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莹莹沉默。
她想起来了。
这应该就是以前和白荷一起伺候她,后来被李格格教训,又被福晋撵去别处的那个丫鬟了。
没想到被安排在花园里做洒扫。
实话说,许莹莹压根没想起她,是因为她根本没想把人找回来。
白荷还算踏实,不会惹事,她用着放心。
但这个云秀……说好听了是为了维护她,得罪了李格格,其实就是不守本分,乱嚼舌根。
当时李格格怀着身孕,闲着没事针对一个奴才干嘛?
定是云秀不知天高地厚撞到了李氏面前。
这样一个不安分又多事的,她怎么可能留着?
她一个格格,最怕的就是有人给她惹事。
她安分,四爷才能对她好。
多这样一个祸害,等着再惹了什么事,让四爷对她心烦吗?
桃红焦急地看向她,“格格,您想清楚……”
云秀又砰砰磕头,连哭带说,“格格,奴才对您一心一意,您一定要帮奴才啊,奴才都是为了您才得罪了李格格……”
桃红呸了声,“胡说,格格是主子,你为主子是应该,怎么拿这个要挟格格?”
云秀哑口无言,看了眼许莹莹,又哭道:“格格,您身边不能没熟人,白荷姐姐走了,奴才好歹伺候过您一阵子,您就让奴才回去吧。”
这话又提醒了许莹莹。
白荷老实,发现她的异样也不会多心,这个云秀一看就是心眼多的,留她在身边只有坏处。
但若是拒绝,怕是这人狗急跳墙做出什么事来,对她不利。
毕竟她没有对方的错处,不能太绝。
许莹莹道:“你先回去,回头我让人找你去。”
云秀一喜,又磕了两个头,“多谢格格,多谢格格。”
然后起身离开了。
桃红不赞同,“格格,这个云秀不老实,您干嘛要答应?万一她惹事……”
许莹莹笑,“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桃红不好再说。
回去后,到了用膳的时候,许莹莹让人去请了四爷来。
四阿哥听说许氏请他,挑了下眉,没犹豫,抬脚去了。
到了晚香居,见许氏笑盈盈的,四阿哥很是愉悦。
他将人揽过来,“叫爷来做什么?”
许莹莹害羞地看他一眼,低下头,“没事不能请四爷来吗?”
四阿哥眼眸笑意加深,对她这副样子很受用,说了句,“自然可以。”
伸指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害羞的脸庞,低头亲了亲,然后满意放开她,坐在餐桌前。
用完膳。
下人撤了饭菜,上了茶。
四阿哥喝着茶,许莹莹这才进入正题,“爷,奴才有件事想求您。”
闻言,四阿哥抬眸,“何事?”
许莹莹扭捏道:“以前伺候奴才的云秀,当时一时多嘴得罪了李格格,后来被福晋罚去了花园,按理本是她的错,罚也是该罚,奴才不该替她求情。可今儿奴才遇见她了,她向奴才哭来着,奴才实在于心不忍。奴才身边的人够了,就想着让她在院子里做个粗使丫头也好,总归是留下了她,好过奴才落了埋怨,心里不安。”
四阿哥皱眉,很是生气,“本是她的错,有何资格向你求情?一个奴才,当真是胆子大了。”
许莹莹低了头,“她固然有错,也伺候过奴才一场,奴才不该提此事,也不愿……但她求了奴才,奴才若不应,反倒显得无情了。”
表情甚是为难,仿佛不情愿,又不好不答应。
四阿哥更怒了,“与你何干?怎就是你无情?若有人胆敢如此说你,爷定不轻饶!”
许莹莹小声,“若她生了怨恨……奴才不愿落了不是,倒叫她以为奴才狠心,可该罚就是要罚,奴才知晓好歹,又怎好应了她?何况本是福晋罚的,要求情也该寻福晋才是,奴才怎能越俎代庖?今儿奴才说了此话,已经落了不是,还求四爷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