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烈的男性氣息撲鼻而來,帶著一股淡淡的洗衣粉清香。
荀桉眠呼吸一窒,飛快地連連後退,卻忘記身後是床,雙腿被擋道,上身卻因為慣性往後。
傅時樾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腰,手掌抵著她的命門。
掌心用力,將她摟回懷裡穩住。
“謝謝。”荀桉眠輕聲道。
“沒事。”傅時樾淡然應道。
臉好熱,荀桉眠用手扇風:“那個,床已經收拾好,我就先回房了。”
說著,荀桉眠連忙從他的旁邊走過。
擦身而過時,傅時樾握住她的手腕。
手腕上傳來溫熱的觸感,荀桉眠微微張開唇瓣,仰起頭望向他。
迎視著他的目光,傅時樾神情略帶彆扭,輕咳一聲:“晚安。”
荀桉眠瞳孔微睜,眼中帶著驚訝。她沒想到,能從他的口中聽到這倆字。
看出她的吃驚,傅時樾神色略微不自然。
他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對一個女生說晚安。
有點羞恥。
但想想畢竟是自己老婆,該做還是得做。
“晚安。”荀桉眠燦爛一笑。
傅時樾鬆手,荀桉眠腳步輕快地往外走去。
站在那,見她離開,傅時樾這才收回視線。
“不知道兩個月時間,她是不是適應了身份的轉變。”
這次休假,軍長給了他個任務:好好和老婆培養感情。
但他不想操之過急,更希望循序漸進,讓她一點點習慣他的存在。
斂回思緒,傅時樾掀開被子,筆直地躺在床上。
第二天,荀桉眠起床。
走下樓時,卻見保姆不在廚房裡張羅。
“奇怪,張嫂呢?”荀桉眠好奇地喃喃。
沈雲衿派來的保姆叫張嫂,每天八點前都會將早餐準備好。
正疑惑,玄關處傳來鎖轉動的聲音。
荀桉眠下意識地側過頭,便見傅時樾穿著休閒的運動裝,晨跑回來。
見他大汗淋漓,荀桉眠驚詫:“時樾,你幾點起來的?”
“五點。”傅時樾惜字如金。
荀桉眠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五點!!!
大長腿邁著,傅時樾低沉地開口:“你去坐著等十分鐘。”
嗯?荀桉眠不解,便見傅時樾已經走進廚房。
晨練前,他已經在廚房裡忙碌一會。
十分鐘後,看著面前還算豐盛的早餐,傅時樾平靜地說道:“我在家時,會照顧好你,張嫂只會每天來做一次清潔。”
原來,沈雲衿得知傅時樾回來後,立刻將張嫂撤回,美其名曰不打擾他們的夫妻生活,給他表現的機會。
“不用這麼辛苦……”
“沒事,這本該是我做的事。”傅時樾淡然地應道。
荀桉眠看著面前清粥小菜,沒想到都是出自他的手。
不知是心理的問題,荀桉眠覺得今天的早餐,格外好吃。
吃過早餐,荀桉眠準備出門,卻見傅時樾已經站在她的身邊。
“送妻子去上班,也是丈夫的任務。”傅時樾如是地說道。
說完,傅時樾往前走。
走了幾步,見她還在原地,傅時樾往回走。牽起她的手,朝著車庫走去。
看著被他握住的手,荀桉眠胸口的小鹿不要命地撞。
經過院子,傅時樾停下腳步。
原本只有綠植的院子裡,種滿了各種鮮花。
鳶尾、芍藥,還有很多他叫不出名字的花。
另一處放著一個水缸,睡蓮在上面輕輕地飄著。
單調的院子,變成了奼紫嫣紅的花園。
“我想著種點花,添點生氣。”荀桉眠解釋道。
“挺好的。”說完,傅時樾牽著她,繼續往前走。
荀桉眠坐在副駕駛座上,緊張地深呼吸。
忽然,那張帥氣的臉,突然在面前放大。
荀桉眠猛地繃直了身體。
只見傅時樾單手撐著座椅,另一隻手繞到她的身後。
不會要來個車咚吧?
就在她想入非非時,傅時樾已經抓住安全帶,幫她繫上。
懸著的心死了。
傅時樾重新坐好,隨後車子開出家。
車內,兩人誰都沒有說話,氣氛顯得極其安靜。
瞧著氣氛有些許的尷尬,荀桉眠便想著緩點氣氛。見藍牙已連接,荀桉眠按下音樂鍵。
下一秒,氣勢如虹的軍歌響徹車內:“鋼鐵就是力量,鋼鐵就是力量……”
荀桉眠著實嚇了一跳,傅時樾也是吃了一驚,沒想到她會突然放音樂。
雙眼傻愣住,乾笑兩聲道:“這歌真特別,氣勢磅礴。”
“應該是在部隊弄的歌單,我沒有聽歌的習慣。”傅時樾低沉道。
荀桉眠豎起大拇指:“原本還有點困的,瞬間提神醒腦了,優秀。”
提神醒腦……
傅時樾忍著笑,這誇獎估計也就她說得出來。
氣勢如虹的歌還在車內迴響著,關掉又有些不好意思。
奉行著打不過就加入的原則,荀桉眠乾脆跟著音樂的節奏唱了起來:“這力量是鐵!這力量是鋼!”
聽著她柔軟的嗓音唱著鏗鏘有力的歌,傅時樾眼裡的笑容漸濃,嘴角微微地揚起。
終於,車子緩緩地在一棟大樓前停下。
“我就在那棟大樓裡上班,我們公司在六樓。”荀桉眠的手指著不遠處。
傅時樾嗯了聲,算是回應。
解開安全帶,荀桉眠看著他:“那我去上班了,路上小心。”
說完,荀桉眠的右手落在車門上,剛推開上身往前時,手腕忽然被他禁錮住。
荀桉眠不解地回頭,好奇地看著他。
“幾點下班?”
“通常十一點,除非偶爾加班,怎麼了?”
“中午我來接你回家。”傅時樾深邃的眼睛看著她,簡明扼要地開口。
“來接我?”
“嗯。”
“你不用忙嗎?”荀桉眠呆愣地問道。
難得回一趟景城,他應該會抽時間陪家人,陪朋友吧。
“假期裡,我屬於你。”傅時樾凝視著她的眼睛,應道。
他是軍人,意味著大部分的時間要奉獻給國家。
所以在屬於他個人的休息時間裡,他希望自己能做一名合格的丈夫,平衡好軍人的職責和丈夫的義務。
胸口的小鹿不停地撞,撲通撲通撞死了。
荀桉眠呆呆地望著他,良久這才應道:“好,我等你。”
“嗯。”簡潔的回應,是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