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味道?”
沈南初单臂撑着起身看他,她为了隐匿行踪不被基地发现,万事小心,身上不可能有特殊的味道。
景霆渊回她:“向日葵的味道。”
那天在山洞,视线和四肢都被她封住。
唯有嗅觉还能用,他记住了当时的迷香和她身上的向日葵花味道。
沈南初却是一怔,回想着6年前的所有细节。
“景霆渊,那天我抄小道去拦你,路过了一片向日葵花园,我猜是那时候染的味道。”
对了,沈南初神情突然顿住。
那书房里枯死的那株向日葵,难道是为了她养的…?
还有那天那瓶香水。
“景霆渊,你…”
“我以为你喜欢向日葵花,不过别多想,我找不到你,只好种向日葵,把它们一株株养死泄愤。”
想到这画面沈南初噗嗤笑出了声。
说出了这个埋藏6年的秘密,沈南初终于能轻松了。
她自然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低声呢喃,像情人那样说了许多悄悄话。
“景霆渊,我不喜欢向日葵,我只喜欢野花,以后要送我花,记住送野花,野花野蛮生长,有水就能活,生命力极强,到了春天开的满山都是,五颜六色,好看极了。”
她就像野花一样,没有出处,无人在意,遇水则疯长,在没人看见的角落,青春正盛。
“知道了。”景霆渊虚虚应着她,好多话想说,可神志像被重物拉扯一样,直往深渊坠去。
“我们还有一个孩子,有点意外吧,他一直都想见你。”
“景霆渊…?”
他不说话,再抬头看他时发现他早就又昏睡过去了。
不知道她说的这些话他听了多少。
她亲了亲他的唇,拿起小刀,简单消毒后清理他胳膊处已经溃烂的伤口。
夜间容易降温,外套也给他盖上。
至于山上那十来个暗杀他的杂碎。
沈南初摘了几株野草做了个头绳,绑住了她一头秀丽的卷发。
拿枪的她又美又飒。
欺负景霆渊,就是欺负她沈南初。
既然上门找死,那就给他们一个痛快。
夜深了,景霆渊发起高烧。
一向苍白的面孔染上潮湿的红晕,呼吸急喘,汗珠浸入枕头消失不见。
安特助急的打翻了桌上的水杯,看到去沐浴的沈南初终于回来了,他才像找到了主心骨。
“少夫人,二爷高烧不退,您有没有好办法?”
二爷本来就中毒很多年,任何一场小病都有可能带走他的命啊。
沈南初手掌心贴上他的额头。
烫。
跟他平时冰冷的样子毫不相关。
“放心吧,你家二爷不会有事的,他体弱,服下了药效强的解毒丸,会发烧一晚上,明天醒了就好了。”
安特助刚要喘口气,门外就传来吵闹声。
“景姨,霆渊哥哥受了很严重的伤,都是沈南初害的,谁知道她在外面惹了什么人,有人要杀她,她死了算什么,还连累霆渊哥哥。”
这声音,是胡芷儿,她怎么阴魂不散。
景母有些犹豫,“你这回说的可是真的?”
她本来不应该再信胡芷儿的。
可今天霆渊确实有些不对劲,一大早就出去了,听说到了傍晚才回来,到现在也没来见她。
加上胡芷儿赌上了一辈子的幸福,恳求她来瞧瞧霆渊,她这才答应。
不过她到底是谨慎了许多,已经派人先去打探了,就怕又遇到上次的情况。
可不能再打扰儿子儿媳圆房了…
胡芷儿假装哭泣:“景姨,你知道我有多爱霆渊哥哥,不可能拿他的身体健康开玩笑的,不然您叫他一声,看他出不出来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