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吶,他是工科大學土生土長的“非典型工科生”,在他本科的班級裡只有一個女生,再往上讀下去,甚至滿學院都沒有一個女生,他何時見過這樣的香豔場景?
他的臉騰地紅了,侷促得連眼神也不知道該落在哪兒。
曉曉看他神情古怪,先是不知所以,轉而明白時,臉也紅了起來。
還是這個年輕男人先反應過來,他脫下外套,一邊眼神避開她,一邊將外套披在她身上,“我送你回家。”
“嗯?”曉曉一時沒明白。
“送你回家,到了你家,你換好衣服然後把外套還給我,現在你不披著外套出不了門。”
“我……”曉曉不知道如何回覆,也不知道怎麼和一個陌生男人,講她見不得光的曾經。
被禁錮的那兩年終於過去,她終於逃離了他的牢籠,現在面對太陽,只覺得恍如隔世,她竟也開始不知所措。
“怎麼了?”
“我沒有家。”
“孤兒?”
“不是不是,我是說……我是說……我家不在這裡。”
他摘下眼鏡,強迫自己平靜下來,想了想接著說:
“要麼這樣,我家離這不遠,你先去我家,然後我去商場給你買件衣服,你穿著再走。而且你身上的燙傷雖然不能再起水泡,但一定發紅,我連同燙傷膏一併給你買回來,你看這樣行嗎?”
他見曉曉不說話,怕她是因為燙傷而痛的,又問了句,“現在能走路嗎?”
曉曉一夜心驚膽戰,根本沒有睡著,所以從他說話起,她的思緒就開始漫無邊際的神遊:
C市安不安全?
要不要再往北面走兩個城市?
她所謂的未婚夫現在有沒有發現?
她在長橋上遇見的那個人,為什麼會放他走?
……
見她還是愣神沒回復,年輕男人嘆了口氣,萬分無奈,準備再次抱起她,以防止燙傷後皮膚掙裂,導致二次傷害。
他的手剛觸碰到她的肩膀,她才回過神,條件反射地回答道,“能、能、能走!”
呃……這女人腦回路可真長,服了。
這個年輕的男人帶著曉曉過了兩次馬路,走過兩個街區,最後停在了一家中式餐館的門口。
曉曉茫然地回頭看著他,並不懂他的意思,“我不餓、不吃飯。”
他笑了,推推眼鏡,然後拉開門說,“沒說請你吃飯,進去吧,這是我爸媽開的飯店。”
曉曉才明白他的意思,點點頭,順勢準備進去。
也許是昨天顛簸半夜沒睡好,也許她本來就是個運動細胞不發達的人,曉曉直挺挺地絆在了餐廳門口的臺階上,多虧他眼疾手快,伸手一撈才沒讓她“行大禮”。
餐廳裡的中年女人,正在按照慣例有條不紊的拖地,聽見門口的聲響,急忙跑出來看。
呃,氣氛在這一刻尷尬無比。
門口、屋裡的幾個人一時間四目相對,不,是六目相對。
渾身溼透的她披著他的衣服,被他緊緊攏在懷裡。
這是一個什麼姿勢?
太曖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