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给你治病,保住你的命,自然不会食言。”江雪说。
傅云深抬眸看她。
“出什么事了?”他问,“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喝闷酒?”
“这叫喝闷酒么?”她笑出声,“我这是庆功酒,我终于成功摆脱了傅家那个病得快死的大少爷。”
“……”
“从现在开始,姐姐我自由了。”
她晃悠悠地站起来,还想说什么,却忽然趔趄一下,眼看要摔了。
傅云深连忙伸手,搂住她的腰,江雪直接摔进了他怀里。
温香软玉抱满怀,他的表情有一瞬的异样。
“你说实话,这一天天的跟在我屁股后面转悠,是不是想泡我?”江雪靠在他肩上,似乎不打算起来了。
这男人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薄荷香,清冽淡雅。
她蹭了下,伸出一根手指,戳他胸口:“我就是好奇,你这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先瞎了,你看上我什么呢?图我长得丑?还是图我没钱没学历?”
“你喝多了。”傅云深低头看了眼戳在自己衬衣上的细白手指,眸光黯了黯。
江雪嗤笑,不置可否。
他弯身,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放进自己车里。
随后又出来,把她刚才喝得七倒八歪的啤酒罐打了个包,顺手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驱车离开。
“我被家里赶出来了。”半路上,她忽然冒出一句。
傅云深转过来看她。
“不能跟傅家联姻,我就没有了利用价值。”
她幽幽地出了口气,平静的语气听不出太多情绪,“傅家人嫌我学历低,我爸怪我初中辍学,其实我也不是初中才辍学,小学三年级之后,就没怎么去过学校了。”
“我八岁被送到乡下,那之后,我爸每个月会给我寄一笔数量可观的生活费,不过我一分钱都没见过。”
“大伯父爱赌,大部分被他输了,剩下的,全都被大伯母拿去给她的孩子,我那么丁点儿大,要负责全家的家务,如果不做,他们就非打即骂。”
“他们说我克死了自己的母亲,是丧门星。”
这些话,她没有告诉自己父亲,没有再那些所谓的家人面前提起半个字,但这会儿却想跟他倾诉。
或许因为他是个局外人,多说几句,无伤大雅。
傅云深没做声。
车子又开出去一段。
“想去上学吗?”他忽然问。
“怎么,你也要给我找个大专或者三本?”她反问,低垂的眼帘遮去眼底闪过的嘲讽之色。
傅云深眸色沉下来:“我手上有个帝都大学的推荐名额,如果你想要……”
江雪又笑了。
全国数一数二的学府,这出手可真大方……
傅云深从后视镜里看见她的神色,顿了下:“是我想多了,你不需要。”
江雪疑惑转头看他。
“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自己考,不需要旁人的施舍。”他又说。
“你这个年纪,可以去上一年高三,我给你弄个高考资格。”
他转过来看她,“以你的能力,自己就能考进帝都大学的医学院。”
“你又知道我什么能力了。”她嗤笑,没同意也没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