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干什么呀?”
季元初见她过来,示意她挑布,“你看看,这个我不懂。”
说完,怕她生气,又舔了句:“马上要摆酒,肯定要买新衣服,平时穿的衣服你看看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咱买回去自己做。”
售货员听到季元初的话,立马笑的喜气洋洋:
“哎哟,两位同志要结婚了啊,真般配,现在城里女同志就流行穿这红色的衣服结婚呢,女同志你皮肤白,穿着绝对好看!”
季元初点点头,“嗯。”
迟穗:“……”
经历过吃早饭和买布的暴击,后面再买其他东西的时候,迟穗就淡定多了。
她老老实实跟在季元初后面,看着他买热水瓶、脸皮、枕巾、肥皂。
最后又拐到卖雪花膏的地方,“同志,给我来点这。”
“罐子带了吗?”
罐子?
迟穗抬眼,还真看到其他买雪花膏的人都自己带了罐子。
季元初也发现了,“没有带,你们这有罐子卖吗?”
迟穗:“……”
售货员:“没有。”
迟穗赶紧说:“没有就算了吧,下次再说吧,今天都买了这么多东西了,我们等会都拿不回去了。”
说这话的时候,迟穗莫名有点心虚。
因为买了这么多东西,季元初就让她拿了件衣服,其余的东西都他自己用网兜给提着。
季元初低头问她:“你还有雪花霜吗?”
老天爷,王彩凤怎么会给原主买雪花膏?
连迟宝珠都用的是几分钱一个的蛤喇油。
不过原主皮肤跟她一模一样,不要保养都特别好。
特别是现在空气和水都没收到啥污染,皮肤甚至都不比前世自己的差。
在整个大河村都是独一份的白嫩。
不过,自己的胎记、身上的小痣原主都有,所以肤质一样这回事她也没觉得多奇怪。
售货员看到季元初手里提这么多东西,一看就知道是新婚,也不差钱。
便说:“还有瓶装的,贵一点,要吗?”
“要。”
迟穗:“……”
买完雪花膏,迟穗就赶紧抱着自己的衣服往外走,生怕季元初又拉着自己去买别的。
季元初看的好笑。
他两步追上她,“走这么快做什么,摔了怎么办?”
迟穗咬着嘴唇看他一眼,见周围没有人,小声问他:
“你是不是为了结婚找人借钱了?”
还带着幼态的小脸上写满严肃。
季元初愣了一秒,想明白她这么问后,更是哭笑不得。
“你怎么会这么想?”
这还用问吗?!
同样是农民,迟家一个鸡蛋都要掰成好几块,桌上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一回肉。
迟父还是会计呢!
季元初他们家,季父身体不好,他们家就一个劳动力。
相当于一个人的工分要养两个成年男人。
那能存多少钱啊。
未来……
迟穗看了看自己的细胳膊细腿。
完蛋,她也是个干活不行的。
季元初不是要养三个?
这是今天吃饱一顿,后面就要开始继续饿肚子了?
她不知道,她在心里想这些事的时候,嘴巴也无意识跟着碎碎念。
季元初听到后面的话,
表情很是古怪。
在她说自己要饿肚子的时候,季元初听不下去了。
他拉着她的细胳膊走到旁边,沉声道:“穗穗,我是不是跟你说过,我没你想的那么穷?”
迟穗抿紧唇瓣,抬眼看着他,轻轻点头,“嗯。”
季元初组织了一下语言,耐心跟她解释:
“这些年,除了干农活外,我还有一些其他的收入,嗯……这些等你过来后我再跟你仔细说。”
其他收入?
迟穗顿时脑洞大开。
她也是看过几本年代文的,一般男女主的其他收入,那不就是?!
正巧旁边有人路过,她慌忙跳起来伸手捂住他的嘴。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咱们回去吧。”
?
对上季元初深如墨潭的眼,迟穗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情急之下做了什么。
捂住男人的手掌心也霎时如烫手山芋。
她慌忙收回自己的手,垂下眼不敢看他,“我、我们走吧。”
季元初眸色幽深,看到小姑娘泛粉的后颈,喉间滚动。
“嗯,先去吃点午饭,垫垫肚子。”
迟穗发现,季元初对于投喂自己这件事好像格外执着。
早上一定要让她把面里的牛肉吃完。
中午也是。
她都不太饿,季元初还是花两毛钱给她买了一个肉饼。
回大河村的班车就下午三点半那一趟,要是错过了,就要等第二天了。
所以买完肉饼,两人就坐车往回赶。
回去的时候,迟穗稍稍留了个心眼。
让季元初把东西都带回他家收好,她就拿了那件红色的确良上衣。
季元初听她的话把东西放好后,再送她回家。
结果刚走到半路,旁边就冲上来一个细皮嫩肉的男人。
周凯。
周凯看到迟穗和季元初并肩走在一块,面容扭曲。
他快步走到迟穗面前,死死盯着她,说话时,嘴角甚至噙着温和的笑:
“穗穗,你今天怎么一个人去城里了,我们不是说好今天要一起去置办结婚的东西吗。”
迟穗被他这模样吓到了。
这人精神状况咋像有点问题?
季元初见状拉着迟穗的胳膊,将她护在身后。
“我们已经结婚了。”
周凯像完全没有听到季元初的声音,只是轻蹙着眉,跟迟穗说:
“穗穗,走吧,我送你回去。”
说着,他就伸手要去牵迟穗的手。
“周凯。”
季元初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冷声道:“我们已经领证了。”
顷刻间,周凯脸上笑容消失殆尽。
“放开。”
他一边咬牙切齿地说,一边用力抽回自己的手。
结果……
一动不动。
周凯:“……”
唔。
迟穗躲在季元初的身后捂住嘴偷笑。
这一幕太搞笑了!!!
现在正是下工的点,不少大队的人路过。
看到这三个人僵持着,不少人都频频回头,甚至还有相熟的婶子直接停下来。
“这是干啥呢?”
“还能干啥,自己媳妇被抢了心里不是滋味过来讨说法呗。”
“唉,凯子这娃也是挺惨的,谁不知道他跟穗丫头打小就好啊,结果,发生了这种事。”
“这事搁谁谁都受不了。”
倒是一个跟季元初打交道比较多的老大爷嘿嘿一笑:
“为啥选元初小子,还不是因为人更像男人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