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W市的上空被霧氣繚繞著,城市裡燈火通明,燈紅酒綠,車水馬龍。所有人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釋放自己的野性。
唯獨一座豪宅,瀰漫鬼厲一般的氣息,讓人不敢靠近。
唐妙純還在睡夢中,夢裡是霍思遠對她無盡的摧殘,甚至用紅酒灌她,鼻息都是紅酒刺激的味道,迷醉她的意識。霍思遠不顧她的掙扎,不停折磨,她搖晃著腦袋,抗拒的無能為力。
“不要!”唐妙純一聲驚呼,整個人從睡夢中驚醒,眼睛睜大的看著前面。
而落進眼前的是無盡的黑暗,手腳被捆綁住緊緊的扣在椅子上,唐妙純從睡夢的驚嚇中接而掉進另一個恐慌的黑洞裡。
她不知道現在在哪裡,坐在一把椅凳上,周圍的一切都看不清楚,而她卻被四周寒冷的空氣逼迫著清醒過來。
唐妙純試圖掙扎了一下,手腳根本掙脫不開,捆綁用的是鐵釦,自己是坐上了老虎凳嘛?
她皺眉不耐煩的用力一掙,突然,手腕上的鐵釦亮起了一顆紅燈,接著一股電流就毫無防備的穿過了唐妙純的全身,唐妙純被電流擊的全身麻痺,暫時老實下來,不敢再胡亂掙扎。
而她也終於明白了,剛才自己做的不是夢,而是事實!
霍思遠就是那樣子在現實裡摧殘她,逼迫她,折磨她的。
“變態!”唐妙純咬牙切齒的罵了一句。
“你在罵誰變態。”
忽然黑暗之間回應起一聲男人的聲音,嚇得唐妙純臉色發白。這個聲音唐妙純化成灰都不會聽錯,除了霍思遠別無他人。
難道他在這個黑暗之中?那他為什麼一直不說話,裝什麼神秘,可是在這裡,唐妙純根本沒有察覺到有人的氣息阿。
唐妙純沒有亂動,也沒有傻到四處去尋找他的身影,她只是安靜的看著前方,儘管什麼也看不到,可她至少不能自亂陣腳,讓霍思遠無盡的嘲諷她。
“霍思遠,你這樣做,什麼意思!”唐妙純用質問的口氣問霍思遠。
“你不是為了錢,什麼都可以做嘛。”霍思遠嘲諷的反問了一句。
唐妙純沒有接話,只是覺得羞恥,現在她在霍思遠身邊做的一切,的確都是為了錢,甚至犧牲自己,也都是為了錢沒錯。
可是,這話不論放在任何時候說出來,都是一根刺,讓唐妙純接受不了,無地自容。
就在唐妙純不知道怎麼接話的時候,她想起了什麼,話鋒一轉,聲音淡淡的問:“我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對我。”
監控室這邊的霍思遠,似乎相當不滿唐妙純的態度,他猛然站起來,兩隻手撐在桌面上,語氣惡劣的說:“你到現在還在嘴硬!”
“我嘴硬什麼了,我什麼都沒做,你憑什麼這樣對我!”
“就憑我是霍思遠!”
一個聲音迴盪在空蕩蕩的房間裡,一句“就憑我是霍思遠”,唐妙純無言以對,她還能說什麼。
是,就憑他是霍思遠,有權有勢,只要惹了他,就算你消失在人間,他也會有一萬種方法把你找出來,抽筋拔骨。
唐妙純放鬆了下來,準確說應該是生無可戀的坐在椅凳上,深吸了一口氣,不再說話。
霍思遠被唐妙純氣的手臂青筋暴怒,而她現在又不說話了,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實在讓霍思遠看不順眼,她是在挑釁,滿懷著滿腔的不服。
霍思遠穿著噌噌發亮的黑色皮鞋,邁著大步,氣定神閒的離開監控室,轉到禁閉唐妙純的房間。
唐妙純感覺到有人來了,隔著門,她就意識到這個人就是霍思遠,他有著惡魔一樣的氣場,唐妙純本能的打了個寒顫。
門被打開來,黑暗乾燥的房間裡終於出現一絲光亮,接而是房間的燈被打開,突如其來的光亮讓唐妙純毫無防備,眼前一片白光,她緊皺眉頭閉上了眼睛,適應了一會兒,才慢慢艱難的睜開雙眼。
睜開眼睛的那刻,映入眼簾的毫無疑問,是霍思遠那張熟悉而又欠揍的臉,一副唯我獨尊的模樣站在你的面前。
唐妙純眼睛瞥了瞥周圍,發現這是一個不大的房間,房間內根本沒什麼裝飾,可是桌上擺弄的全是化學藥劑,試管裡裝著的不知道都是些什麼東西。
白熾燈的照耀下,唐妙純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處境,果然和自己的感覺沒錯,扣著自己的就是鐵釦,而她沒注意的是,自己的身體上被貼上了電流導線,怪不得……
“你想怎麼樣?”唐妙純抬眼對上霍思遠。
“想要折磨你。”霍思遠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回答。
“你終於說出實情了,就是想折磨我。”唐妙純低頭譏諷的笑了一聲。
霍思遠最看不慣的就是唐妙純不可一世,逆來順受,而又自命清高的樣子,在他眼裡看來這不是什麼大度,而是作死。
只見霍思遠手裡握著一個類似遙控器的東西,大拇指輕輕一按,電流就順著唐妙純的身體貫穿了全身。
“啊——”唐妙純哪裡受得了這樣的點擊,立馬整個人掙扎起來。
接著電流消失,唐妙純全身無力的坐在椅凳上,頭低頭著,長髮遮住了她的面目表情。
“唐妙純,既然拿了我的錢,就是我的人。”霍思遠說著莫名其妙的話,走過來,拿起桌上的一杯水,重重的潑向唐妙純的臉上,讓她整個人都清醒不少。
而唐妙純此刻怕的是霍思遠再按電流,此時她身上都是水,如果電流的話……
後果不堪設想。
唐妙純抬起頭,看著霍思遠,態度好了不少,她靜靜的問:“你要我怎麼樣。”
“你就那麼缺錢嘛,我給你的還不夠?你這個女人是有多貪心!”霍思遠忽然皺起了眉頭,生氣的質問唐妙純。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穆青青到底對你說了什麼!”唐妙純受不了霍思遠總是說些讓她摸不著頭腦,不找邊際的話。
“說了什麼?”霍思遠冷哼一聲,笑著轉過身,突然變換了臉色,聲音加大了幾個分貝,轉過身說:“你收了穆青青的錢,好帶著你那個昏迷不醒的媽,逃離我,甚至不惜毀掉自己的臉,你覺得這樣一來,我就不會再折磨你,留你在身邊了是嘛!”
“你在說什麼!”唐妙純目瞪口呆的看著霍思遠。
這種莫須有的事情,竟然從霍思遠的口中得知,原來整件事情是這樣的,那麼,作為整件事情的主角,她自己怎麼不知道這件事情!
“我什麼時候收過穆青青的錢,她憑什麼給我錢!”唐妙純忍不住朝霍思遠吼了過去。
“你唐妙純真是演技高超,要不是你在飯菜裡下了毒,讓穆青青等人難以忍受中毒之苦,你又怎麼能輕而易舉的威脅到她!”霍思遠一把扼住唐妙純的咽喉,恨不得立馬就掐斷她的脖子。
唐妙純被捆綁住的手腳又開始掙扎,她喘不上氣,而霍思遠根本沒有鬆手的意思。
更何況霍思遠說的一切,她根本一句都聽不懂。什麼下毒,她又怎麼逼迫穆青青了。
“你……鬆手……松……”唐妙純用盡所有的力氣,口齒不清的讓霍思遠鬆手。
“你還不承認!”霍思遠不但沒有鬆手,還變本加厲的加大了手上的力氣。
唐妙純沒有說話,手指緊緊的握成一團,腳趾也蜷縮在了一塊。到最後也沒有承認整件事情的存在。
眼看唐妙純又要昏死過去,霍思遠才不會這麼輕易的便宜了她,連忙鬆開手。
唐妙純終於重新呼吸到了空氣,嚴重的嗆了幾聲,拼命的呼吸著空氣裡的氧氣。
“咳咳咳……”唐妙純咳聲不止,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
“既然敢做,你就得承認。”霍思遠在離開前丟下一句話。
“我沒有做過!”唐妙純撕心裂肺的大喊,委屈和被害的感情接踵而來,充滿了整個身體。
唐妙純以為今天就這樣結束了,霍思遠的離開,讓她得到了暫時的休憩,可是她忘了,霍思遠發起瘋來,是誰也想不到的後果。
剛被關上的們此刻又被粗暴的打開,唐妙純驚嚇的看著門口,接著進來的是一批穿著白大褂的男人,他們面無表情,手裡提著大箱小箱的東西。
走近唐妙純的身邊,一個男人打開箱子從裡面拿出一根針筒,又拿出一根不明的藥劑,針筒的針深深插進藥劑裡,抽出裡面的藥劑。男人用手指彈了彈針管,轉身就朝唐妙純走了過來。
“你們要幹什麼!不要!”唐妙純眼睜睜看著男人拿著針筒走過來,卻無處可逃。
男人用力抓住唐妙純胡亂動彈的手臂,針筒的針準確無誤的插進了她的血管裡,唐妙純嚇得緊緊咬住嘴唇,閉著眼睛不敢去看。
她能感受到,冰涼的一股液體混進了她的身體裡,就短短兩秒的時間,她開始意識模糊。
另一個男人走過來,帶著手套的手輕輕的拍打了兩下她的臉頰。
“你是不是叫唐妙純?”男人冷聲問。
唐妙純沒有說話,只是木訥的點了點頭。
整個人看起來像是被抽光了精元,活像一個木偶,她的意識不受控制。
“你是不是收了霍思遠的錢,把自己賣給了他?”男人低頭記錄著什麼,又繼續問。
唐妙純愣了一下,接而說了一句:“我是為了救我媽媽。”
男人沒有猶豫,繼續記錄。
“你是否憎恨穆青青?”男人問。
“是!”唐妙純老實的回答,腦子裡想的是什麼就答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