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靳行看著那道纖弱的小身影出了臥室後,才接起手裡的電話。
來電顯示,葉佳希。
接通,陸靳行並未立刻開口說話。
那頭女聲軟軟,不難聽出討好的味道,“靳行,我回來了。”
“葉小姐回來和我陸某有什麼關係?”
陸靳行向來不是個溫情的男人,他冷漠,殺伐果斷,在生意場上如此,在感情上,亦是絲毫不拖泥帶水。
“靳行……”葉佳希頓了頓,“當初我不是因為你的腿受傷才離開你的。”
“這件事已經過去這麼久了,還有提起的必要嗎?葉小姐,如果沒有其他要事……”
陸靳行冷情的話還未說完,那頭的葉佳希便哽咽著道:“靳行,你就非要這樣懲罰我嗎?”
“葉小姐,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另外,我已經結婚了,希望葉小姐往後自重,深更半夜打電話進來,我太太會胡思亂想。”
陸靳行丟下這句話,便掛斷了電話。
整個主臥裡,還彌留著歡僾的曖妹氣息,還有餘笙身上清甜的沐浴露味道。
陸靳行關掉手機,丟到一邊。
餘笙包裹著他的感覺,似乎還炙熱的存在著,陸靳行心裡不是沒有疑惑和驚喜,但這樣一種奇妙的感覺,竟然令他有一絲慌亂。
這麼多年來,沒有哪個女人,能讓他硬。
餘笙,是第一個。
十二年前車禍留下的陰影,不僅令他雙腿殘廢,還讓他對男女之事,絲毫不感興趣,第一次在洲際酒店接觸餘笙,她只稍微主動,便令他有了感覺。
可這些,並不能影響陸靳行對餘笙的看法,一枚棋子罷了,一枚反轉局面的棋子。
第二天一早,等陸靳行洗漱好出了主臥後,餘笙才進來收拾自己的東西。
男人一手抄兜,微微蹙著眉頭站在主臥門口,看著她東找西翻,“你在做什麼?”
餘笙沒回頭,直接撂下一句,“我把我的東西搬去客房,免得睡到半夜還被人趕出來。”
男人眉心蹙的更深,長腿邁過去,大手扣住她纖細的手腕,削薄嘴唇只吐出兩個命令的字眼,“不準。”
“難道我每天伺候完陸總後,還要從陸總床上滾到隔壁去睡嗎?”
她仰著小臉,氣憤的瞪著他,一口一個“陸總”,咬牙切齒的很。
“從今天開始,你留在我床上睡。”
餘笙一怔,小臉燒紅,什麼叫留在他床上睡?
“萬一你下次腦子再抽風讓我滾出你房間……”
她的話還沒說完,陸靳行目光凌厲的盯著她,“你說我腦子什麼?”
餘笙一怔,捂了捂小嘴,“我沒說什麼,我是說你萬一要是心情不好,再把我趕出去……”
“說了以後準你在我床上睡。懂?”
男人挺拔的身影,籠罩著嬌小的她,他低頭,目光有些不耐的剜了她一眼。
“哦。”
陸靳行氣場強大,餘笙一向不敢怎麼頂嘴。
他又補充,“還有,陸總不是你叫的。”
“……”餘笙無話可說。
早餐桌上,陸靳行手機響了三四次。
餘笙一邊咬著三明治,一邊用眼神偷偷瞄了一眼來電顯示,小心翼翼的問:“你怎麼不接,是女人的電話嗎?”
陸靳行銳利的視線在餘笙臉上打轉,看見她眼底的疑惑,冷笑了一聲,“你還沒資格管這麼多。”說著將手機正面朝下,冷漠的看著她。
“我也沒興趣知道。”餘笙收回了自已好奇的視線,嘟了嘟嘴,不問就不問,她還懶得管這麼多呢。
很快吃完,她擦了擦嘴起身,“我吃飽了,去上學了。”
陸靳行沒有反應。
臨近門口的時候,她又回頭默默的看了一眼陸靳行,只見他脊背挺直端坐在椅子上,目光依舊冷冽。
車內,餘笙修長的手指飛快的在屏幕上敲打著,在跟傅泱泱吐槽早上陸靳行的惡行。
北城國際機場。
陸佑天剛一下飛機就被屏幕上輪播的財經新聞給吸引了注意力,
“醫學奇蹟,殘疾十二年的陸氏集團繼承人重獲自由!”
他雙眼緊緊的盯著屏幕上的新聞,眉宇間浮現著怒意,面色鐵青。
屏幕上的男人身材挺拔修長,剪裁完美的西裝勾勒出了他完美的輪廓,面上掛著完美的微笑。
在他看來,陸靳行的微笑更像是對他的一種挑釁。
陸氏集團是自已的!
下午,餘笙剛一齣學校門口,眼角的餘光就瞥見了不遠處的邁巴赫,定晴一看車牌,是陸靳行的車。
他怎麼會突然來接自已放學?
陸靳行的舉動讓餘笙有些受寵若驚,剛打算上車,包裡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陸叔……”
“餘笙你個白眼狼,我把你帶回陸家供你吃穿十幾年,結果呢?你不報答我就算了,居然還聯合起外人來騙我。”
聽著陸佑天的謾罵,餘笙心中一緊,“陸叔,陸大哥一直防著我,我怕和你說讓他更反感我,而且他沒有繼續裝病,你應該不難知道,所以就……”
陸佑天緊緊的捏著自已的手機,遏制著心中怒火,忍住自已砸手機的衝動冷聲問,“最好是這樣!你還有沒有其他事瞞著我的?老實交代!”
“前幾天陸大哥帶我見了法國的客戶……”餘笙猶豫著說道,將那天見法國客戶所發生的事情全部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陸佑天。
聽了她的話,陸佑天陷入了沉思,餘笙口中的法國客戶應該是AL集團的代表人,據說他們這次來北城可是帶了整整八億的投資。
八億。
如果陸靳行成功拉到AL的投資,在公司的地位也會水漲船高,董事會的那群老古董更加不會拒絕一個能給公司帶來利益的人。
不行,他一定要想辦法阻止陸靳行跟AL集團的簽約。
“我知道了。小笙,這樣的事情我不想在有第二次。”陸佑天沉聲道,語氣中還帶著幾分警告。
“我知道了陸叔。”餘笙掛斷電話,委屈的吸了吸鼻子,一抬頭就對上了不遠處車內一雙陰翳的眸。
“你怎麼會突然來接我?”餘笙鑽進車內,問道。
“爺爺出院了。”
如果不是陸爺爺強烈要求,他才不會來。
“剛才是誰的電話?”陸靳行漫不經心的問道,銳利的視線卻在餘笙身上打轉。
餘笙心虛的看手機,“同學。”
陸振國自從得知了陸靳行能夠站起來的消息,身體就漸漸地在恢復,臉色也紅潤了不少,得到了醫生的同意後,便辦了出院手續,回到陸家修養。
餘笙剛一下車就跑了進去。
“陸爺爺,我好想你啊。”
餘笙撲進了陸振國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