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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杨婉云原本紧绷的神经在听到杨奕辉如此说,仿佛一盆冷水泼向了自己。

是呀,当初爹传位时,娘是力挺二姐坚决不同意大哥当家,不惜和爹争吵,最后被爹关进后院,至今都没有踏出后院一步。

而她却蠢到以为搬出了娘就可以让大哥网开一面。

“你可知道你错在了哪里?”

“不该动用你留在唐溅天阁的力量。”

“呵呵,几个死士而已,没了再培养就是了,你最大的错是没有请示我而私自行动。”

杨奕辉看着眼前这个三妹哭得梨花带雨,一点当主母的架势都没有。

“你可知道当年为何我杀了二妹却独留你活着?”

杨婉云看着杨奕辉脸上的笑,全身的寒毛都粟了起来:“我,我不知道。”

“因为你蠢,你没有二妹聪明能干,我以为你能成为一个很好的棋子,打入唐溅天阁内部从而占领唐家的领域。为你出谋划策那么久,却没想到你如此的蠢,蠢到连个女人和孩子都斗不过。”

杨婉云忘记了哭泣,这是她这一辈子的痛。她因为爱唐战,所以被莫琉璃两母子给牵制住了眼睛,哪怕唐战不在阁里十几年,她还是看她们母子俩不顺眼。以至于这么多年来,杨家的计划迟迟不能进展,这一切似乎都是因为她,因为她不够聪明。

“大哥,我真的知道错了。”

“如果你做不好一个女主人,那请好好做回你的棋子,如果连棋子都做不好,那也不用再留你了,索性新雨已经长大,是时候培养她了。”

杨婉云眼里闪过一丝阴霾,低着头抽噎到:“大哥,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那小子的事情我自会安排,你好好把控住唐家,等唐家变成杨家的,你想做什么不做。”

“是。”

“回去吧。”

杨婉云在杨家受了一顿骂后又恢复了原本蛮横的模样。唐新雨在听到暗卫的汇报之后冷冷一笑:“我这个娘亲还真有点本事。”

动用了舅舅的暗卫还能好好的回来,唐新雨多年以来的疑惑似乎有些拨云见日的迹象了。

小的时候娘亲告诉她,爹虽然是阁主,可是已经几年不主持阁中之事,甚至都不在阁里,所有的事情都是二叔在代管,可终究不是正统。

大夫人的孩子从出生就不见了,这些年一直也没下落,但是听说也是个女儿。如今三房是个儿子,所以将来唐溅天阁的继承人很可能就是她那个三弟唐卿莫,所以娘亲对三房是不遗余力的打击打压。

可是谁知道唐卿莫是个狠的,硬碰硬让娘亲吃了不少苦。

而她在暗地里却发现许多蹊跷的事情。

许多同辈的孩子,只要是和唐卿莫接触后都死了。仿佛一个魔咒一般,可是这些二叔并没有为那些孩子们做主。

现在轮到唐卿莫自己了,而她这一辈的成长起来的人细算下来,太少了。

以前一直以为是娘亲想对付三房而为,可是如今总觉得这事情不像表面看得这么简单。

一个家族如果没有后辈成长,没有接班人传承,那这个家族还走得远吗?

唐新雨想到这里顿觉得毛骨悚然,不知道为何她的脑海里浮现了那张森严如凶神般的脸。

香尘晕晕乎乎中醒来发现天已经微亮,听到马车外嘈杂的声音香尘起身发现唐卿莫居然不在马车里。

马车虽然在动却不是前行的感觉,香尘挑帘看向外面发现车队已经停了下来,一阵冷风吹来香尘不禁打了个喷嚏。

下了马车,几个统一服饰的人围着花无常和欧阳覃站在一起不知道在商量着什么。

香尘找到唐卿莫时他和唐成城坐在一个草垛上,两人面色阴沉一言不发。

“我看到了一些陌生的商队,都在这里聚集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唐卿莫见香尘寻来,递给他一点干粮后示意吃点后才说道:“清晨时分遇到几个商队,他们从陇城方向而来,本只是想聊上几句,结果他们说让我们不必去陇城,因为去陇城的关卡上有重兵把守,已经暂停人出入。”

“暂停出入?”

“是的,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问暂停了多久,他们也说不知道。”

“那个关卡离这里有多远的距离呢?”

“大概二三里。”

“这么近,去看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何至于你们阴沉着脸呢?”

唐卿莫一脸愤然:“欧阳覃和那只花猫说一定要去陇城。”

香尘不理解唐卿莫的愤怒从哪里来,欧阳覃要回皇城,从北迂回绕过东道是一开始的计划,等等。

“不是绕道,怎么就变成了一定?”

“因为那里有瘟疫!”

这次说话的是唐成城,他一脸的忧色是一点也不比唐卿莫少。

“瘟疫?自古瘟疫一起死伤无数,如果救治不当,不只是死人就能能解决的。瘟疫不除,面积就会扩大,一死死一城,一伤伤一国,这么大的事情为何没有一点风声?”

香尘越说越激动,当听到是瘟疫时满脑子都是前世看到的那些关于瘟疫而死的庞大数字,每一个数字的背后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而围绕着这些数字的背后,又是无数人期盼和绝望的眼神。

“其实朝廷知道这件事情,但是都瞒着。最先开始是禁止去的人出来,但由于去的人实在是太多,到后来当地官员又加设关卡将那些陆续想进入陇城的人继续关着。这一关就关了方圆数百里,关卡也设置了近十个。但是去的人太多了,朝廷渐渐支撑不了了,见再去的人离陇城还有些距离就在陇城各个道上下最后一道关卡,接收的命令是不准进陇城。”

“那城里的情况怎么样了?这事情已经发生多长时间了?”

“城里什么情况没有人知道,但是这件事情似乎很长时间了。”

“那我们还在等什么?”

唐卿莫接话到:“香尘,欧阳覃也是朝廷的人,你还记得你说过他们带了大量的药材,显然是很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

“那又如何?现在救人要紧呀!”

“香尘你冷静一点。你动动脑子想一想既是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为何不跟我们讲?现在他们明显想把我们诓去陇城,想让你去医治那些病人,你有没有考虑过你的处境?”

香尘终于明白唐卿莫为何如此气愤了,做为朋友关心她的安危,这令她非常感动。

但是自己的处境对于她自己来说一点都不重要,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的!

“做为一名医者,哪里有病人,就需要去到哪里,如果还有时间考虑处境安不安全,危不危险,那她就不配成为一名医者。”

唐卿莫震惊了,随后赶来的欧阳覃和花无常也震惊了。

香尘说这话的时候是背对着他们,欧阳覃和花无常没有看到香尘脸上的坚定,但是看着那瘦弱的背影此时却带着光,令他们敬仰。

初秋的第一缕阳光升起,吹散了空气里的寒冷,也吹动了停驻的车队。

香尘坐在欧阳覃的马车里,一手拿着笔,一手记录着花无常了解的讯息。

当把所有的讯息从头再理一遍之后,香尘的心沉到了谷底。

高热不退、脓包破裂、精神错乱、突然死亡……这真的是瘟疫啊!

“你都带了些什么药?”

香尘看着花无常,手有些颤抖。花无常看着香尘异样的反应,虽然不解但还是回答到:“板蓝根,甘草,柴胡和安乃近。”

“不够不够,你这点药怎么能够。”

香尘有种想哭的节奏,这些药都只是退热的药,如果不解毒灭菌,即使退了烧还是会再复发。

“我已经派人去采药了。”

“让车队加快速度,还有,车上有没有布?多余的布吗,越多越好!”

“有,你需要这个做什么?”

“给我单独安排一辆马车,把布和针线都放在那辆马车上。”

花无常立即去安排。

欧阳覃看着香尘几乎失态的样子心生感动,明明是因他才卷入这场事件里,可是他却什么也没有问。

“我们能进城吗?”

香尘还是担忧的问道,自己名不见经传,还如此年轻,让她看病又有几人个愿意?欧阳覃一个质子回国的皇子,无权无势,谁又会听他的。进不了城,那城里的人怎么办?

“会进的,堵上我皇家的声誉也会让你陪着我进城。”

香尘看着欧阳覃,惨然一笑:“会死的。”

“不怕,有你这么好的医者在,我还是相信苍天有眼的。”

欧阳覃的目光里的求生欲很强,让香尘多了许多力量。形势逼人强,他都能一直努力的活着,

那么自己也一定能活着。

香尘喊了唐成城和几个雇佣一起上了另一辆马车,亲自教他们制作防护用品。

二三里地,很快就到了,看着关卡之前仍有不肯离去的商队,香尘一边庆幸一边担忧。

朝廷没有让人把事情公布出来,相反把事情捂得严严实实的,到底是在害怕什么?害怕民众起义造反?似乎站不住脚。

欧阳覃亲自下了马车,在花无常的陪同下见了关卡站站长。

四十来岁的李越山生得黑,别人都叫他张黑子,人长得马马虎虎但是做事从不含糊。看着眼前这个过于羸弱的贵气男子,一脸的不相信。

“你说你是朝廷派来的,可有委派令?”

“委派令在张将军那里,我这里有一封信,你派人传给张将军,他自会告诉你们我能不能进。”

花无常从怀里拿出一封上漆的信递给张越山,张越山将信将疑的接过信。

“既是朝廷来的,明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还敢来。”

欧阳覃神色泠然:“既是知道里面情况,便更加不能不顾他们性命,生来是人,为何不能有活着的机会。”

张越山有那么一瞬间的动容,都说当官的根本就不会顾人死活,如果不是张将军下令设立这些关卡,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搭进去。包括他最后能不能活下去都未可知,能活谁又想受这日日夜夜的担惊受怕。

“就凭你,只怕去也是送死。”

“我自是请了名医而来,不然我来岂不是添乱。”

张越山哼一声:“添乱的从来都不少,你看看停留在这里不肯离去的人,你有什么办法让他们离去吗?”

张越山一直害怕收到继续增加设立关卡的范围,增加就意味着里面的病情又在扩散。他围在了里面,那离死只会更进一步,想起家里的老老小小他就整夜整夜睡不着觉。

而这些个不知内情的人却堵在这里不肯离去,他又不能泄露风声,恐吓威胁,甚至殴打都没有让他们离去,他是真的没有办法让他们离开。

“这个好说。”

花无常走到那些商队的集结处,和他们的一些人聊了一会儿后,那些商队放下一些东西后就真的起程离去了,隐隐还有落荒而逃的感觉。

张越山的眼睛睁得老大,困扰他多时的事情,被眼前这个些人三方两语就解决了!

花无常再次回到欧阳覃的身边,张越山激动的问:“你,你是怎么做到的啊?”

“实话实说啊。”

花无常耸耸肩,张越山肝胆都要跳出来了。

“你,你知不知道……”

“我跟他们说,陇城在扩建封闭交易三个月,还要储备修水道,如果他们再不走就抓他们当义工帮助修建。”

张越山听到花无常后面的话差点咬住了自己的舌头,这个实话实说,说得好呀。

“我,我这就去安排将信送进去,只是您身上有没有信物之类的东西,不然……”

欧阳覃听到这里也明白他的担忧,无非是怕信传进去,后面的人不给力,如果再一耽搁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结果传回来。

“这是我的印章,你一并传进去吧。”

欧阳覃从自己袖口间取出一块羊脂白玉玉佩递给张越山,张越山接过感觉成色上等却看不出稀奇。

“有劳张站长了,如果这次瘟疫能尽快解决,您的功劳肯定不小。”

欧阳覃说的是尽快解决,变相在告诉他瘟疫他们能解决,不过他们早点进去,瘟疫就能早点结束。

张越山不笨,憨憨一笑直道不敢,立即亲自去安排传信的事情去了。

花无常看着关卡处值守的士兵,不知道大哥是否顺利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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