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不知怎么的,封麟莫名的心燥。
他路过东院的时候夏寻谦的屋子没有开灯,漆黑一片。
封麟看了看时间,没多想便去了自己的房间。
连续三日,封麟才开始起疑。
第三日封麟回来的很早,东院的屋子依旧紧闭着没有一丝光亮。
封麟这次没有离开而是直接夏寻谦的往屋内走去。
推开门的时候屋内安静沉闷,封麟打开了房屋的灯,床榻上空无一人,只有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子。
凉薄的风吹动着床帘。
借着屋外的月光,窗户下方的书桌上那枚银镯盈盈发着轻润的银泽。
封麟眼神瞬间变得晦涩。
他走进窗口位置,那枚银手镯是自己给夏寻谦的。
封麟记得,夏寻谦说很喜欢。
封麟伸手拿过手镯捏在手中。
封家的人一个个都要反了天了!他带回来的也敢动!
封麟拿着手镯出门的时候,怒意燃着,眉宇之间阴沉的吓人。
他最忌挑衅。
没有人能犯他的忌讳。
封麟看着屋外石榴树,莫名的就想到了夏寻谦那张脸。
此刻脑海中的想法来的古怪,不像他自己。
【夏寻谦那么弱的身子,没有他可怎么办。】
这个想法蹦出来的时候封麟愣神了一秒。
他好像总会可怜夏寻谦。
但封麟觉得自己此刻更多的怒意,是权威被挑衅。
封麟去找了管家,管家支支吾吾地垂着脑袋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让人将夏寻谦送出去的命令是薛夫人下的,封家内院的主事,封三爷根本不管,薛夫人让他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管家哪里敢吱声。
“三爷……我……我……那孩子是夫人送出去的……”管家抬手擦着额间的汗渍。
他一个下人,谁都怕,谁的话都得听,管家脑袋垂的越来越低,瞧不见个正脸。
封麟冷着脸,言语呵斥让人不由的心颤,“你是老糊涂了吗!”
“这个院子,只要我封麟还活着,便是我说了算!”
管家被骂的根本一个字都不敢说,封麟也不想同这些下人对付,他直接去了薛夫人的屋子。
薛夫人的屋子门开着,她此刻正在外室喝茶。
世人皆知,封老爷子扶了位姨娘做正妻。
薛夫人不是封麟的生母。
自封麟母亲死后薛夫人便执掌了内院,她一心给她的儿子谋利谋财。
封家的万翮集团是封老爷子在民末期成立的,真正做到在京城各方鼎力全然是在封麟手里。
但依照遗愿,万翮的股份薛夫人和封见珏手中都有大头。
封麟知道他们二人的野心,一直以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
这也是封麟时常会回来的原因,他只是想时刻提醒他们,谁才是主子。
无用的蛆虫而已。
但他们应该有自知之明。
驱逐夏寻谦,便是触及了封麟的红线。
“麟儿回来了啊。”薛夫人看见封麟面色盈笑着。
封麟跨进屋子,轻蔑地敛目,“姨娘什么时候也来做我的主了?”
浑厚的调子压迫着,气氛凝聚成冰。
薛夫人怔了怔,“你说东院那个男人?封家容不得那种戏子。”她听出封麟的不快言语直了些。
“戏子?”
“哼,”封麟鄙夷地流转眼眸,“姨娘都进得,他为何进不得?您是戏子,寻谦可比您干净。”封麟冷目挑衅步步不让。
“你……!”薛夫人被封麟的话噎住,他拍了拍桌,“你反了天了封麟!我是你母亲!”
封麟轻蔑地转身,言语冷若冰霜,“你最好,祈求我今天能找到他。”
*****
夏寻谦这几天睡在15一晚的青年旅社。
一个屋子住12个人,上下铺,没有窗户,住的都是些来城里谋生的人,屋子里各种味道混合着,夏寻谦晚上最后一个进屋,最先一个起床。
因为没有地方肯雇佣他,夏寻谦三天入不敷出。
他这日走到一个会所门口,上面的招聘工薪十分诱人。
是一个送酒水果果盘的岗位。
夏寻谦打电话去问,得到的回复是要看看脸。
“年纪可以,你先上楼我们老板要看看五官是不是端正。”
夏寻谦得到回复后踏着步子往二楼的会所走去,他到前台的时候看着在清帐的老板。
看清人的一瞬间夏寻谦往前的步子便退了回去。
他飞快转身要就要离开。
身后的声音厉色急切,“夏寻谦!!”
“原来是你啊!”
夏厉没想到能在自己的会所遇见夏寻谦,上回在宴会上受的气他正愁找不到他撒回去呢!
真是巧了!
“来啊!给我抓住他!丫的!送上门来了!”
夏厉话落的瞬间识趣的安保人员便直接从侧方过去拦住了夏寻谦的后路。
现在是晚上8点,会所内吵杂声很大,夏寻谦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
夏厉此人睚眦必报,还蠢钝如猪,动不得脑子。
夏寻谦呼吸急促了些。
反正也跑不了了,夏寻谦便直直地站着,“你想干什么?”
夏厉扭动着手腕朝夏寻谦走进,“干什么?你说我想干什么?你敢明目张胆的羞辱我,早该料到要挨我两刀的!”
“正愁找不到你,没想到你还送上门来了!”
夏厉嘴角勾起那副模样半人半鬼,“怎么?活不下去,终于舍得卖身了?”
他的话犀利中带着嘲笑。
夏寻谦攥紧拳,他听明白了夏厉的意思,夏厉的产业多,因为爱玩,京城许多地方都有他开的会所,一来招待客户是个好去处,二来能给他赚些干净又不干净的零花钱。
今日在这里遇见,算是可悲又可笑了。
“夏厉,我劝你别招惹我。”夏寻谦的调子带着警告,尖锐的刺护着自己。
“哈哈哈哈……”夏厉笑出了声,“你都沦落到这种地步了,在我面前还装什么啊?”
他眼神戏虐,示意着拦着夏寻谦的众人,“给我扒了,让我好好看看够不够我的条件!”
夏寻谦心慌地后退至会所大厅巨大的陶瓷花瓶前,他直接将那价值不斐的花瓶推到在地。
“嗙……!”
噌声的脆响贯彻整个大厅。
“操!给老子扒了他!”夏厉恶声道!
对夏寻谦这种守着尊严过日子的人,用他最不愿的方法侮辱他可比正正经经揍他一顿来的厉害。
夏厉如今已经看透了。
所以他今日不打算揍夏寻谦。
话语之间夏寻谦已经被会所的人按到了地上。
“放开我!”夏寻谦聚力挣脱着,抬起脚便踹到了其中一人的腰间!
“嘶啦……!”夏寻谦的衣裳被其中一人扯烂,白皙的肩膀裸露出来透着莹媚的色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