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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經歷了一場刺殺,司空誠的馬車走在最前面開路。

掌中小小的字條被莫聽的情況事無鉅細的寫滿,自然少不了狄修子親自助攻的片段。

他徒手將紙條在掌心化成了粉末。

“加速。”

司空誠沉聲吩咐道。

“王爺,楊大人一直在吐,這速度已經很快了。”

包林在馬車外說道。

司空誠伸手將包林抓進去了馬車內,旋身上了他的馬,跨肚揚鞭而去。

“…..”

包林撩開門簾看著司空誠在滾滾灰塵下的急迫背影。

“急什麼?”

還有一天的路程,看樣子他是連撒尿都要在馬車內解決了。

暗無天日的地牢,鼻尖都是腐臭的味道。

這種味道過於熟悉,竟然讓莫聽染了傷感的情愫。

她五歲被拐走,直到十五歲的時候,都是在這種環境下度過的。

一同的有很多的孩子,最大的有十歲,最小的五歲。

全部都擠在一個鐵籠子裡面,每日牆壁上面都會射出來鐵球,如此訓練著他們的抗擊打和靈敏反應能力。

她是最小的,是最先學會利用屍體作為盾牌防禦的人。

其他的,就剩下無休止的尖叫和哀嚎。

這樣的環境能活下去的,五個手指能數過來都是天賜好運。

莫聽在黑暗中準確的鎖定到隔壁伸過來的那半截手臂。

隔壁的人昨夜一直在頻死哀嚎,想必此時應該已經涼了。

莫聽咽咽口水,收回目光。

真摳門,一天一夜不給吃的了。

“哐當….哐當…..”

幽靜的空氣中迴盪著這種聲音,像是未曾關緊的鐵門,在風中控制不住的搖曳著。

“啊!鬼啊。”

有人悽慘的尖叫一聲。

“嗚嗚…..”

有人嗚咽的壓抑著哭著。

這突然是怎麼了?

莫聽正茫然著,就看見牢房外有一個巨高且細長的身影正拖著一個比男人手臂還要粗的鐵鏈,緩慢的走過來。

他似乎感覺到了莫聽的目光,微頓腳步,又緩步繼續走。

他打開了隔壁的門,將那個涼了的屍體,拖了出去。

是隨意的拉著腳裸,走到門邊的時候還因為姿勢卡了一下。

這下,儲備食物也沒了,大約只剩下了角落亂竄的老鼠了。

莫聽託著下巴,“喂,你是白無常嗎?”

白色的身影身形一頓,似乎在黑暗中抬眸看了一眼莫聽。但是,莫聽卻分明看見了就是一團白色的五官。

“答應我,等我涼了,拖得時候溫柔一點!考慮一下公主抱,我不會介意的。”

莫聽又說道。

那白色的身影不再留意這邊,消失在地牢。

蒼翼聽著這回報,笑出聲來。

“什麼是公主抱?”蒼翼又聽見了疑惑的詞。

這個女人居然不害怕。

蒼翼第一次懷疑了自己判斷,她到底有沒有嫌疑?

如果有,為何不掩飾?

如果沒有,世間真有如此大膽的深閨女子嗎?

有趣。

“繼續。”

蒼翼吩咐下去。

既然她不怕,那就來點猛料。

黑暗不知時辰。

莫聽只能昏睡在乾燥的稻草上面。

她迷迷糊糊的做了一個夢,夢中有一張白色的臉,靠自己很近,裂開白色的嘴唇,紅色的牙齒,笑的很開心。

“果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莫聽這樣想著,又繼續睡著。

她知自己是在做夢。

只不過,意識清醒了,夢境該消失了才是。

忽然,她警覺的睜開眼睛。

這餓的腦子發昏,連眼神也不好使了是不是?

“去你大爺!”

莫聽出手就是狠厲的一巴掌,將面前的這張笑臉給拍了出去。

還不忘感受一下短暫接觸下的溫度,是熱的!

蒼翼這狗男人,很喜歡玩這一套是吧?

“啊,有鬼啊!”

莫聽扯著嗓子喊了一聲,直接以手成爪,專挑他的面部撓了上去。

她的指甲上面塗的有毒汁,只要接觸到了創傷面,就能順利的進入血液。

那麼,此人就別想好過了。

不管他如何躲,莫聽都能撓到。

“還笑不笑?”

尖銳且細的聲音迴盪在地牢內,傳進去剛好路過外面的蒼翼耳中。

莫聽覺得自己到了極限了,她從來沒有這麼高的音量。

那人應該是沒想到莫聽會這麼野蠻,拉開牢門就逃命,然後,莫聽順理成章的就跟著跑了出去。

巧了,蒼翼正等在門口。

“髒死了,帶去洗洗。”

蒼翼嫌棄的打量了一眼莫聽,讓人將其帶了下去。

莫聽很快就泡在了香粉浴中,左手邊還貼心的放著香噴噴的食物。

這待遇簡直是天差地別。

吃飽洗淨,莫聽打算回去好好睡一覺。

“小姐,你走錯方向了。”丫鬟提醒道。

“我換院子了?”莫聽眼珠轉轉。

“不是,王爺吩咐你洗完要回去坐牢。”

“…….”

變態!

莫聽想要維持臉上心滿意足的笑意,奈何這轉折太大。

抽抽嘴角,莫聽轉身就往蒼翼的書房跑。

彼時,蒼翼正在院子裡面練劍。

莫聽出現的時候,那冰冷的劍刃貼著她的臉頰,就釘在了身後的石壁上面。

“好劍!”

莫聽抹了一把臉頰滲出來的血絲,誇讚道。

你狠,是不是嫉妒姐姐的盛世美顏?

“乾淨了?”攝政王接過毛巾,擦著額頭的汗水。

他是指腦子。

“恩,還香香的。”莫聽點頭。

她是指身子。

攝政王面無表情,還是嘴硬?

這是挑戰本王的耐心!

果然,對女人也不能手軟。

蒼翼打量了一下莫聽臉頰邊的血跡,“皮膚挺不錯。”

莫聽自然懂他的意思。

那記憶讓人汗毛直立。

“看見王爺過得好我就放心了,我回去坐牢了。”

莫聽後退兩步。

“可會下棋?”蒼翼問道。

“會。”

於是侍衛搬上來了棋盤,蒼翼一抖衣袍盤腿坐下。

“擺棋。”

蒼翼說的是擺棋,卻不是下棋。

意思他自己作為自己的對手,他說擺哪裡就擺哪裡。

這多沒意思。

偏偏他惜字如金,還得莫聽意會。

莫聽瑩白圓潤的手指幾乎要和白色的手指融為一體,她猶豫不定的捏著棋子,眼神瞪著蒼翼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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