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去的時候,狄修子非常不贊同的看著莫聽。
“丫頭,你這樣豈不是給攝政王留下了壞印象?”
“想要的就是這效果。”
“從何說起?”
“攝政王隻手遮天,人都道東嘉皇帝肯定想要除掉攝政王。可是我覺得,東嘉皇帝卻是故意放權的。”
“你說這個我想起來,當時繼位的時候,東嘉帝還遠走他鄉,後來被還不是攝政王的蒼翼都抓了回來。”
“那就是了,不過,倒是令人佩服,這天下還有不想要這唾手可得的權利的人。”
“人之所想各不相同,也實屬正常。”
“誒,攝政王長的還挺好看的。”莫聽隨口說道。
殊不知,這句話直接被呈上了司空誠的書桌之上。
他看完,將那封信點燃。
因為上面抹有特殊的藥品,燃燒的火焰變成了藍色的。
他看著,眼前忽然就浮現出第一次見莫聽的場景。
她滿臉髒汙,卻掩飾不住那一身張狂自信的氣勢。
那眼神,像一把削鐵如泥的利刃,在一瞬間,暢通無阻的劃開他的駐守的城牆。
司空誠自嘲一笑,暗道莫聽果然是最好的人選。
有她去,攝政王必然會成為她的掌中之物。
第二日,拓跋牧就上門求醫來了。
正巧狄修子不在。
拓跋牧就在府中等著,這一等就晃悠到了後宅的院中。
彼時,莫聽正坐在院中虛心求教,她在學古箏。
這個東西雖然在樂器中算是簡單的,但是莫聽還真是不會。
主要是綢兒說內力深厚者,可用琴音來傷人,莫聽就想學來試一試。
“莫姑娘這彈的莫不是你們新安的古箏?本皇子有幸聽過一位高人彈過。”
“不知三皇子說的高人姓甚名誰?”
“這不知,只在蜃樓中見過一面。很多人都說這位高人是天外神仙現世。”
莫聽想笑,這三皇子搭訕的本事還真不行。
也不說點靠譜的,連神仙都扯出來了。
“三皇子口中的蜃樓可是海市蜃樓?如若是,那就只是一種自然現象,當不得真的。”莫聽眨著無辜的眼神,毫不留情的拆穿。
“雖然蜃樓雖是假的,但是其中呈現的畫面卻是真實的。”三皇子也看出來莫聽不相信他。
“這兩者,要區分開嗎?”
“那是自然,如果沒有前人的畫面,任蜃樓再厲害,也斷不會畫出如此逼真的畫面。”三皇子自信的說道。
“三皇子此話有理。”莫聽是無神論者。但是三皇子說的也確實有可能。
莫聽想起來在她那個時代,之前上網聽說過,有很多人看見海市蜃樓上面的古代酒樓,甚至還清楚的看見有人在那海市蜃樓中行走。
或許,大自然也是有記憶的。
大自然會記錄深刻的記憶,然後在世間很久之後通過自然現象呈現出來。
“莫姑娘肯定沒見過我們東嘉的蜃樓景象。”
“是的。”
“聞香酒樓是最好的觀景臺,莫姑娘可想去碰碰運氣?”
這就要邀請她出門了?
是不是有些心急了?
“伯父不在家,我要在家守著呢。等會練完琴,我還要幫伯父整理藥材。”莫聽有些惋惜的說道。
“有的是機會,再說蜃樓也不是那麼好見的。”
三皇子還真是一個貼心的男人。
莫聽含蓄的笑笑。
拓撥牧又給莫聽講了很多東嘉的風土人情,直到狄修子回來,給他把脈,然後才離開。
“這拓跋牧什麼時候這麼客氣了?”狄修子滿眼不屑。
“看著很是單純。”
“那是蠢,一個皇子游手好閒的,沉迷風月之事。”
莫聽被狄修子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逗笑,“你是不是操心太多了?”
“就是可惜。你看新安帝英明一世,居然最後落到子嗣全無的下場。”
“慧極必傷,有的時候,糊里糊塗的過完這短暫的一生也是非常幸福的事。”莫聽最想要的就是這種普普通通的生活。
她也過夠了刀尖上舔血的生活了,可是穿越到這個地方,還是要在這權力中心討生活。
“你覺得人一生短暫?老夫看未必。”
莫聽不予辯解,人的一生最長也不過幾十個秋,大半時間又都在夢中,如此還不短暫?
接下來的幾天,拓跋牧幾乎每天都來莫聽這邊。
不是送東西就是送珍惜藥品,拓跋靈知道此事,直接去攝政王府告狀了。
沒辦法,東嘉帝后管不了她哥哥,只有蒼翼一句話就能震懾拓跋牧。
“攝政王殿下,你就幫忙說一下我三哥哥嘛。”拓跋靈拉著蒼翼的袖子撒嬌。
“你三哥哥本性難改,不得到手不會罷休的。”
“你肯定會有辦法的。你可千萬不能讓那個妖精進了我三哥哥的府邸。”
攝政王搖頭一笑,並不當回事。
那個新安來的落魄小姐不足為懼,她頂多就是想要攀附富貴,這樣的人最好把握。
“是真的,我昨晚都夢見了她變成妖精要吃我。”拓跋靈非常認真。
“你今年多大了?”蒼翼忽然問道。
“我….十四了呀。”拓跋靈不懂為何會扯到這個話題上面。
“那你怎麼不知,夢境是當不得真的。”
“你相信我啊,是真的…..真的不能讓她進去三哥哥的宮中。”拓跋靈糾纏不休。
“你先回去,這個事情本王記下了。”
拓跋靈知道蒼翼說過的就會實現,得了承諾,她屁顛屁顛的回宮了。
路上剛好碰見了從莫聽那邊回來的拓跋牧。
“三哥哥,你是不是又去那小妖精那邊了?”
“你是女孩家,怎麼口無遮攔的?”
“哼,我不理你。”
“好妹妹,你過來看看這個東西。”拓跋牧將莫聽畫給他的一張紙拿出來,“你看這個是否有趣?”
拓跋靈本來不想看,但是聽見有趣又非常好奇。
猶豫了一下,悄悄將目光移過去,只一眼,便被吸引了過去。
準確來說,這不是一張紙,而是用紙摺疊出來的東西,可是從每個角度看去,卻各不相同。
四個角度就有四個樣子。
“你看。”拓跋牧將手中的紙一捏,然後丟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