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子铭心下却是暗自庆幸,今日事发,才知道萧凛夜这个人非同一般。
还好没得罪了他,给自己平白无故结下个难搞的仇家。
可他有所不知,前些阵子,他对宁若雨的觊觎,就足以让萧凛夜的好感散尽。
可温子然心中却是暗生疑虑。
这萧凛夜的模样连许威都要忌惮几分,他真只是个徽商?
近几日,皇宫突生变故,宫廷彻查各州道府,各地都增派了不少人手。
萧凛夜出事的时间实在是巧,正逢这皇宫变故,莫非,他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至此,温子然惴惴不安。
普通的炊饼铺子里,来了位作侍者打扮的小厮…
“我家主子要吃炊饼,来一百份多少钱?”
温子然包好炊饼,塞到小厮手中,“不好意思客官,这是最后的饼了,今天卖完这些我就收工。”
与他会面的神秘人一身朴素的伪装,紧张兮兮地左顾右盼,确认没人了才敢小声道,“你前些日子要调查的那萧凛夜,有些眉目了。”
“结果如何?”
“他所言非虚,徽商中的确有一萧姓家族,次子也在进京赶考时失了消息,内容全部对得上。”
温子然这才放下了心。
看来这萧凛夜真的就是凑巧才寄住于此。
初七当晚,离上山求子还差了一日,温子铭已经按捺不住期待的心情。
明日那个瞎眼美貌的嫂嫂就会落入他手中,任他随便玩弄了,软玉温香即将拥入己怀,何尝不令人激动。
他露着邪笑,妄想着宁若雨略施粉黛的脸庞,以及那脸上即将露出的梨花带雨的神情。
“就算是嫂嫂又怎么样,略施小计,这不还是马上到手?”
肖想着他的漂亮嫂嫂,温子铭咂着嘴陷入了梦乡。
此时此刻….
温子然却翻来覆去,难以入睡。
他心中烦躁无比,脑海里不断想着明日会发生的事情…
尽管憋屈十足…
可他也尽可能的安慰自己…
毕竟自己给不了她幸福,这只是一个无奈之举。
他也不愿看着宁若雨因为他的缘故,被流言蜚语针对一生。
只要度过去明天便好了,他只需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以后好好照顾她和孩子…
对!
就当明天的一切从没有发生过便罢了…
可无论怎么安慰自己,却心却诚恳的烦躁…
而今晚夜色明媚,他干脆乘着月色起身,却不知为何心里空落落的。
他把头偏过去,不看那月光,却正巧看见了院内漫步的萧凛夜。
院内缓缓踱步的萧凛夜也看见了直起半个身子的温子然,停住脚步,勾动嘴角,眯起眼睛。
“反正你也没睡,不妨跟我小酌几杯如何?”
“随意…”
…
两人来到了前铺。
宁若雨睡得晚,一听自己的夫君要喝酒,便拿起酒壶,摆上了杯盏。
看到宁若雨在场,萧凛夜紧锁了一路的眉头微松,不情不愿的感觉已然消失无踪。
只是也多少有些不自在。
到底,她是别人的妻…
宁若雨就侍奉在一旁,摸着酒杯给两个人斟满酒。
“明日就,到了上南山寺求子的日子了…”
他话音缓慢,语重心长,萧凛夜自然知道此次上山求子将会发生什么事,又不自觉锁紧眉头。
看来他已经下定决心了…
真够狠心的…
“嗯…”
温子然憋着不少的话,想说又说不出来,只能一杯杯喝酒。
宁若雨羞红面颊,忐忑不安地低着头….
听到谁的酒杯落下,里面没有水花的声音,她就摸过去斟上一盏。
衣带裙袂飘动,接近的时候…
“萧兄,来….干!”
“好…”
萧凛夜却嗅到了她身上的香味,口有些干,端起酒杯喝了几口…
但是却越来越渴…
且有一丝晕,他心头不由得苦笑,酒不醉人人自醉…
酒过三巡,温子然不胜酒力趴下了….
宁若雨想上前查看的时候,已经发现他趴在案上,呼吸平静下来,就那么睡着了。
望着她担忧的神情,萧凛夜竟无端生出几分莫名的艳羡来。
他抿了一口酒,面色却如常。
“你若实在担心他着凉,给他披件衣服就行了。”
…
温子然睡得正熟,可萧凛夜此时此刻却徘徊在院里。
他不希望自己看上的女人就那么被送到别人那里,可自己又好像没有什么立场对她提出什么要求。
这无法驾驭的感觉让他暗生一种莫名的焦躁。
心下这么想着,有意无意间他已经来到了宁若雨房前。
宁若雨正在梳洗打扮….
许是为了明天上山去寺庙中求子做准备,她洗得格外认真。
他想推门而入…
就那么告诉宁若雨,你处处维护的夫君,想在你如此珍重的日子里把你送上别人的床榻。
他想看这个娇媚的小妇人对自己处处维护的夫君失去信任。
或者干脆把事情再做绝一些,就放任宁若雨被他的夫君送去那庙里求子,然后自己就那么当面揭穿他们龌龊的勾当,那时候,看宁若雨她还会不会继续为这个失职的夫君美言。
纸窗上的人影开始宽衣,摇摆的衣袍很快便不再包裹柔美的曲线。
轻盈婀娜的仪态凝缩在一张纸窗上,也是如此柔美动人。
她洗得还是很认真,不仅没有发现窗外之人,还抓了一把草木灰,柔柔地浸入水中。
而后,纸窗上的影靠近浴盆,踏入浴桶,举手投足尽是曼妙之态。
或许是纸用的时间久了忘记更换….
这纸窗并不是密不透风,在宁若雨踏入浴桶之后….
萧凛夜竟然能通过其间的一些纸缝,窥见些影影绰绰的姿态…
黑色的影,白色的形,曼妙动人的曲线,
目睹了这一抹勾动人心的表演,他眼眸火热,心思也不自主地复杂了起来。
明日他该当如何?
一想到温子铭那对宁若雨露出的恶心嘴脸,他就不免得一阵反胃,心中辗转万千……
不行,他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