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修点点头。
很快,宋苒便领着韩修和严正来到她掉下水的地方。
两个人经过一番检查,确认岸边的确有落水的痕迹,这才完全相信了宋苒的话。
“大人,”宋苒躬身行礼,“推我那人不仅是想谋害我性命,更是藐视两位大人啊!”
“此话怎讲?”韩修问。
“大人您想,我若是死了,你们到缚流村交接的时候人数对不上,不就有玩忽职守的嫌疑了么。到时候上头怪罪下来,你们也是要受罚的。”
听完宋苒这席话,韩修和严正对视一眼,皆露出气愤的神色。
韩修曾答应宋苒,要护她和家人一路平安。
可今天宋苒险些被人害死,他差点就失言了。
于情于理,他都要给宋苒一个交代。
于是,他命令所有犯人排成队,他要一一检查,定要找出伤害宋苒之人。
三百多人的队伍排了一百多米长,宋苒一一从排队的犯人跟前经过,检查对方的衣角和鞋子是否有破损。
许多犯人不明所以,边排队边小声抱怨:
“宋家那丫头又搞什么幺蛾子,她自己逃跑不成,为啥要叫我们在烈日下排队,等着她检查啊!”
“听说那丫头没逃跑,而是被人推河里了,凶手好像就在我们中间。”
“啥,还有这事?哼,我瞧那丫头和他们家大房的恩怨可不少,八成就是他们干的!”
……
宋家大房的人听到周围人小声议论的内容,一个个垂下头保持着沉默,与平时高调的样子形成鲜明的对比。
宋苒自然也注意到大房那些人一反常态的模样,因此轮到检查他们时,她格外的认真谨慎。
可惜的是,大房所有人的衣角和鞋子都没有破损,推她下河的不是大房的人。
眼看就要检查到队伍的末尾了,可仍旧没发现嫌疑人,严正在一旁不耐烦的警告宋苒:“今儿你若是找不出那个人,就是在耍我们,到时候别怪我用鞭子伺候!”
宋苒神情自若,“大人,若是找不出那人,我甘愿领罚。”
证据摆在面前,绝不会错,现在还剩下八个人没有检查,她相信嫌疑人就在他们中间。
就在宋苒检查到最后一个人时,她的嘴角露出一抹自信的笑,“推我入河的人,就是你!”
宋大力听到宋苒的话,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嘴上却坚决否认:“你胡说,我才没有推你。”
宋苒眉头轻皱,打量着面前这个二十出头,嘴边长着一个黑色大肉球的年轻男子,她只知道这人是宋家旁系的,俩人之前既没交集,也没恩怨,她有些纳闷此人为何要害她。
“容不得你嘴硬,证据就摆在这里,”宋苒一把拉起宋大力的衣角,上面赫然有被刮破的痕迹。
她又把碎布条拼在上面,竟然完全吻合。
接着,她又踢了宋大力一脚,对方吃痛,下意识抬起脚,她趁着这个机会,踩掉了他的鞋子。
她用手里的木棍嫌弃的挑起鞋子,鞋底的确有个铜钱大小的破洞。
一切都对上了。
宋大力还要狡辩,却被两个官差按住。
他拼命求饶:“大人,我真没有推她,我是被冤枉的。”
严正愤怒的甩起鞭子,狠狠抽了宋大力两鞭子,“好大的胆子,证据都摆在面前,你还想抵赖。”
“我……”宋大力被抽的皮开肉绽,疼的哇哇叫,立马老实承认了:“大人,是我……是我干的,求大人……开恩啊!”
宋苒上前质问宋大力:“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