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晞緊忙放大照片,因為像素不高,照片變得不再清楚。
李晞的腦袋騰地湧上血,那可怕的念頭再也不能忽視。
李晞將電話撥回去,“川烈,你還有沒有其他照片?”
“沒有了,怎麼了?”劉川烈不解,他已經把話說得如此明白,為什麼李晞還非要了解個透徹。
“你給我發的照片裡的最後一張,那孩子的右側脖頸好像有個褐色胎記。”
“我沒注意”劉川烈頓了兩秒,突然明白李晞話裡的潛臺詞,“你是說……”
“對,陸總也有……但照片不清晰,我不確定是不是……我們要不要派人去拍那孩子現在的照片?”
劉川烈被李晞的話驚得後背一涼。
他靜下來迅速盤算,如果程謹錯真的是陸邵陽的兒子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她是在離開陸邵陽以後的第九個月生下的孩子。
要是這樣,那麼她就是篡改了報告上的月份記錄,孩子是九月早產,而不是七月早產!
學法律出身的他心裡清楚,一旦那孩子真的是陸邵陽的,那麼一切都會顛覆,他思考片刻,“現在能準確確定孩子的血緣就是抽血化驗,你想個辦法得到孩子的血樣,我明天晚上就去C市。”
“川烈,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兩個該怎麼辦,博翔的收購計劃已經放了第一槍,博翔需要高家的啟東集團的表決權支持。
而你我都清楚,高家提出的要求是陸高兩家聯姻,一旦爆出陸總未婚得子,不說金融圈會炸開鍋,就說陸總他自己……”
劉川烈剛進入警界的時候做過刑警,雖然從沒踏入公司管理半步,但總歸比李晞冷靜。
“如果真的是邵陽的,那麼你我、包括邵陽,都沒有決定的權利,只能先告訴陸伯伯。”
“一旦他知道……”
“沒有一旦”,劉川烈冷冷靜靜地說,“李晞,你要幫著邵陽,對公司和股東負責,剩下的,我會對陸家負責。”
李晞從沒度過過這麼百爪撓心的一天,一面需要輔助陸邵陽處理收購的各項準備工作,另一面又在程謹錯所在的幼兒園組織了一場公益性幼兒體檢。
幸好劉川烈靠譜,說是明天到,實際上晚上就已經連夜趕飛機到了C市。
在機場一見到劉川烈,李晞就像看見救星。
“血樣備好了嗎?”
李晞點頭,“這件事必須儘快,鑑定結果可能影響這次的收購計劃。”
“我知道,我已經聯繫了C市負責司法鑑定的同學,正常是七天出結果,但如果今晚加急,六小時左右就可以出結果。”
“行,那我今天晚上就在鑑定中心的門口等,一會兒張師傅送我們去鑑定中心。”
劉川烈站住腳,轉過身問,“張師傅?你把司機叫來了?”
“對……怎麼了?”
劉川烈低頭想了一下,繼而認真地說,“這件事除了你我,再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所以一會兒在車上我們誰也別提這件事。”
也許是李晞的年紀說到底還是小一些,又或許是劉川烈在公.安部門浸染得太久,劉川烈行事一向比李晞縝密,所以他忍不住強調一番,哪怕司機是在陸家工作多年的張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