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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碧藍閃銀的明霞緞長裙,走動時便能帶起浮波似的漣漪,鬢際插一根浮花銀鍍金嵌碧璽珠翠簪,垂下來的珍珠流蘇如點點光溢。她打量銅鏡中的自己,比之所有人都要稚嫩一些的年歲,自然什麼樣的衣服都撐得起來。明豔,動人,如天際的霞色般美好。春嬋讚不絕口:

春嬋:” “主兒的容貌放眼後宮,怕是都沒有能匹敵之人了。””

嬿婉滿意點頭:

魏嬿婉(令貴人):” “走吧。””

到了養心殿的時候卻在不遠處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嬿婉腳步一停,春嬋眼尖看到了那人,不免道:

春嬋:” “真是晦氣,怎麼來養心殿了。””

自從那日嬿婉把自己關在殿裡一上午後,出來便轉了性子不再對凌雲徹抱有任何情誼,故而春嬋才敢這般說。

魏嬿婉(令貴人):” “又何妨,不是說當初嫻貴妃受困冷宮,是他救出來的嗎?嫻貴妃自然要投桃報李。而且御前侍衛是宮中侍衛最好的去處了,嫻貴妃也算有心。””

春嬋:” “見異思遷,朝秦暮楚,倒真是會傍高枝。””

魏嬿婉(令貴人):” “不必理會。就算是御前侍衛,在宮中他見了我還要恭恭敬敬的行禮呢,為他生什麼氣。””

於是嬿婉再度前行,緩步踏入殿內,暖桌上已經布好了熱氣騰騰的金絲菊燉野雞鍋子,嬿婉聞得香氣,先笑道:

魏嬿婉(令貴人):” “好香啊,臣妾今日有口福了。””

皇帝:” “小饞貓,一門心思只放在這上面。””

皇帝起身,指刮一下她的鼻子,佯怒道:

皇帝:” “朕在這裡都看不見?””

嬿婉故作冤屈的喊:

魏嬿婉(令貴人):” “臣妾哪裡敢吶,為的今日小年,臣妾還特意帶了禮物來給皇上,皇上冤枉臣妾。””

見她嘟著嘴不開心的模樣,皇帝笑意更深。經過這段時日的調教,嬿婉面對自己的時候少了些害怕,多生出幾分女兒家的嬌憨姿態,一顰一笑皆是生動無比,看著人心情大好。又見她一身嬌豔的打扮,想到這樣的可人兒是自己親手發掘出來的,不免更是得意:

皇帝:” “今兒晚膳都是你愛吃的,但不能先下筷子。你說給朕帶來了禮物,可願讓朕一觀啊?””

魏嬿婉(令貴人):” “臣妾的東西可遠沒有皇上的這桌菜來得隆重,也只能是投機取巧的法子了。””

她一面說一面讓春嬋幫著打開食盒,捧出一碗燕窩細粉,柔聲道:

魏嬿婉(令貴人):” “臣妾家鄉盛產綠豆製成的粉絲,額娘託人送了些進宮,原是小家子玩意兒,吃個新鮮罷了。臣妾早起用鴿蛋和金針絲煨了,按照家鄉的做法,本該是配三兩燕窩的,但臣妾忽然想起燕窩乃貴物,若是用足了,配製不當,便是乞兒賣富,反露貧相。所以臣妾思來想去,便加了一兩燕窩燉制澆上,請皇上試個新鮮,若是不好,臣妾再請罪。””

一番話說得委屈極了,別說皇帝壓根沒覺得燕窩有多貴重,就是有,對著嬿婉這張柔媚的臉也覺得不過如此。他是天子,所用之物勢必要是最好,燕窩而已,一兩三兩,對他來說又算得了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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