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裕笑了一下,說:“沒有,只是沒想到你還帶了朋友來。”
明楚臉上沒什麼表情:“那我走?”
祁裕面露無奈,說:“我沒有那個意思。”
明楚問:“那你是什麼意思?”
張儒:“???”
怎麼突然就吵起來了?
“都是我的錯!”張儒放下筷子,站起來勸架,“怪我沒提前安排好,臨時拉著老闆一起來……我、我自罰三杯行了吧!”
張儒端起手邊的果汁喝了三口,說:“好,從現在開始,誰再說話誰就跟我一樣自罰三杯。”
明楚:“……”
祁裕:“……”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喝的什麼烈酒,才喝了三口就開始說一些胡話。
但兩人居然出奇地聽從張儒的胡言亂語,開始沉默地夾菜。
張儒感覺氣氛比之前很怪異,想著做點什麼暖一下場子。
明楚喝不了酒,用果汁乾杯也怪怪的,祁裕跟明楚不熟,連夾菜的姿勢都很拘謹。這樣看來,不如……
“小明。”張儒笑著夾了一塊肉在明楚碗裡,“你多吃點。”
明楚看著碗裡的肉:“?”
張儒立刻又給祁裕夾了一塊同等大小的肉,衝他笑著說:“小祁,你也吃,別拘束。”
祁裕:“……謝謝。”
見兩人都呆坐著沒動,張儒又說:“我用的公筷,不是自己的筷子。”
兩人這才給了他一個面子,慢悠悠開始動筷。
一場飯局下來,張儒忙得跟個陀螺一樣,不停給兩人夾菜,自己倒沒吃多少。
三人在飯館門口告別,張儒叮囑祁裕:“明天的事就拜託你了。”
祁裕看了一眼他旁邊的明楚,對張儒露出一個微笑,說:“明天見。”
張儒長舒一口氣,轉頭對明楚抱拳:“老闆,就此別過。”
明楚不解道:“你要去哪?”
張儒指了指前面不遠處的地鐵站,說:“我坐地鐵回去,你……不是步行回去嗎?”
“不是。”明楚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個傻子,“我也坐地鐵。”
誰會那麼閒,天天步行那麼久上下班?
張儒對明楚的濾鏡徹底碎了,說好的豪門復仇霸總呢?霸總怎麼可以坐地鐵?
明楚對他的頭腦風暴一無所知,他只看見一個愣在原地的傻子。
他拍了一下張儒的肩膀,挑眉道:“就此別過。”
張儒覺得他在挑釁自己。
事實上明楚並沒有挑釁他,只是單純的嘲諷了一句。
因為一句“就此別過”,兩人隔著距離一前一後進了地鐵站,就連進站的時候也要一人走樓梯,一人走電梯。
張儒很想跟他分道揚鑣。
但他們必須乘坐同一條線路,並且在同一個站下車,最後還得進同一個家門。
明楚走在前面,張儒看著他的背影有些出神,不知不覺跟到了同一個車廂裡。
他們避開了晚高峰,現在人算不上多。明楚隨便找了個空位坐下,張儒坐在他對面的位置,兩眼一閉裝看不見。
閉著閉著,他就睡著了。
明楚看著他的頭一點一點往下垂,差點笑出了聲。
世上怎麼真的有人能做到隨地大小睡……無論是坐著還是站著,他似乎一閉上眼睛就能入睡。
直到到站時,張儒還雙手抱臂,垂著頭打瞌睡。
“喂。”明楚走到他面前,輕輕碰了一下他的頭,“下車了。”
張儒緩慢甦醒過來,十分熟練地半睜著眼摸索下車。
明楚對他這個走路姿勢感到熟悉,因為他今天早上起床的時候,張儒就是這樣迷迷糊糊過來胡亂摸了他一通。
什麼壞毛病。
明楚清了清嗓子,說:“你踩到狗屎了。”
張儒頓時清醒,抬起腳看了看鞋底——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