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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台上的演员演得极妙,周围的观众们也都看得入神,一些情到深处甚至抹起了眼泪。

这剧是好看的,演出是精彩的,然而宋清歆却是一点也没看进去。

她坐在离白逸贤二人不远处的座位上,一直密切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心思完全没在舞台上。

当她看见江云轶主动同白逸贤说话,便嫉恨得不行。

她认识江云轶这么久,从来都是她找他说话,有时候江云轶还爱理不理,眼中并没有她的存在。

别人都说皖系江少帅冷酷无情,她以为这就是江云轶的性格,也不当回事。

她宋清歆好歹也是杭州名媛,身后有多少追求者对她爱而不得。她相信以自己的魅力,总有一天能入了他的眼。

可今天她却看到江云轶主动找白逸贤说话,二人交谈甚欢,跟和她待在一起的模样完全不同。这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江云轶。

她恨,恨那女人生得比她好看,恨那女人抓住了江云轶的心。她要打破这一切,夺回本应该属于她的东西。

好不容易挨到演出结束,宋清歆派了一名亲信去给江云轶传话,说是要邀请他共进晚餐,同时也会邀请江母。

江云轶冷眼看着宋清歆的亲信,道:“回去告诉你们家小姐,她若是想陪着我母亲用晚饭,直接告诉我母亲便是,不用拐弯抹角来同我说,我还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

那名亲信将江云轶的原话一五一十地告诉宋清歆,宋清歆原本充满期待的脸上瞬间阴沉了下来。

白逸贤将宋清歆脸色的变化尽收眼底,心底暗笑。但她并未将情绪在脸上表现出来。

“人家姑娘的一番美意,江少帅怎么说拒绝就拒绝了?”她挑眉看着江云轶。男人好看的剑眉蹙起,斜睨了她一眼。

“你很希望我去?”江云轶有些不满。

“江少帅的心思,我哪敢揣摩?”

江云轶觉得白逸贤绝对是故意来气他的。他腾地站起身,拿起一旁椅子扶手上挂着的外套,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他走了一段路,察觉身后并没有人跟上来,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又折返回去。只见白逸贤仍然坐在原地,手中拿着一枚精致的小镜子,饶有兴致地补着妆。

她专注地看着镜中的自己,用手指轻轻抹去唇角多余的口红,仿佛丝毫没有发现江云轶的存在。

这个女人当真是不按套路出牌!

江云轶心中有一团怒火在翻腾,原本没有表情的脸此刻更是像一块万年坚冰。他真是疯了才会再回来找她。

“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白逸贤感觉一团黑影笼罩着自己,缓缓抬头,发现是他,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她慢条斯理地收好小镜子和化妆品,假装看不到身旁的男人越来越阴沉的脸。忽然,她的手腕被江云轶猛地抓住。

白逸贤心想,这男人怎地如此霸道,上回在舞会也是,不由分说便将她拖走,不给她商量的机会。

江云轶打开车门,将她扔到车里,自己走到另一边坐进车里。

白逸贤揉了揉自己被捏红的手腕,皱眉道:“你弄疼我了。”

“现在知道疼了?”江云轶显然怒不可遏。

“疼死了。”白逸贤在自己腿上狠狠掐了一把,硬生生挤出几滴眼泪,故作委屈地看着江云轶,“少帅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我一个姑娘家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对待。”

说完还作势抹了抹眼泪。

江云轶见她这副模样,知道她又是在演戏,丝毫不为所动,反而威胁道:“再吵就滚下车。”

“哦。”白逸贤收起方才委屈的神情,应了一声,不再出声。

就是这样,越讨厌她越好,这样她就可以离他远远的,不用再与他有所牵扯。

到了白公馆,白逸贤告别了江云轶,走进自家的小洋楼。

刚一进门,就传来白真严肃的声音。

“贤儿,听闻你今日又与那姓江的少帅出去了?”

白逸贤心中咯噔一下,答道:“是的,爹……”

“贤儿,与你爹说实话,那江云轶是不是对你有什么企图?”白真有些担心,自家女儿和江云轶走得近,是否会委屈了她。

“爹,你听我说,我自有分寸。这次是我先约他去看的西洋剧,不是他找的我,上回在舞会他帮了我,这个人情,我总得还。”

“况且我也不喜欢他,白家的处境,我一直没有忘记。”白逸贤说得轻松,顺便眨了眨眼,让白真放心。

“你就别为难贤儿啦,她也不小了,再过些时日都要嫁人了。”徐心蕊从厨房出来,将一杯茶放在白真面前,自己坐到了白真身边。

白真叹了口气,道:“我也是担心贤儿。不仅是江云轶,目前别的世家子弟也都对白家虎视眈眈,尤其是周家和夏家。不论贤儿与江云轶是否走得近,对我们都不是一件好事。”

“我明白的,爹娘你们就不要再担心我了。”白逸贤镇定地点点头。

她是个聪明的女子,虽然现在还是一副少女的外貌,可她内心的城府却是极深。她懂得把控分寸,懂得审时度势。

就连江云轶也将是她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回到房间,白逸贤看着小茶几上那盘凌乱的棋局出神。

她需要部署的事情,太多太多,现在她所拥有的人脉和资源,对于实现她的大计来说,远远不够。

思索起来,实在是令她头疼得很。白天的疲倦袭上心头,白逸贤熄了灯,索性躺在绒面长椅上睡了去。

半夜,白逸贤几乎是被冻醒的,她的虽然盖着薄被,但身上只着一条薄薄的真丝睡衣,入夜以后还是有些冷的。

风从洞开的窗户灌进来,扬起纱制的窗帘。屋内没有点灯,唯有月光从窗口幽幽地照进来,窗帘飘扬的影子映在地上,犹如妖魅的爪子。

难怪自己被冻醒,原来是窗户开了。

奇怪了,昨晚她明明是关着窗户的,现在怎么开了?什么时候开的?她竟然完全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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