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演奏會出來, 蘇念追上了秦歌, 拽住了她的手腕, “姐, 你等等我。”
“還有事?”節目也看完了, 還拉著她, 好煩, 想去做個研究解解壓。
“姐, 你懂鋼琴啊?我怎麼不知道, 你在哪裡學的?”蘇念兒將剛才不爽壓制住, 一副名媛淑女的做派。
“沒有學過。”就是平時無聊翻一翻父親的琴譜, 隨便玩玩就會了。
蘇念兒愣了一下, “你怎麼知道我缺了半個音?”
“聽到旁邊的人說的。”秦歌聲音淡淡的, 語氣中沒有一絲情緒起伏。
父親曾經告訴過她, 她是天才, 要懂得隱藏自己, 給別人留一條活路。
蘇念兒眼中浮現幾分輕蔑, 她就說秦歌這種在農村活了二十多年的人怎麼可能懂鋼琴。
沒有來蘇家之前, 秦歌怕是鋼琴都沒有見過。
她猜測:“你聽到陳老師說的?”
如果是聽陳老師說的, 那蘇念兒就會好受多了。
“不知道, 不認識。”秦歌拿開蘇念兒挽住自己的手, 剛拿開, 蘇念兒又挽了上來。
秦歌蹙眉, 蘇念兒溫柔地道:“姐, 我朋友給我開了一個慶祝宴, 你跟我一起去, 你剛來蘇家, 我正好帶你認識一下上流圈子的人。”
說者有意, 聽者無心, 秦歌繼續冷著臉。
正要走的時候, 蘇念兒突然鬆開了秦歌的手腕。
“懷瑾!”蘇念兒的聲音中有剋制不住的喜悅。
一個男人從演奏廳裡面走出來, 一步步走下臺階, 擦得蹭亮的皮鞋落在平地上。
一雙又長又直的腿裝進了西裝褲裡, 他的袖口上別了一枚黑色的袖釦,領口的紐扣繫到了最後一顆, 領結打得飽滿精緻。
他不笑, 看上去拒人千里之外,是不把一切放在眼中的冷冽, 犀利的眼神掃過, 散發著禁慾又撩撥人心的氣息。
聽到蘇念兒喊他的名字, 他微微抬眸,緩緩開口: “有事?”
聲音中不帶一絲感情。
“我剛才怎麼沒有看到你?”蘇念兒的心臟剋制不住地跳動。
她之前給江懷瑾一張票, 他當時說沒有時間, 可是最後又聽說江懷瑾要來,她的心起起伏伏。
他這個人就是嘴上不承認, 其實還是很在意她的, 不然也不會偷偷來看她彈琴。
“來得比較晚, 隨便找了一個位置。”江懷瑾的視線不經意地從秦歌的臉上掠過。
“你也是來聽我……聽演奏會的嗎?”
“不是。”江懷瑾是被江明朗騙過來的。
蘇念兒也不在意, 江懷瑾從小就悶, 想什麼從來不告訴別人, 來看她的演奏會還偷偷來, 來了還不承認, 還真是彆扭得可愛。
蘇念兒就愛他這對誰都愛答不理, 偏偏只對她特別的江懷瑾。
蘇念兒笑了笑, 大大方方地跟江懷瑾介紹秦歌, “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姐, 我爸媽剛把她從鄉下接回來。 ”
跟江懷瑾介紹完, 蘇念兒又跟秦歌介紹:“姐, 這是江懷瑾。”
秦歌聽著這名字還挺熟, 點頭, “你好。”
江懷瑾的神色並無波瀾, 一如既往地冷漠, 甚至都沒有回應秦歌。
蘇念兒看到江懷瑾對秦歌這麼冷漠, 連話都不屑同秦歌說, 蘇念兒更加確定江懷瑾對自己是喜歡的。
她在江懷瑾的心裡到底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