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之下意识地准备抬手去试顾莫额头的温度，可手却再一次被顾莫嫌弃地拿开。
顾莫：“哥，我没骗你。”
“你疯了？”顾衍之眉梢紧锁，充满不解的眼神盯着顾莫，“你这丫头怎么还和钱过不去呢？”
顾莫笑得无奈，“凭你这些年对我的了解，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
顾衍之蹙眉回忆了一下，“倒还真不是。”
“我并非是傻，也不是和钱过不去，只是大家不知道松江农场的真正价值罢了……”
自己当初也不懂，才会稀里糊涂地以极低的价格转让出去，后来追悔莫及。
顾衍之盯着顾莫看了两眼，松江农场他了解，自农场成立以来便一直是亏损状态，何况那边位于市郊，位置偏僻，无论从哪方面，都不可能有大的发展空间。
那顾莫所说的农场的真正价值又体现在哪方面呢？
他正准备问个清楚，却瞥见此时顾莫嘴角那苦涩的笑。
“哭吧。”顾衍之长手一揽，袖长的手指轻轻拍着顾莫的肩膀，“哭出来。”
顾莫终究是没能忍住，靠在顾衍之的肩膀上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
莫山的葬礼结束一个月之后，他名下的所有遗产分配结束。
江琳成为莫氏集团的新一任董事长之后，做出的第一个决定便是启动莫氏的上市进程。
顾莫是第二次经历这件事，因此在看到这条新闻的时候并不意外。
可舅舅顾如海却在餐桌上大吐不快：“胡闹！”
“我看这个女人迟早要把莫氏的家业败光！”
顾莫笑着安慰舅舅，“您别动气，再说如果能够成功上市，这不是好事一件吗？”
“成功上市？江琳没这能耐，小莫，你爸辛苦创立的产业，怕是要毁在江琳这个女人手里啊……”顾如海摇头叹息道。
顾莫一声不吭地低头，舅舅果然眼光独到，在江琳的领导之下，莫氏的上市之路的确一波三折。
“小莫啊，你这次回国什么打算？”
顾莫：“还没想好，不过我打算先把农场修整一下。”
顾如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有没有兴趣去公司工作？”
正在喝水的顾莫被呛了一下，一番激烈咳嗽之后情况终于有所缓和，她连忙摆手，“舅舅，您就别打我主意了。”
自从顾莫进入大学之后，舅舅便隔三差五地想让她回国进入顾氏工作，孜孜不倦，从未放弃。
顾如海和蔼地笑笑，语重心长地劝说：“我是怕你在外面受委屈，但进我们自家公司就不一样了，有你哥罩着你，没人敢欺负你的。”
“舅舅，我在外面工作，别人知道我的身份一样不敢欺负我的……”
“那不一样。”
顾莫正打算争论这二者的不同，听到外面院子里传来的喇叭声，笑着站了起来，“我哥回来了，我去看看。”
她一溜烟窜出了客厅，剩下顾如海无奈叹气。
顾莫步伐轻盈地出了门，瞧见顾衍之正背对着自己和司机说话。
她放缓了步子，静悄悄地来到顾衍之之后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后背，跳到了他面前：“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