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地堵住了季宗的嘴,燕煜快步往书房而去。
季宗站在院子里呆了呆。
他究竟做错了什么,殿下居然让他去刷恭桶!
殷语和殷淑回了自家院子,天就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用过午膳后,两人各自回房午歇。
春雨绵绵正好眠,殷语忙了一个上午,睡得极香。
约莫睡了一个时辰,厢房门就被殷淑砰地推开:“大姐,快醒醒!”
殷语被殷淑摇醒,睁开迷蒙的眼茫然问道:“怎么了?”
“大姐,苟慧娟她、她真的回京了。”殷淑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殷语,“听说她昨天赏桃花的时候,因为帕子被风卷到了花枝上,垫脚去取的时候不小心被花枝划伤了额角……然后昨天傍晚就急急赶回了京。”
殷语悠悠地打了个呵欠,总算清醒了稍许。
苟慧娟就是昨天下午拦下她要她替着算命的那个姑娘。
血光之灾,然后不会参加今年的桃花诗集。
简单的一句话,竟然全部应验了。
殷淑听说过苟慧娟为了在今年桃花诗集上出彩专程请了师父学了半年吟诗作赋,若不是划伤了额角有破相的可能,断然不会当下就回了京。
大姐是真的会算命,还是恰好撞上了?
昨天大姐的话,在场的人包括苟慧娟自己都嗤之以鼻,今日得了苟慧娟离开世外桃源的消息,不少人都怕是跟她一样对大姐充满了好奇。
算命那种神乎玄妙,通常都是用来忽悠人的事,还真的能当真?
“大姐,那你能算算今年桃花诗集上,妹妹会不会作出好诗?”殷淑小声地问了一句。
殷语似笑非笑地睇她一眼:“当真要大姐算?”
这话一出,殷淑倏地就捂住了耳朵:“不用了。”
单是大姐那眼神,她就能猜到接下来定没有好话。
她可不想听。
见殷淑跑了开去,给殷语端来茶水的秋葵狐疑地嘟囔了一声:“姑娘,怎么瞧着二姑娘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姑娘回来这一个多月里,二姑娘里里外外可没少给她家姑娘上眼药。
虽然在姑娘眼里那些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小打小闹,可二姑娘不欢喜姑娘回侯府那是众人皆知的事,现下这跑进来说话时候的神态,倒是还有几分好奇和佩服的模样,就奇怪得很。
她家姑娘本就是天下难遇的神算奇才,不过算出苟姑娘的血光之灾罢了,有什么好惊奇的。
若是不准,那才是怪事。
殷语淡笑一声饮了口茶:“姑且再看看。”
素来棍棒底下出孝子,好生教育教育二妹妹,兴许能够将她的那些歪心思掐灭掉。
若然可以自是好,若然不行,那就再琢磨旁的法子。
虽然极有可能是二妹妹的亲生父母调换了她和二妹妹,但时隔多年,已然不好找回当年换人的那对夫妻。
彼时她和二妹妹皆是襁褓中的孩子,过失不能算在二妹妹身上。
况且,爹娘养了二妹妹十多年,彼此间有着深厚的感情。
她不想自己的回来,就理所当然地破坏一切。
只不过,如果二妹妹不懂事,作为长姐她定会好好地用心地教她该如何做人。
寻思中,忽地殷淑又跑了进来:“大姐,你和太子殿下是……旧相识?”
殷语挑眉。
殷淑蓦地就又紧张了,她揪着手里的帕子:“我就问问。”
太子殿下可不是寻常公子。
京城里头的贵女们有多少都暗地里仰慕着他。
可从未听说他对哪个贵女另眼相看过。
都说太子殿下怕是不喜欢女子。
年岁到了也不议亲,甚至对主动接近的贵女们不是冷言相对就是出言嘲讽。
让不少人都羞愧而去。
后来渐渐地,大家就都不敢靠近了。
只余一些不知轻重的低门女子偶尔去碰个运气。
结果自然都一样,灰头土脸地离开。
可早前在山上,大姐叫太子背人下山时,太子并没有拒绝……
还收了大姐给的银角子。
当时她在后头看着简直惊得下巴都掉到地上去了。
只不过大姐好凶残,她虽然很好奇但是又怕大姐一个不爽再抓她去采药草。
“我才回京城月余,以往亦不曾到过京城。”殷语睇着殷淑那眨巴的眼,不明白她在琢磨什么,“你觉得呢?”
殷淑:“……”
她只想说,换了哪个贵女看到刚才的那场景,一定会比她更惊。
可大姐那眼神,一副她没长脑子似的,就让人不想多问了:“妹妹回去了。”
隔日就是桃花诗集。
一大早起来用过早膳,侯夫人便盯着两个女儿精心装扮了一番,然后带着她们出了别院。
“桃花诗集向来是在悠然·采菊园内举办,”侯夫人缓缓指向山坳处那一片桃花林,“那是皇后别院前的园子,里头不仅有桃花林,还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景致最是怡人。”
殷语朝侯夫人指的方向看去,不经意间发现走在一旁的殷淑向她频频使着眼色。
殷语:???
殷淑唇语道:“那就是太子殿下的别院。”
昨日她们和太子一道回来,亲眼看着太子进了山坳里的那座别院。
太子是皇后之子,住在皇后的别院不是很正常吗?
殷淑瞅了眼殷语的神色,顿时又郁闷了。
是,就她大惊小怪。
“悠然·采菊园里划分了两片区域,其一是给你们年轻一辈参加作诗比试用,其二便是长辈赏玩区。你们姐妹不必冲着以诗成名而去,只要玩得开心就成。”
言语中,三人便已经走到了园子前。
四处都是前来参加诗集的贵妇贵女贵公子,相识者彼此颔首,又或是相互挽着往园子里去。
有贵妇前来拉着侯夫人说话,又细细打量着殷语和殷淑。
尤其是当她看见殷语时,双眼一亮:“这位是……?”
侯夫人含笑:“她是大姑娘,刚回京不久。”
随后便拍拍殷语的手:“语儿,和淑儿一同去好好玩。”
“是,娘亲。”
殷淑挽住殷语往里而去,待走远些了,才低声道:“刚才那是程府的夫人,最爱就是给人牵线作姻缘。可没有几回能成事,偏生她还乐此不疲。”
“瞧她看大姐的眼神,怕是惦记上大姐了。”
“咱们快些走才是。”
殷语眉一挑,不知可否地应了一声:“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