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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邱瑜去预决算部找周伟,有旧同事问:“邱秘书,哇,你瘦了好多。”

邱瑜很开心:“真的吗?”

对方上前拉着邱瑜的手:“脸小了一圈了,怎么瘦的啊?”

邱瑜耷拉着脸:“我妈每天晚上给我煮七日瘦身汤,我以为只要七天,她天天煮啊,还不给我饭吃,前天晚上饿急了,半夜起来翻冰箱找吃的,被我爸捉住了。最后只给了我一个鸡蛋,我觉得我快要被饿死了,不行,今天晚上我要吃了再回去。”

大家哈哈大笑。

宝儿坐在座位上看着邱瑜,邱瑜上前,抱了一下她:“宝儿,晚上有空宵夜不?”

贝小樱笑着说:“今晚我有事呢。”

邱瑜提醒过贝小樱,季向东不是个好的,她还巴着往里跳,她真的不懂贝小樱图啥:钱吗?还是人?就季向东这只绿毛龟,有什么好抢的?

不过人各有志,再好的朋友,在她做了选择后,都不要多说什么,道不同不相为谋。

当晚,邱瑜没有吃成宵夜,工地出了点事,她要开车带季向东去现场。

邱妈问邱瑜要不要相亲,邱瑜答应了。

她天天跟着季向东,没有一点自己的时间,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叶嵩听说要结婚了,她的那点小心思将再也无处寄托,她也得为自己活着。

邱瑜曾向邱妈说起萧泽:“上次那个萧泽,相亲时对我相当厌恶,回头又好像有些意思,我推了,那人长得好,但没品,不是一个可以托付之人。”

周末,邱瑜到了相亲地点,一个僻静的咖啡馆,对方在本市一间211大学任招生办主任,叫邓岩。

邱瑜对邓岩是有好感的,他人温文尔雅,丹凤眼,说话不急不缓,待人温柔体贴。

若以前心底曾经有那么一个人,那她去相亲的时候,不自觉会将眼前人和心底人相比,邱瑜也不例外。

叶嵩说话温柔,待人很有礼貌,也是丹凤眼。

邱瑜知道自己的斤两,她先说:“我不好看,很胖,相过几次亲,别人都是看了一眼,就转身离开,你若对我无意,直接说,没有关系的。”

邱瑜知道自己胖,她对自己的外貌不自信,其实就算是瘦了,她也没有多少底气,当初的打击,让她这么多年一直无法走出,她心底里还是自卑的。

邓岩笑:“没有啊,胖瘦都是一个人的状态,我觉得你还不错的,举止谈吐,不是没有内涵的人,我们做自己就好,让自己成为自己,让别人成为别人,不用太在意别人眼光。”

这句话,邱瑜听了很受用,她经常也会提醒自己,忽略别人的眼光,觉得自己开心就好。

邱瑜握着咖啡的手有些紧张,她不好意思地追问了一句,我可以冒昧地问一句:“你今年三十了,以前谈过女朋友吗?是什么原因到现在才出来相亲呢?”

邓岩没有讲话,过了好久,才慢慢回复邱瑜,说话有些吃力,一字一句地说着:“我读大学的时候,有过女朋友,毕业我工作不稳定,什么都没有,就算她什么也不要,我也觉得自己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她跟着我会受苦,我提出了分手。分手后她很快就嫁了人。后来发现,没有了她,我什么也不是,我这么多年没有走出来过。听说她现在过得很幸福,所以我试着出来相亲,看有没有机会寻找到属于我的幸福。”

两个人都沉默了,邱瑜何尝不是这样?

邱瑜看着邓岩,很小心地问:“你觉得我怎么样?我现在虽然胖一点,但是我可以减肥的,我们试下可不可以?”

邓岩对着邱瑜笑,他的笑让邱瑜动心,他说:“你很好,不减肥也没有关系,如果你不介意我的过去,我会很开心。”

那天,他们一起吃了饭,邓岩买的单,饭后,一起看了电影,邱瑜买的票。

两个受过伤的人,像刺猬一样试着慢慢接近,他们每天早上会说早安,晚上会道晚安,邱瑜会将自己的事,在微信上慢慢讲给邓岩听,有时候邓岩忙,没有当时回复,有空回复的时候,回的信息都很认真。

邱瑜真的有在努力减肥,两个月瘦了十多斤,她体量大,瘦下来也有一百三十多一点,不过脸真的小了一圈。

这天办公室里,陈姐对邱瑜说:“邱秘书,你瘦了好看好多。”

邱瑜笑:“是吧,那我还得加把劲,看能不能瘦到一百二。”

小凤伸过头来:“邱秘书,你有男朋友了吧?”

邱瑜问:“你怎么会这么说?”

小凤笑:“女为悦己着容啊!”

邱瑜笑,没再回答,她二十五了,妈妈说该谈场恋爱了。邓岩与她,两个人都是温吞性子,一步一步来,吃饭,看电影,散步,牵手,一样没少,但就是没有恋爱的感觉。

是什么样的感觉,邱瑜也不知道,只觉得好像没有期盼,一切都是照流程走着,没有新意,没有心慌意乱的那种心动,她不敢将邓岩放到人前来。

季向东现在焦头烂额,工作忙是一部分,麻烦的是他后院着火。

那天,季向东打电话给艾巧稚,很不耐烦:“你在哪?你妈是什么病,为什么还不见好?这么久了,也不见你,你什么时候回来?”

艾巧稚的声音很冷静:“大少爷,我不会再回去了,我觉得我配不上你,我不想做你的地下情人一辈子,我想光明正大的和我爱的人站在阳光下,想有自己的孩子,穷点,累得,苦点都愿意。”

季向东听后好久没反应过来,明白过来后,恨恨地说:“艾巧稚,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别后悔。”

艾巧稚再也没去上班,将当时季向东买给她妈的房子他们卖了,拿了钱,母女两回到他们老家的县城,买了一套房,一个小铺位,艾母还是重操旧业,给附近商场做清洁,艾巧稚还在琢磨,开个什么店好。

离开季向东的艾巧稚觉得自己活了过来。十七岁到二十四岁,懵懵懂懂的时候被季向东用强,跟了他这么多年,除了不多的一点钱,她没有尊严,没有自我,活得像个奴仆。

最重要的是,艾巧稚看不到明天,以后的日子,她会没有婚姻,没人疼爱,连孩子都不会有,不能反抗,不敢吵闹,不能吃醋,只是季向东后面的影子,那个男人,很快有了妻子,那她更是什么都不是了。

艾巧稚终于明白妈妈说得对,粗衣梗米,一样活人,自己养活自己比靠男人强,若这生碰到合适的人,组成家庭,她也会珍惜,如果碰不到,一个人过也没关系,至少活得像个人样。

这个世上,从来没有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戏码。有钱的人,人家挑的是家世实力对等的伴侣,而她艾巧稚,在季向东面前,从来没有平等过。

艾巧稚想起当初她还想报复邱瑜,觉得自己是个笑话,就算邱瑜成了季向东的情人,那也是季向东主导,她也是一个可怜人,因为这个男人,一样也会看不上她。季向东这么多年不娶亲,他一直在挑,在挑选一个高门富女,其他都是玩玩。

季向东从来没有想到艾巧稚会跑,还跑得很干净,原本想晾她两个月,想她自己会爬回来,谁知两个月后,她和她妈就不见踪迹。

被邱瑜嫌弃,被艾巧稚抛弃,季向东整个人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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