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为她披上外衣的时候,二人隔得那么近。薛戴如低着头不说话,都快能听见他胸膛里的律动。
李煜锡有种想要抱住她的冲动。
但还是放她走。
“你……你能站起来?”薛戴如眼里还有泪花,惊愕地看着他。
“我又不是腿断了,”李煜锡笑了一下,“况且我能站起来,你吃惊什么?”
薛戴如垂眸,小声道:“没什么,那我出去了。”
回到房里,她脱下了湿衣服,擦了擦头发,光着身子便爬进了被窝。
手不禁摸上自己的躯体,她满脑子都在想自己被看光了的画面。
明明自己那么害羞,他居然还说那样的话。
唉,真是不解风情,跟戚氏差远了。
发了半天呆,吹灯的侍女在深夜蹑手蹑脚地进来了。见她没睡,说王爷给她写了张字条。
“王爷说,希望能宽慰娘娘。”
宽慰我,你为什么脸红?薛戴如看着未经人事的小奴婢,心里无语。
她肯定是把二人鸳鸯戏水的画面得很激烈吧。
薛戴如头疼,接下了字条让她退下。可是,看了字条以后更头疼了。
这写的什么字,她根本不认得啊!
她把字条随手塞在了枕头下,懒得追究。
“小薰,小薰……”
嗯?是谁在叫我?
薛戴如睁开眼睛,突然发现自己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鼻尖飘来阵阵香味。
她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脸,确定自己不是做梦。
“起来吃早餐啦,我今天给你做了你超爱的蛋包饭!”
这熟悉的声音是……
她眼眶顿时就红了。
扭头,门口穿着围裙的大男人正笑盈盈地看着他。
她的视线一片模糊,并不能将那人看得清楚。可熟悉的人需要多好的视力去看呢?
只要他笑一声,说一句熟悉的台词,她便知道那人是谁。
“哥……我做了一个好真实的梦哦,”她想要扑到他怀里,向他讲述自己经历的点点滴滴,却发现两人的距离长破天际,她越跑,他越远。
慢慢地天地一片白茫茫,他也不见了。
“小薰,小薰你醒醒啊,你不能出事啊!”
哥,哥你为什么要哭?
“fuck,我们等了介么久,你就给我们看一具尸体?”
这个蹩脚的中国话,是迪乐……
什么尸体,谁死了?小薰死了吗?
“没有,我在这里啊,我没有死,我没有死……啊……”
她的拳头不禁捏紧了。
忽然发现手心里有温热,身体也暖起来。
她恍然睁眼,眼前还是古色古香的一片,被她扑入的怀抱,也不是她的家人。
而她紧紧捏着李煜锡的臂膀,恨不得捏青。
“别怕,别怕……”
李煜锡抱着她,下巴靠在她脑后,大手抚摸着她的后背,声音温柔得快要溢出蜜来。
原来刚才的才是梦。
薛戴如的眼泪夺眶而出,瞬间湿满了面庞。
“我,我好想我哥哥,呜呜呜……”薛戴如再也忍不住了。
“……”李煜锡眼神哀伤,沉淀着红尘。
许久,他叹了口气,无力地说到:“那王妃今日去见苏盘吧……”
如果见到师兄会让你好过一些,即便自己介意,也无可奈何。
见苏盘?什么意思?
她离开他的怀抱,一脸不解地看着他。
李煜锡苦笑了一下,抹去她脸上的泪珠,一言不发地走了。
“娘娘,王爷听说您睡不安稳,匆匆就赶来了,”小侍女说到。
是吗,他这么关心我?
薛戴如没有说话。
李煜锡其实人也不错,虽然两人成不了夫妻,还是可以做朋友的嘛。
“梳妆,把我那套男装拿出来”
圣旨已经达城北,她也该去苏盘那儿讨论一下整容大计了。
顺便自己的胳膊也得上药,睡的时候压了一夜,疼得不得了。
与苏盘制定了详细的整容计划后,她有意请苏盘去吃饭,毕竟“强迫”别人了嘛。没想到苏盘不仅随口拒绝了,还劝她不要一个女子出入风月场所。
无语。
薛戴如只好一个人再去了。
可好巧不巧,又是在这条大街上,薛戴如碰到了上次的三个地痞。
而这一次,三个地痞还是在欺负女孩子。
她看过去,那个女孩子模样不太干净,眼睛却水灵,一身的补丁,个子小小的,典型的萝莉。
李煜锡不是喜欢小萝莉吗?把这个小姑娘带回家,算是做老婆的给老公点福利了。
于是她纤手一指,霸气地命令道:“把那几个小毛贼给我收拾一顿!”
手下的几个家丁就像是已经忍了很久的饥肠辘辘的野狼一般迅速冲上去,对着三人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嘴里还在骂着。
薛戴如得意地歪了下嘴角,过了好久才缓缓说:“好了好了,别把人打伤了。”
“哼,若不是我们王府守王法,不把你们揍残废才怪!”薛戴如对这种人嗤之以鼻。
墙角,小姑娘蹲在地上,还在一抽一抽地抹眼泪。
“小妹妹,你没事吧?”薛戴如蹲了下去,亲切地摸了摸小女孩的额头。
小女孩怕生,埋着头摇了摇。
她跪在地上,对薛戴如感激涕零。
乖,我带你进狼窝。
心里这么想着,薛戴如感觉自己有点像人贩子。她笑着,温柔地问:“小妹妹,你家在哪里啊,我送你回家吧?”
小女孩吸了吸鼻子,声音糯糯的,说:“我……我家在北门外的庙里。”
哈?庙里?
“你……爸爸是和尚?”
这话一说出口,薛戴如自己都觉得搞笑。
“娘娘,北郊有一处,是个破庙,”经常出来的家丁解释到,“这个女娃是个流浪儿,这几年经常在这一块的。”
“哦?”
“是的,小的有时会帮帮他,好些年了,是个好孩子。”
薛戴如笑了。
这样的话,就排除掉她是小间谍的嫌疑了。那带回去就更放心了。
“娘娘宅心仁厚,不如……”那个家丁又说。
薛戴如正眼看了他一眼,发现这个家丁还是个少年,应该是从小就在王府打杂了。
哦~有故事。
“你真可怜,跟姐姐回家吧?”
小姑娘摇摇头,很有骨气地说:“我不白白接受别人的恩惠!”
“你……”那个少年家丁倒是急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