她的银子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沈南时招了招手,让喜鹊将账本都搬过来,“你们侯府还真就已经穷到这种地步了。不信,自己好好瞧瞧!”
账本被沈南时接过来,一股脑丢到裴余玥怀里。
裴余玥七手八脚地接住账本,看清楚账本最后的赤字后,眼睛都红了,尖叫道:“不可能,我们侯府百年基业,家产无数,公账上怎么可能亏空这么多?是不是你,你做的假账目?!”
沈南时掀着眉眼,嗤道:“我是今日才拿到账本,哪儿来的时间给你做什么假账目?若是账本有问题,那也是母亲的问题。你是在质疑母亲掌家数十年,中饱私囊,将侯府占为己有?”
裴余玥一噎,她哪里敢怀疑自己的亲娘?
但空手回去心有不甘,裴余玥将账本丢到沈南时的软塌上,理直气壮道:“好,就算侯府当真是没有银子了,既然是你掌家,那你就要管好侯府。你给我五百两做裙子买首饰!”
沈南时笑起来,眼里却不带一丝温度,“多好听的笑话?我掌家又不是给你们当钱袋子的!侯府没有余粮,我也没办法,你若是要做裙子,要么用你自己的私房,要么去找母亲,我管不着!”
非但如此,她转过头去,吩咐喜鹊,“传令下去,这段时日让侯府所有人都勒紧腰带过日子,什么人参鲍鱼都停一停,公账没有银子了,若是饿死了谁,只能草席子一卷丢出去了!”
“沈南时,你!!”
裴余玥气得跺脚,“你怎么能这样掌家?难道你自己手头没有私房?就算没有,那你也可以去借。
去找解九沉,让他给你钱,或者找其他男人,反正陪一个是陪,两个三个也是一样的。既然接过了掌家的重任,无论如何,这个亏空你得补上来!”
话音落下,沈南时的眼神倏然冷了下来。
她厉声道:“看来你是忘了,上次我说过的话了。来人,拿下二小姐,将她的舌头割下来!”
两个粗壮的仆妇抓住了裴余玥的胳膊。
裴余玥奋力挣扎,音调高昂,“你们干什么?!”
沈南时道:“喜鹊,拿剪子来,把二小姐的舌头割下来!”
喜鹊取了剪子,面色冰冷地逼近裴余玥。
裴余玥手脚并用,一边挣扎,一边尖声怒骂:“沈南时你敢!我是侯府二小姐,你们若是敢动我,娘不会放过你们的!娘,娘救命!沈南时要杀了我!!”
沈南时凉凉地讥笑了一声:“上回我便已经说过,谁若是再在府上胡说八道,我便要将他的舌头割下来,母亲亦是赞同的。用妹妹一条舌头,换侯府满门,娘不会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