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松手吗?我手腕有点疼……”
“哎呀,抱歉啊小哥哥,主要是楼梯这边有点暗,怕你看不清楚跌倒了……一定要跟紧我哦!”
红衣小女孩的手没有松开我的手腕,但是力道稍微放松了一点,除了有点凉之外,倒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了。
挺热心的小姑娘,只不过这么小的年纪就在接待台熬夜工作,有点不太好吧!
到了二楼的时候,我感觉这里的气温似乎又下降了一些,忍不住说道:“你们这宾馆的冷气开的有点过头了!”
“还好吧,温度不低点的话,其他的客人会闹的,有些客人比较挑剔,没办法!”红衣小女孩随口回应着。
“哗哗哗……”
一阵怪异的声音从二楼的走廊处传来,像是锁链摩擦地面的声音,隐隐还有怪异的喘息声。
正当我准备探头看向二楼走廊的时候,小女孩猛地拽了我一下,笑眯眯的指了指通往三楼的楼梯口,说道:“二楼已经住满了,三楼还有不少的房间!”
我眨巴眨巴眼睛,说道:“刚刚那声音……”
“哦,是保洁阿姨在打扫卫生啦!”
小女孩很随意的冲着二楼的走廊处喊了一声:“大晚上的小点声,别打搅客人睡觉!”
小女孩的话音落,那怪异的声音顿时消失了,她笑着冲我耸耸肩,说道:“我家宾馆的保洁阿姨有点毛手毛脚的,别介意啊!”
我勉强的笑着回应了一下,没说什么。
跟着小女孩来到了三楼之后,黑漆漆的走廊没有灯,虽然说不上什么伸手不见五指,但是能见度绝对不超过三米。
“这一层有九个房间,走廊两头的两个房间已经住了客人了,中间的房间都是空的,小哥哥你可以随意挑选……”
“砰砰砰……”
小女孩的话未说完,一阵剧烈的声响从靠近楼梯口的第一个房间里传出,像是有人拿着菜刀使劲的砍着什么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
“小点声,大晚上的有没有公德心?”
红衣小女孩似乎也有点生气了,冲着那间房门踹了几脚,房间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随后,小女孩带着我来到了三楼中间的那间房,打开了房门之后,顿时一股子淡淡的霉味迎面而来,让我不自禁的打了个喷嚏。
打开了房间的灯之后,电压像是不太稳似的,灯光时明时暗。
小女孩将手中的钥匙交给了我,笑眯眯的说道:“小哥哥,饿不饿?要不要给你准备点夜宵?”
“不用了!”
我摆摆手,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要不要先登记交钱之类的?”
“哎呀,这么晚了先住着呗,明早下楼登记就行了!”
小女孩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我,用一种期待的眼神看着我,说道:“我们宾馆的夜宵套餐很美味的哦,小哥哥你确定不尝尝吗?”
我确实有点饿了,毕竟从中午就没有吃过东西,又跑了不近的路,说不饿那是假的。
但是,一想到在路上遇到的那个满脸污血的家伙啃食着……
不行了,又有点想反胃了!
我忍着呕吐的冲动,很坚决的表示自己不想吃夜宵的时候,红衣小女孩似乎有点失望了。
“好吧,祝小哥哥晚上好梦!”
小女孩很客气的摆摆手离开之后,我关上了房门,长舒了一口气。
这个宾馆……
好奇怪!
我又不是傻子,来到这宾馆之后发现的那些古怪情况也不能装作没看见,只不过是我下意识的不愿往深处去想罢了。
既然那个暗中保护我的人点明让我来这边,这里应该就不会对我有什么危险……大概吧!
我长叹一声,捏了捏有些发抖的腿,狠狠的爆了一句粗口。
随后,我洗漱一番,直接躺在了床上,双眼无神的看着斑驳老旧的天花板,脑海中各种念头纷杂,乱糟糟的理不出头绪。
良久之后,我深吸一口气,抓起背包,打开之后将里面的东西尽数倒了出来。
背包里除了我的一些衣服和身份证等物之外,还有一个木头盒子。
这个木头盒子,和家里盛放那两柄刀的盒子形状一模一样,只不过这个木头盒子的颜色更深一些,里面也不知道放了什么东西,像是有暗扣反锁了似的,根本打不开。
这木头盒子的上面有一张纸条,上面写了一段话,龙飞凤舞的很潦草,但是我能够确定是爷爷的笔迹。
‘带上这盒子去东阳街街尾的有客来宾馆住下等我,一定要把你身上的那柄剥皮刀拿出来给宾馆里的人查看,一定不要让别人知道这个盒子在你这里,切记切记!’
看完这段话之后,我一头雾水。
爷爷让我到了镇上之后在打开背包查看,就是看他给我留下的这段话?
为何在村里的时候没有直接告诉我?
还真是巧了,不管是那个暗中帮助我的人还是爷爷都让我来这个‘有客来’宾馆,说明他们对于这里的安全系数是很认可的。
这个盒子里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对爷爷应该很重要,那个满脸污血的家伙应该也是为了这个。
不过,爷爷写的那段话中,让我来到这里之后把身上的那剥皮刀拿出来给宾馆里的人查看是几个意思?
我摸出了口袋里的剥皮刀,又拿出了那断了刀头的剔骨刀,看着上面的豁口和卷边,实在不明白这两把刀有什么特殊的。
想不明白的事情我也干脆不去多想了,把盒子和衣服等重新装进了背包里,两把刀随手塞在了枕头下面,关灯睡觉。
希望明天一早能够见到爷爷,希望他老人家不会出事。
今天经历了太多事,我心神受到了不小的冲击,加上又从村里步行赶到镇上,身心疲惫,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我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了爷爷满身是血,被一群黄鼠狼和一群狐狸撕咬,惨叫着让我快逃。当诸多绿油油的眸子盯上我并且朝我追过来的时候,我直接被吓醒了。
坐起身来,我喘着粗气开了灯,心跳很快,阵阵心悸有点难受。
这个梦,该不会是在预兆着什么吧?
不会的,爷爷不会有事的,不能自己吓自己。
我安慰自己的时候,眼角余光瞥了一眼放在床头地板上的背包,瞬间身体一僵,头皮发麻。
一只手,从我的床下探出,抓住了背包,似乎正想着往床下拖去。
或许是由于我开了灯的缘故,那只手定格在了那边,惨白泛着青灰的手臂没有丝毫的血色,明显和正常人的手臂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