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都吃下去了,最多半个时辰就要发作,哪里还拖得到明日。
陈娴娴厉眼瞪了一眼萃雾,很快又收回目光,温柔地靠在墨裴的怀里:“也是,王妃今日的确挺累的,闹得王府鸡飞狗跳,也不是娴儿要为难王妃,只是娴儿胸口处隐隐作痛,想来是今日服了药的缘故。”
总归有法子栽赃嫁祸的。
“是呀,”萃雾赶紧附和,“小姐从傍晚时分就开始说,心口处不舒服,也不知道是不是王妃在药里面下了什么毒。”
“放肆!”墨裴忽然呵斥萃雾,“你一个婢女也配往王妃身上泼脏水?”
他其实一早就知道,府上没人把桑离当王妃看。
这也不是下人第一次在他面前往桑离身上泼脏水,但不知道怎么了,今日他听着心中就是不舒服。
脑子里全都是桑离方才那种无畏,想要拉着他一起死的决绝神情。
或许,是他误会她了。
还记得初见桑离时,她神采飞扬,骄傲地就像朝露那般,可现在,那样歇斯底里,是他错了吗?
萃雾吓得赶紧跪下。
陈娴娴不悦地皱了下眉,裴哥哥怎么为那贱人说话,莫非方才他们发生了些什么。
她靠在墨裴的怀里,软软地说道:“裴哥哥说的是,王妃虽然出身卑微,但医术了得,医者仁心又怎么会在我的药里面动手脚呢?”
她拉着墨裴的手,将头埋在他的怀里,趁他不注意塞进提前准备好的血包,调整好状态又继续说道:“今日也是娴儿不小心才会把自己弄得浑身是伤,是娴儿……哇——”
一口污血,喷了墨裴一身。
紧接着,陈娴娴就晕了过去。
她演的太猛,萃雾都反应了老半天才回过神来,嗷嗷地大喊了起来:
“大夫——快去请大夫啊——”
“娴儿!娴儿——”
萃雾连连说起刚刚对好的词儿:“肯定是王妃!王爷,王爷,您可要为我家小姐做主呀,我家小姐可是陈家唯一的血脉了,老爷临终托孤,小姐不能有事啊——”
只要搬出死去的帝师,就是掐住了奕王殿下的软肋,百试百灵。
果然!
墨裴脸色一沉,难看地将陈娴娴扶着躺下:“照顾好你家小姐,本王去把桑离那贱人抓来!”
他刚刚就不该反思自己的问题,桑离这个贱人!
冲到冷院,墨裴将才刚刚进入梦乡的桑离拎起来,惊得桑离浑身一颤。
“桑离!你个毒妇!”
他无情地拖着桑离出了房间,桑离光着脚,跟不上他的步伐,脚在石板路上被磨破,血流如注。
幸好这天冷,管家克扣了冷院的炭火,为了御寒,她是裹着外衣睡的。
就墨裴这暴脾气绝对不会给她穿衣服的时间。
来到玉明轩,墨裴大手一丢,桑离重心不稳跌跌撞撞地摔到在地上。
“你在娴儿的药里面做了什么手脚!”
疼痛感如排山倒海而来,桑离大脑空白一片,她怎么会知道陈娴娴到底怎么了。
“王爷——”萃雾哭的伤心,“大夫诊断过了,我家小姐中毒了,一定是王妃,是王妃见王爷一心都在我家小姐身上,心生妒忌,才下此狠手,王爷一定要为我家小姐做主呀!”
大夫连连点头:“陈姑娘的确是中毒了,不过这毒很奇怪,要问问下毒的人才能解。”
一旁的沈立也朝墨裴示意,大夫所言不假。
他亲自去请的大夫,不会有错的。
王妃也是,女人家的吃飞醋也犯不着要人命吧。
南楚的女人都这么彪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