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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现在也不过是早上,清晨的阳光自然是和煦的,照射在河面上折射出七色的光晕,何苗捧着一掌水冲刷着脸颊,等身上的黑狗血都被冲掉了,才满意的挨在那石头上休息。

以前看到电视剧里那些人到河边洗澡就很羡慕,那般清澈的河水,该是多么舒服。她住的现代,哪里敢在河边洗澡,那污水全都往河中倒,阵阵的恶臭路过都忍不住作呕,何苗竟然有些留恋这片山村的美好。

她抬眼看着周围翠绿的树木,微风吹拂,树叶之间摩擦发出“沙沙沙”的声响,阳光打在树上,往地面投下斑驳的树影,河水清澈,碧波荡漾,自是一副山水画卷。

何苗如今才十三岁,正是刚刚发育的阶段,不过长期营养不良的她身材都是干巴巴的,更不用说前面了。她有些沮丧的往前面游去,她会游泳,来到这自然是要畅游一番。

只见一个纤细的身影在那河水当中自由的像是一条小鱼,溅起的水花也跟着欢快了起来。

一旁的榕树上,正在打盹的少年听到河边的声响也都拿开眼前的树叶。他早上起来打猎,有些犯困,就找了一边的榕树爬上来歇息,期间觉得阳光有些碍眼,这就拿着一片大叶子挡住了眼睛。

一睁开双眼,少年有些不适应的眯了眯眼睛,抬眼就正对着河流的方向。

“人鱼?”少年有些震惊,许是很多年前听爷爷说过书中有人鱼的记载,到如今也无人知晓其中真假,他心中自是惋惜,可没想到今天却有幸碰到这传说中的人鱼!

他的目光带着十分的憧憬,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河水的方向。

少年所在的榕树就在那河水边,隔着也不远,何苗就是往他这方向而来,他越看越真切。只是,这人鱼似乎并不是鱼,是一个人!

何苗完全没发现前面就有一个少年盯着她看,她往前游啊游,游到了少年跟前的榕树下,这才扶着岸边的石头停了下来。

枯黄的头发顺着水珠搭在肩膀上,因为何苗身材太纤瘦,锁骨却更加的深邃,只是在呼吸的时候就能看得见锁骨在那起伏着。她的脸上还滴着水珠,虽然面如菜色,好歹一双眉毛英气十足,五官也随了南方女子柔和精致,这么一看,还真是美人一牧。

少年坐在那树梢上,背脊都僵硬了起来,他的脸色红的像是在滴血,他也感觉到自己浑身都在冒着热气,比这太阳还要火辣。

也许是少年的目光太多炙热,又或者是何苗本身就想抬头看看这边的风景,只是抬眸间,四目相对,却都平静无波。

“扑通、扑通。”就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何苗也按捺不住心脏的跳动。她的头皮有些发麻,扶着石头的手微微颤抖,这个少年正盯着她洗澡?天啊,青天大白日的,不是都被他给看光了!

何苗没有注意到,她的脸上也红得快冒烟了,耳根子都是娇艳欲滴的红色。不过这样子的何苗更加的诱人,如同山间开始泛红的山楂。

何苗下意识的就往下沉,只把脑袋露出水面,她舌头有些发麻,在这种情况下居然忘记了反应。少年也是如此,他有些无措,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可是有一点,少年却是确认了。在河水中洗澡的人儿是何苗,那个他送小鹿剪纸的何苗,他今天却无意看到何苗的身子,父亲从前可教导他,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敢作敢当,他既然看了,就一定会为何苗负责的!

何苗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照面,眼前的少年就背负了她的一生。

何苗洗了这么久,也没什么动静,何大信有些着急,但也不好转过身来看,当即就喊道,“苗苗!没事吧,洗完了没有!”

听到何大信的声音,何苗才恢复了些神智,她张了张嘴巴想要回答,却发现舌头当真不灵活了,想回答何大信的话嗓子眼却恍若被什么堵着一样,愣是没说出一个字。

怕何大信担心,何苗不管身后的少年,闷头就沉入了水底,只有这凉凉的河水能让她更加清醒。

少年一看,何苗沉下去了?是出了什么事情了?他双脚一蹬,就从树上跳了下来,正想跳进河水救何苗,怎知就看到一抹身影从河底划过,直接游到对岸去了。

少年止住脚步,没往水里去,他背着弓箭,转身就隐入林子去。

何大信等了一会都没听到何苗的回应,一下子便着急了起来。何苗这时候冒出了水面,冷静下来的她终于能开口了,只是声音有些沙哑,“爹,我这就穿衣服,你等等。”

何大信暗松了一口气,“好。”应了一声,站起身来就等何苗上岸。

何苗捂着还有些不安分的心脏,微微扭头看了河对岸。那颗榕树上已经没有少年的身影,她松了一口气,却又多了几丝情绪。那个少年大约也就十五六岁,穿着一身黑色的棉衣,背后挂着一把弓,最主要的是他笑起来的时候有一个梨涡。

她怎么觉得这个少年她好像见过,在哪呢?何苗想了一会还是没想起来,不过被人看了身体,何苗自然恼火,可看他的样子,应该早就在那榕树上,她想生气也生气不起来!

等何苗穿好了衣服之后,头发也都拧干了水份,披散在肩头。

“好了,爹。”何苗对着何大信说了一声,何大信这才从一旁的大石头后走了出来,看着何苗洗过澡之后的确是一身干爽,头发在回去的路上晒晒,很快就会干,也不碍事。

“爹,我把脏衣服都洗一洗吧,你等会。”何苗在旁边找了一根木棍子,把衣服往水里一泡,然后用木棍敲打在衣服上,那黑狗血很快就从衣服上面分离开来。何苗洗着衣服的时候就想着以后要找点东西弄一下香皂或者什么,可以清理一下衣服上的脏污。

简单的洗过之后,鞋子也都干净了,何大信帮忙拧干了衣服,拿在手上,这就和何苗一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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