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沈念用種嫌棄的模樣望著他，似乎是在嫌棄他太弱了。
“明天四點起床，從東街跑到北門順便幫我帶份早餐，按照你的口味就行。”
陸懷初也不敢多問，如實照辦，他當真四點起床，一路跑到北門，買了份早餐，又提著跑了回去。
而且在路上他還注意了不少小攤位，心裡想著，下次一定要帶沈念過來，吃遍全天下美食。
而沈念懶洋洋的起床，見他氣喘吁吁的跑了回來，整個上衣都溼透了，沈念也就知道他沒偷懶。
等吃過早餐，沈念也準備好了健身器材，她特意在屋內綁了兩個沙袋，一個木人，另外還有兩把木劍。
“你體能太差，體質尚可，日後每日清晨四點起床，中午練拳，下午扛水，陸懷初，你有意見嗎？”
陸懷初乖巧的搖了搖頭。
但他還是提出意見：“我要全部完成，有獎勵嗎？”
沈念唇角微微上翹，臉上露出了一抹滿意的弧度，還知道要獎勵了？
“每日一個小願望，我能不能答應你，看我心情。”
這讓陸懷初很有動力，而沈念一邊在他身側指點，一遍手指撫劍，而陸懷初也發現沈念好厲害。
她的指點不僅不能傷到筋骨，練完之後渾身都通暢了，就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脈，只是很累，一整天下來，陸懷初成功的累到虛脫。
癱在沙發上，那漆黑的目光一直落在沈唸的身上，而沈念逐漸發現他的眼神帶著些許的幽怨。
為了避免這孩子長大後毀滅世界，讓她回不了家的後果。
“陸懷初，你現在太弱，經常被欺負，我所能做得就是不讓你被欺負，這也是種保護，算你半個師傅了。”
聽到沈唸的解釋時，陸懷初心裡美滋滋的，腦海裡不停的迴盪著“保護”二字，慢慢的被他理解成是沈念在保護他。
他也不再抗拒訓練。
“我可以說我的願望了嗎？”
“講。”
陸懷初一躍而起，兩眼發光，滿臉期待的看著她。
“我想和你一起睡！”
話音落下，氣氛瞬間沉默下來，沈念也陷入了一陣深思。
得不到回應的陸懷初有點傷心，眼神也跟著暗淡下來，微微皺眉，垂下眼簾，是不是他太得寸進尺了，不該奢求這些。
沈念已經對他足夠好了，他怎麼能這樣。
而此時沈念也在考慮要不要和他一起睡，畢竟也是個十二歲的男孩子了。
但一直讓他睡軟綿綿的沙發，不利於他的骨骼發育。
以前打仗的時候，她和一群大老爺們躺在草堆裡都能睡上一覺，更何況陸懷初一個小屁孩呢。
“可以。”
沈念成功的說服了自己，而陸懷初那暗淡的眼眸瞬間亮了起來，那眼神像是兩個燈泡一樣，亮得讓沈念覺得好笑。
這麼歡喜嗎？
“真的嗎？”
“當然。”
這個小要求沈念同意了，陸懷初懷揣著期待的心情，邁進了沈唸的房間裡，緩慢的躺了下來。
整個人蜷縮在一起，將臉埋在被子裡，被子裡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草木香味，很好聞，讓陸懷初狠狠的狂吸了兩口，隨後又覺得自己像個變態。
臉頰卻逐漸泛紅，整個人都要燃燒起來了，很奇怪的感覺。
但是他並不排斥。
“往裡面滾。”
沈念不耐煩的輕輕踹了他一腳，睡這麼邊上，也不怕掉下去。
而陸懷初怕沈念一生氣把他丟出去，趕緊往裡面滾了滾，幾乎是貼在牆面上了，而沈念也躺了下來，關掉了燈。
閉眼，睡覺。
“姐姐…”
陸懷初睡不著，他就想叫一叫沈念。
“睡覺。”
“你會一直陪著我嗎。”
沈念緩緩的睜開了眼，微微抿唇，隨後便一巴掌呼了過去，輕輕的拍在了他的臉上，遮住了他的眼睛。
“睡覺。”
而陸懷初也不敢出聲了，閉上了眼睛。
得不到回應的他根本睡不著，就只能乾瞪眼，直到身側人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而陸懷初也輕輕的笑了起來。
“你會一直陪著我的，對吧。”
“我會對你好的，姐姐。”
說罷，扛不住睡意的陸懷初也緩緩睡了過去，而沈念緩緩的張開了眼，她靠在床上，清冷的目光落在陸懷初的臉上。
她曾經也像陸懷初一樣，滿懷期待的讓所有人陪著她，哥哥和父親，還有母親，都是哄著她，答應她。
換來的卻是慘痛的代價，她知道無法確定的事情，不要輕易的承諾下來，許諾的人無心，可等待的人要一直等…
她是長久的失眠，一閉上眼全部都是那場大戰鮮血淋漓的場面，她寧願不睡覺，也不要再次感受到那種絕望的氣息。
陸懷初很聽話，每日都會完成任務，而他的願望都很好滿足。
“我今天想要姐姐吃顆糖。”
“我今天想讓姐姐送我個簪子。”
等等一系列的小事，而沈念覺得這孩子越來越好打發了，也讓她省心了不少呢。
眼看著七天快要過去了，這是最後一天，而她也如願的賺夠了八萬，這一晚，她知道在季行的手裡再拿到兩萬，就可以找陸陽交差了。
她來到黑狗俱樂部時，這裡依舊吵鬧不斷，紙醉金迷的場所。
而沈念坐在吧檯前，握著酒杯，瞥了眼正在抽菸的季行，微微抿唇。
“來了，小將軍。”季行怕她受不了煙味，正要掐滅時，便被沈念阻止了。
“好抽嗎？”
她經常看到季行一個人苦悶的抽菸，但他的表情很享受，也就好奇的問了一句。
而季行也忍不住看了眼她，見她滿眼好奇的模樣，笑著調侃：“怎麼，你想來一根試試？”
而沈念誠實的點頭。
季行笑容瞬間僵住了，不確定的看了她好幾眼，見她如此認真，也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她抽出了季行手指裡的煙，學著季行的模樣，夾在了手指指尖，拿出了桌子上放著的打火機，點上了火，狠狠的吸了一口。
香菸過了肺，對於新手來說，是種很難受的體驗，而沈念也被嗆的咳嗽。
季行一把奪了她的手中的煙，語氣中掩飾不住的訓斥：“不能抽就別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