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咬牙忍受着这人恼怒至极的刑罚,胸中痛如刀绞。
他宁愿这人对自己是简单的占有,也不要牵扯上任何感情!
直到顾瑾见了血凤漓觞才罢休,顾瑾像破布娃娃一样被他丢到一边,尚未爬起来,便得到冰冷的一句:“滚!”
顾瑾从地上爬起来,躬身行礼:“臣告辞!”
说完转身出去,守在外面的宫人诧异的看见他走出来,见他脸色不好,也不敢多问,连忙提了灯笼跟在他身后。
一路走回紫徽宫,那人连忙招呼人送热水来,想了想忍不住劝慰:“顾大人,陛下对您不是挺好的吗,您怎么又惹他生气了?”
这些宫人也是看碟下菜的,这阵子见凤漓觞对他有些上心,便希望他能识相些主动取悦凤漓觞,这些人也好跟着他捞点好处。
顾瑾知道宫里的生存之道,也好心劝了一句:“下官与宫中那些女子不同,你们若是不想日后被牵连,就离下官远些。”
宫人的脸色登时僵住,也不好再劝,转身离开。
待热水放好,顾瑾坐进浴桶沐浴,身后又拉伤了,痛得厉害,好在之前敬事房的人放了药膏在这里,一会儿涂上便是。
方才被迫承受的时候,他胸口便绞痛不止,喉间更是翻涌着腥甜,只是被他强忍了下去,此刻却是再也压不住,偏头吐出一口血来。
那血泛着黑,顾瑾猜想自己的身体状况可能不大好,却并不惊慌,甚至不想让旁人知道。
他不能自己赴死,若是就这么病死了,也算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了。
当天夜里,顾瑾发起高热,不过他没有惊动太医,第二日一大早,自己爬去上了朝。
许久没见到他的同僚见他面色枯败,都跟见了鬼似的,远远地不敢和他打招呼,凤漓觞坐在上首看也没看他一眼。
顾慎已经开拔去北方,原本他是要护送使臣进京签订停战协议的,这会儿便由副将带领进京,算算日子,正好是开春的时候。
如果此次镇压平叛顺利的话,说不定兄长也能在那个时候回京。
想到这一点,顾瑾又打起些精神来。
下了朝,凤漓觞留丞相和刑部的几位大臣到御书房议事,顾瑾便自己回去,走到半路,一个圆脸宫婢笑盈盈的拦住他的去路:“顾大人,太后有请!”
从知道凤漓觞两个多月没宠幸妃嫔起,顾瑾就知道太后要来找自己,本以为昨夜自己前脚出了陇辰殿,后脚就会被请进太后宫中,没想到她这么沉得住气,竟还让自己安睡了一夜。
一路走到太后宫殿,顾瑾没想到殿里除了太后,其他妃嫔也在。
这些打扮得娇花一样的女子,全都好奇的看着他,有几个知情的,看向他的眼神便怨毒的紧。
顾瑾目不斜视,径直上前行礼:“臣顾瑾,拜见太后!太后贵安!”
“起来吧。”
太后沉声开口,虽已年过半百,却保养极好,妆容精致,雍容华贵。
“怎地脸色这么差?伤还没好?”
“已好了大半,不碍事。”
顾瑾低声说,太后已让人搬了椅子来。
“谢太后赐座!”
顾瑾说着坐下,虽上了药,撕裂的地方却还是疼。
有妃嫔见状交头接耳,太后威仪的扫视一圈,叫众人噤了声,沉着开口:“今日叫大家来,是为册封一事。”
册封?后宫册封叫他一个外臣来是什么规矩?
顾瑾诧异,刚要开口,听见太后高声道:“顾大人既已殿前承欢,自当获封号,与后宫妃嫔一样侍奉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