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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听要请家法,谢晚吟一下子就慌了。

谢家家法,可是真的会打死人的的!

“祖母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她不敢再嘴硬,连忙磕头认错。

本来就红肿的额头,几个头磕下去,都快浸出血来。

何锦云也赶忙求情,“祖母,晚吟一个女孩子,请家法是不是有些太重了?我看不如打五十戒尺,也罚她去陪母亲抄写佛经闭门思过吧。”

谢老夫人却根本不为所动,“打!”

谢家执行家法的板子都是特制的,坚硬如铁,几板子下去,便是皮开肉绽。

“啊……祖母……好疼……好疼啊……求您饶了我吧……”

谢晚吟惨叫连连,听得谢老夫人难受地闭上眼,别过头去。

“灼宁妹妹,”何锦云一回头,竟看到谢灼宁看得津津有味,顿时不悦拧眉,“你好歹替晚吟求情几句,怎能如此绝情,看姐妹受苦而置之不理?”

她若肯开口求情,太子那边态度缓和,祖母这边自然也好放水。

求情?

上一世自己都快被打死了,怎么没瞧见这些姐妹站出来为她求情一句?

谢灼宁瞥了眼何锦云,粉嫩唇角轻轻一扯,“若是有人用这种法子抢走大哥,嫂嫂也会如此大度吗?”

脸色一变,何锦云张了张嘴,有些说不出话来。

谢灼宁轻嗤。

瞧,板子不打在自己身上时,是不知道痛的。

没多时,下人上前回禀,“老夫人,二小姐昏过去了,再继续打的话,恐怕就没命了!”

谢老夫人朝萧璧城一垂头,“太子殿下,这个处理结果,您可满意了?”

做到这个地步,萧璧城的确无话可说,只道,“这件事,孤不想在外听到任何风声。”

“太子放心,老身会处理好一切。”

如此,萧璧城这才满意离去。

谢老夫人吩咐下人,将谢晚吟送回房去找大夫医治。

又叫管家将知情的下人全部叫来,恩威并施敲打一番。

处理完这些,她只觉自己一把身子骨似有些不经用了,起身的瞬间竟险些没站稳。

“祖母!”谢灼宁忙去搀扶。

却被谢老夫人不着痕迹地拂开,“明哥儿家的送我回去吧。”

谢灼宁心头一揪。

祖母这是恼恨她没替谢晚吟求情吗?

“灼宁妹妹,麻烦让让。”何锦云挤开她,往前走了一步又回头,“话说灼宁妹妹不是病着么,怎么还有闲心给太子送茶点过来呢?”

心头一个“咯噔”,谢灼宁面上不显,“知道有人要抢我夫君,我就是快死了,也得爬起来看看啊,嫂嫂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何锦云冷了冷眼,总觉得这件事奇怪得很。

她一去就撞见两人有私,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他们家这位大小姐,指不定在其中搞了什么鬼!

冷哼一声,何锦云转过身,扶着谢老夫人离开。

谢灼宁怔怔看着两人背影,叹了口气,又收了回来。

祖母是疼她,可祖母也不光疼她。

有些事,强求也强求不来。

回到风华阁,谢灼宁吩咐道:“去把我娘的嫁妆册子跟我爹这些年的封赏册子都取来。”

茯苓应了一声,很快便将几个册子递交到谢灼宁手上。

她粗略地扫了一眼,越看眉心皱得越紧。

茯苓忙问,“小姐,这册子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谢灼宁目光冷了冷。

怕他们姐弟在老宅过得不好,他爹将名下的铺面田庄全权交给公中打理,吃穿用度一应从公中支出。

而她娘亲的嫁妆及那些赏赐则是私物,按理全都应该在库房里锁着才是。

可如今那支赤金凤尾玛瑙流苏钗,却出现在了谢晚吟的头上。

不,远不止。

波斯进贡的紫翡琉璃头冠,仅此一顶。

可她先前分明看到谢晚吟戴出来显摆过!

还有这双头羊脂玉瓶,怎么那么像大伯母房里摆放的那一对?

金玉堂那边的吃穿用度样样拔尖,可大伯母的嫁妆这些年早就贴补梁家了。

大伯父身为御史,文官清流,攒下的家产,是绝对供不起他们一家的奢靡生活的。

上一世镇阳侯府被抄家后,只抄出可怜的一点家产。

她还以为是那些奴仆逃走时候,偷偷拿走了。

如今想来,那么多东西,他们能拿走多少?

这其中大半部分,怕早就被大伯一家挥霍掉了!

只是祖母今日受了打击,一时半会儿怕是听不得这些。

还是偷偷先摸清楚,大房一家到底吞了她家多少东西再说!

回过神,谢灼宁道:“马上就要到一年一度的兰度节了,我记得库房里有几匹软云锦,茯苓你带半夏去取来,给我和三妹妹做几身新衣裳。顺带,再仔细挑选几副搭配衣裳的首饰。”

半夏那丫头,记性特别好,过目不忘。

带着她去,拿东西是假,趁机核对一下名册才是真。

“奴婢明白,”茯苓点了点头,又有些疑惑,“只是小姐您往年都不参加兰度节的,今年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兰度节一向是京城最热闹的节日,届时官府会在京城各处搭建台子,未婚的男男女女提前准备好各种才艺,到那天便于众人面前表演。

或吟诗、或作画、或弹琴、或跳舞……

如此种种,不一枚举。

若是遇到彼此欣赏的,或许就能促成一段姻缘佳话。

不过因为谢灼宁早早便与太子订婚,出去参加这种节日,很容易让人说闲话,这才一直没去凑那个热闹。

但今年,她却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

煊王府。

“听说今年的兰度节有不少出彩节目,舅舅你整日待在府里那么无趣,就当出去散散心嘛。”

江尧为了说动萧晋煊去参加兰度节,嗓子都快冒烟儿了。

结果对方专注看书头也不抬,“不去。”

江尧无奈叹了口气,跟凌霄吐槽,“你家爷连门都不出,那不能碰女子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治好啊?”

凌霄回道:“爷不是不出门,是在躲人呢。”

而且谁说他家爷不能碰女子的?

他不光能碰,还能跟谢家大小姐这样那样呢!

“哦?”江尧瞬间来了兴趣,“你家爷在躲谁?”

谁不知道煊王殿下固执起来的时候,连皇帝面儿都不给的。

这满京城,居然还有他怕的人?

“凌霄,去城西水井里挑一百桶水回来。”萧晋煊抬起头,淡淡开口。

从城西来回一趟就得一个多时辰呢,凌霄恨不得抬手打自己嘴。

有事没事儿他多这个嘴干嘛?

“是。”他耷拉着眉眼,苦巴巴地离开。

江尧却敏锐地捕捉到什么,按捺住满心激动地问,“舅舅,你是不是已经有心上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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