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了凤飞尘几步,杜枝仰起头眼眸泛着水光,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好吧,我的确有事瞒着你,我昨天偷偷吃烧烤了……”
见她这幅无辜可怜的样子,凤飞尘像以往一样抱住她,但却什么话也没说。
缩在凤飞尘怀里,杜枝高兴极了。
凤飞尘依旧在她掌握之中!
嗅着凤飞尘身上的青松气息,杜枝刚想开口让凤飞尘进屋坐坐,却被他推了开,
“飞尘?”
凤飞尘低头定定看了会杜枝,一脸淡然抬手将她推回屋里,
“好好休息。”
一模一样的香水味。
不顾满脸疑惑的杜枝,凤飞尘转身离开公寓。
天亮后,萧梧叶苏醒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整个白芨市,就连远在海外的萧佑良也放下一切生意赶了回来。
新闻里一直循环报道这次恶性绑架事件,新闻末尾,主持人也不忘提及作为重要证人之一的孙秘书尚在昏迷,等他醒了以后,案件一定会有突破性的进展。
这一天,凤飞尘如往常一样提着保温桶来到萧梧叶的病房门口,他一脸淡然敲了敲门,
“梧叶?”
五天来,萧梧叶一直将他拒之门外,甚至在第三天的时候让季飞转交离婚协议书给他。
协议书当然被他撕得粉碎,而他也锲而不舍地每天来探望她。
但今天好像与以往不同。
门被打开,一个身材瘦削、头发花白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男人出现在门口,他和凤飞尘平视,语气淡漠,
“一年多了,我女儿这颗心还真被你摔成了碎片。”
凤飞尘却是僵在原地。
是萧佑良!
是害死他爸妈的凶手!
但不知道为什么,再次见到他,凤飞尘的心里却没有以前那么浓厚的恨意。
沉默片刻,凤飞尘第一次低下头,
“抱歉,是我对不起梧叶。”
审视一番眼前英俊不凡的凤飞尘,萧佑良叹了口气,侧身想让他进去。
但病房内传出萧梧叶慌乱的声音,
“爸!我不见他!是他不信我,我不想再见到他了!”
原本想进入病房的凤飞尘动作一滞,他想起最后一次见萧梧叶时,她满脸的失落与受伤,脸色有些黯然。
他朝萧佑良微微颔首,将手里的保温桶递了过去,
“梧叶不想见我,我就不勉强了,这是钱妈熬的参汤,劳烦伯父了。”
说完,凤飞尘一脸失落转身离开。
提着保温桶,萧佑良将门关上回到病房内,就见萧梧叶用右手拿着鸡腿啃得满嘴油光,不见丝毫为情所伤的失落与悲痛。
将保温桶放在移动餐桌上,萧佑良一脸慈爱看着恢复容貌的宝贝女儿,
“乖女儿受委屈了,我看那个叫季飞的小伙子不错,你干嘛就咬死一棵树不放呢?”
“可能这就是爱情吧。”长叹口气,萧梧叶也不忘啃一口鸡腿。
萧佑良摇摇头,
“那你不见他?我看凤飞尘对你改观很多。”
敷衍地嗯啊几句,萧梧叶没有和萧佑良解释过多。
她当然是故意不见凤飞尘的。
凤飞尘不肯和她离婚,心里肯定在她和杜枝间挣扎摇摆!
这招叫欲擒故纵,别以为就杜枝会耍心机,她上一世好歹是影后,论心机可不输杜枝!
她要让凤飞尘后悔、自责!
经过绑架一事,她终于清醒,凤飞尘根本不是陆声秋。
这样将心情摘出来,萧梧叶才觉得轻松许多。
吃饱喝足,萧梧叶在萧佑良的帮助下洗了洗手,重新钻进被子里闭眼浅眠。
一切已经安排就绪,很快就能收网。
夜深了,白天热闹不已的白芨市中心医院安静下来。
医院12层空无一人,只有值夜班的护士在护士站休息。
突然,走廊尽头的电梯悄无声息打开,一个身穿白大褂戴口罩和白帽子的男人走出来。
在经过护士站时,男人瞥了眼趴在桌上熟睡的护士,继续往前走。
来到孙秘书的病房前,男人左右张望了下,随即利落推门而入。
病房里没开灯,男人摸黑来到病床边,执起孙秘书的手,找到手背上鼓起的血管。
黑暗中,男人咧嘴无声笑起来,他边从口袋里摸出一管浓氯化钾准备给孙秘书推入静脉,边自言自语低声说,
“你死了,十年前的事情就能彻底结束……”
只要你死,可就造福了不止一个人!
然而就在针管即将插入孙秘书的手背时,病房内的灯突然被打开!
不等男人反应,从房间各个角落窜出好几个人高马大的黑衣保镖,直接扑过来把他控制住!
床上原本昏迷的孙秘书也挣扎着坐起来,他擦了下额际的冷汗,笑着对从洗手间走出来的季飞和凤飞尘说,
“他们还真想杀了我!”
“当然了,”季飞温和的脸上带着得意,“新闻里都说了等你醒了案子就能破,他们肯定会想尽办法来取你性命!”
被压在地上的男人挣扎起来,头顶的帽子滑落在地,脸上脖子上的纹身暴露在灯光下,这不是王哥是谁?!
他满脸狰狞仰头看向病床上坐起来的人,不敢置信喊道,
“你没昏迷?!”
孙秘书靠在病床上,他一挑眉,嘲笑道,
“我如果不醒来,不就看不到你这一出好戏了么?”
“我记得你,当时车祸昏迷前,我看到你的纹身了!”
“看来太太说的没错,绑匪和十年前的事件有牵连!”
环顾一周,王哥这才明白过来这是他们设的一个局!
他后悔不已,早知道他就不该馋杜枝的身子,早早飞出国去!
要不是杜枝这个贱女人看了新闻,担心孙秘书还藏着其他十年前的证据,他也没必要大费周章潜入医院杀人!
阴鸷的目光一一划过在场所有人的脸,当王哥的目光落在凤飞尘身上时,他突然咧嘴笑了起来。
凤飞尘双手环抱于胸前,皱眉问,
“你笑什么?”
王哥被保镖拎起来,他目光死死盯着凤飞尘,笑得越来越大声,直到喘不过气来,他才用讥讽的语气说道,
“我笑你被戴绿帽啊!”
所有人瞪大了眼齐齐看向凤飞尘,一脸兴致盎然。
唯有凤飞尘脸色漆黑,他冷声呵斥光头纹身男,
“你以为你这胡话能激怒我?”
又吭哧笑了两声,王哥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态度散漫说道,
“我说胡话?你们这些有钱人真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我还就瞧不上你们,就爱整些事儿让你们难堪!”
“你那个有心脏病的小情人,你真当她是个单纯的人?哈,早八百年前老子就尝过她的滋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