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恨,打她母亲过世的那一天,同样出现在她的眼睛里。
那天,细雨蒙蒙,沈伟善在陆薇的床上耕耘了一天。
医生打了无数次电话给他,可是他都没有来,再打过去,沈伟善关机了。
外婆不识字,她和司思两个人跪在地上求着大夫,把头磕出了血,大夫才心软承担所有的风险,答应先做手术,手续后补。
可是终究还是耽搁了最佳抢救时间,母亲走了,沈伟善赶来的时候,衣领上还有大红色的唇印,像是小三的示威。
沈伟善在外面养了陆薇很多年,可是母亲守口如瓶,只是每天沉默着织毛衣,毛线用光了,她就拆了毛衣重新织。
那一刻,司思发誓,她一定要沈伟善和陆薇身败名裂,跪在母亲的墓前忏悔。
如今的陆薇是沈太太了,此刻她就站在沈伟善的身边,不停的帮他顺气,“老公,你千万别生气,你全当没有这个女儿好了,反正你有楚楚一个女儿就够了,你可千万别气坏了身体。”
她边说边挤出两滴鳄鱼的眼泪,“别人跟我说沈司思是个扫把星,让我别把她接回来我还不信。我毕竟也是个妈妈,怎么舍得看着一个女孩在外面孤苦无依的生活,所以我想着就算她不是你的种,我们也好好养着她,把她当成亲生女儿来带,可是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没有良心。”
陆薇越说越难过,眼泪“啪嗒啪嗒”的弄花了精致的妆容,“我这个当后妈的敢怒不敢言,怕别人说我虐待继女,你说说我对她哪里不好?她把我们的婚房给她妈放骨灰我同意了,对我说话的语气你也看见了的,这些我都认了。可是楚楚是我女儿,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看着她被欺负,我这个当妈的觉得自己特别没用。今天你在这里,我就把话说开了吧。她母亲的骨灰盒必须从我们的房子里挪走,我的家不能给死人用!”
“你敢!”司思浑身都像是裹了尖利的刺,要把陆薇给万箭穿心。
陆薇看向沈伟善,又添了把火,“老公,你看见了吧,我在她心里一直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后妈。可是她就算不叫我一声妈,好歹我现在也是你的妻子,是她的长辈,她至少应该叫我一声阿姨吧。我真的太累了,要不我们离婚吧……”
沈伟善立刻紧张起来,要知道陆薇不仅仅是他的妻子,更是他生意的帮手,很多合作者都是她去搞定的,他怎么可能跟她离婚。
但是看这个情况,如果他不给司思一点教训,陆薇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想都没想,朝着司思的脸就扇了过去。
司思没有动,站在原地,笑的灿烂,等他的巴掌落下来。
蓦地,沈伟善的手在半空中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截住了,沈伟善的手腕疼的都快断了,脸上出现不正常的红色。
司思抬眸,看着狠狠扼住沈伟善手腕的主人,神情一滞。
“今天开始,我来做司思的监护人,任何人都休想动她一根汗毛,包括你这个名义上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