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出租車上,徐平表面平靜如水,但內心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一想著要帶這樣一個身份不明的人去秦家行騙,或者有可能是直接行兇搶劫,甚至殺人滅口,那他是共犯了。
怎麼辦?
他好幾次想向出租車司機暗示:我被綁架了,但葉秋就坐在旁邊,不敢冒險。
此時,他腦海中冒起了跳車逃跑的念頭,即便摔斷手腳,總比成為共犯要好一些。
心中蠢蠢欲動時,葉秋忽然問道:
“你很緊張嗎?”
“沒…沒有,我怎麼可能緊張,大哥真幽默。”
“你該不會是想跳車吧?”
“……怎麼可能,我腦子又沒病,幹嗎跳車啊。”
“自主跳車的話,只會擦破點皮,出點血,但如果我在後面推一把,那極有可能腦袋先著地,砰,腦瓜裂開,腦漿四濺。”
“……”
徐平縮成一團,連否認的勇氣都沒有了。
二十多分鐘後,兩人下車,葉秋摟著徐平,直接朝秦家別墅的院門走去。
徐平額頭冒著細汗,一副想哭的神色。
葉秋拍了拍他肩膀,勸慰道:
“鎮定點,幹了這一票,以後你就不用貼小廣告了。”
“大哥,你放我走吧,我知道錯了。”徐平央求。
“看見門柱上的攝像頭嗎?已經晚了。”
“……”
徐平腿一軟,差點坐到地上。
到了門前,按下門鈴。
不一會兒,院門打開,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打量了兩人一眼,詢問道:
“兩位有什麼事嗎?”
“你去告訴秦森,就說可以治好他病的人來了。”
對方再次打量了兩人一遍,才關上門去彙報。
大約等了兩分多鐘,院門再次打開,仍是那個中年人,領著兩人進了別墅大廳。
又等了一分多鐘,秦森出現了,他坐在輪椅上,穿著睡袍,面容憔悴,兩眼無神,整個人瘦得像根枯柴一樣。
推著輪椅的是一個少女,十七八歲的樣子,長得很美。
相比起她的長相來,她的身材更惹人注意,比如胸.前,鼓脹得有如兩座巍峨大山,十分壯觀。
此時,徐平的眼光就像被磁鐵吸住了一般,一眨不眨的盯著這少女的胸口,全然忘了剛才的擔心和害怕。
秦森看在眼裡,眼中閃過一抹冷光,但並沒發作。
近後,他嘶啞問道:
“我剛聽說,你們可以治好我的病。”
“沒錯。”葉秋淡淡回應。
“你說說,我得的是什麼病?”
“還沒看過,我哪知道你得的什麼病。”
秦森眼睛眯起,臉色漸寒:
“既然你們都不知道我得的什麼病,那憑什麼認定能治好。”
葉秋似笑非笑道:“你不是還活著嗎,這就足夠了。”
就在這時,剛剛開門的那個中年人帶著四個身體強壯的年輕人快步走進屋內。
中年人走到秦森身邊,把手中的資料遞向秦森,彙報道:
“老爺,已經查到了。”
秦森沒有接,冷冷吐出一字:
“念。”
“是。”
中年人立即看著資料念起來:
“徐平,30歲,學位:醫科大學碩士,四年前,入職海城市二醫院,同年,因侵犯女病人,被醫院警告記過處分,三年前,因醫療事故,被醫院開除,其後兩年,他開過三個診所,多次被人舉報行騙欺詐,但因證據不足,末構成犯罪,被派出所多次警告,屬於公安局的黑名單人物。”
徐平臉色慘白,驚懼交加,遠沒有料到,才幾分鐘的時間,對方已經調出了他的資料。
葉秋倒是意外徐平真是醫科大學碩士,至於侵犯女病人,行騙欺詐,挺符合他作風。
秦森冷笑連連,問道:“這個人呢?”
說的是葉秋。
中年人搖了搖頭:“沒查到他的資料。”
“很好,竟然跑到我秦家來行騙了,你倆知不知道,這些年裡,像你們這種貨色,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想知道他們的下場嗎?”
不用葉秋和徐平回答,秦森已厲聲吩咐道:
“打斷他們的腿,扔出去。”
聽到這話,徐平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惶恐叫道:
“秦老爺,這真的不關我的事,是他逼著我來的,說要幹票大的,我根本不認識他,是他自己找上門的,還威脅要殺我滅口,逼著我帶他來這裡,我沒辦法啊。”
才說完,葉秋指著他,憤怒道:“你…你太不地道了,是你說秦老爺得了絕症,肯定求醫心切,我倆可以趁機幹票大的,你怎麼反怪我了,這真的不關我的事,你們可以去查,我從沒犯過前科。”
“……”
徐平驚駭望著葉秋,恨不得剝葉秋的皮,抽葉秋的筋,最要命的是,他滿是汙點,而葉秋什麼案底都沒有。
果真,秦森盯著他,獰笑道:
“演技不錯嘛,不愧是慣犯,剛還只准備打斷你兩條腿,看來還得加點料,把他兩條手也給我廢了。”
那四個體形強壯的年輕人立即湧向徐平。
徐平嚇得渾身直抖,想跑,但渾身力氣早已被嚇跑了,只能絕望看著四人逼近。
葉秋暗笑得肚子都痛了,再次開口:
“秦森,我可是來給你治病的,勸你想好再動手。”
秦森森寒看向葉秋,本準備吩咐手下招呼葉秋,可葉秋平靜的眼神讓他收回了嘴邊的話。
準確來說,不止平靜,而是太平靜了,平靜得彷彿一切都在他五指之間!
好淡定的年輕人!
秦森忍不住感嘆。
這時,他身後的少女說道:
“爺爺,既然他說是來給您看病的,那讓他看一下又何妨,萬一他有點本事呢。”
原來這少女是秦森的孫女,秦瑤。
“行,就聽瑤兒的,等會收拾也不遲。過來吧,讓我看看你有多少本事。”
葉秋笑了笑,走過去,拿起秦森手腕,探脈感受了一下,再讓秦森脫掉衣服,右手三指按在秦森背心處。
僅幾秒,葉秋提手,說道:
“你這不是活動以後才絞痛,平常應該也隱隱作痛,特別是正午和凌晨左右,就算不活動,都會痛得死去活來。”
秦森回頭,震驚望著葉秋,因為葉秋說的和他的病症完全一樣。
“還以為是多大的病,原來也就這樣。”葉秋淡淡說了句。
秦森心中更是震驚,要知道他尋遍名醫,至今無解,而葉秋卻說:也就這樣!
他激動起來,忐忑問道:
“你能治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