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聊了許久,宋清歆的臉全程是陰沉的。她想不明白,這個女人為何這般厲害,不僅迷惑住了江雲軼,還把江母的心也抓的牢牢的。
白逸賢離開前,江母還讓江雲軼送她回白家。白逸賢推脫不過,只好謝過江母。
宋清歆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眼中滿是狠戾。江雲軼是屬於她的,她遲早要將他奪回來。
二人上了車。半路上,白逸賢猝不及防打了個噴嚏。
“怎麼了?”江雲軼出聲問道。
“沒事。”她吸了吸鼻子,心想那酒潑在她身上,溼了大半條裙子,估計現在是有些著涼了。
忽然一件外套丟到她膝蓋上。她偏頭看了看江雲軼,他一臉冷淡地說道:“真是不讓人省心。”
“我可沒讓你關心我。”白逸賢冷哼,卻是老老實實地披上了他的外套。外套上還殘留著他的體溫,淡淡的古龍水味和男性特有的氣味包裹著她,一時間,她竟覺得心底有些溫暖。
如果前一世,他能這般待她,是不是結果就會不一樣?
白逸賢搖搖頭,撇去腦海中的這個想法,轉頭看著窗外。路燈和店鋪的霓虹招牌在她面前閃爍而過,彷彿那些前塵往事都離她而去。
不,還不能就這麼算了。前世的恩怨情仇還沒有了結,她要報的仇還沒報,要除的人還沒有除,要保護的人還沒完全安然無恙。
而且……對於這個在她身旁的男人,她不知道該如何對待,她把控不了自己的心,更是把控不了他的心。
白逸賢透過車窗的倒影看著江雲軼的側臉,深邃立體,一如她記憶中的模樣,冰冷而殘酷。
之後的幾日,江雲軼沒來找過白逸賢。就連周、夏二家少爺也沒來白家。
白逸賢一邊謀劃著復仇,一邊密切關注著時局變化。她要讓所有的事情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一日,她正在房中讀報,這時,有人敲了敲她的房門。
“進來。”白逸賢並未抬頭。
“聽姆媽說你呆在房中多日未出門,你什麼時候對報紙這麼感興趣了?”
聽見熟悉的聲音,白逸賢回頭,只見白逸姿端著一碗雪梨百合羹走進她的房間。
“姐姐!”白逸賢驚喜地看著她,“姐姐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說一聲,我好去迎接你。”
白逸姿將雪梨百合羹放在她面前,道:“今早剛來,還沒來得及知會你一聲。你呀就專注看你的報紙吧,別忘了趁熱喝。”
白逸賢點點頭,舀了一勺放進嘴裡,雪梨的清涼和冰糖的甜蜜在她嘴裡打了個轉,順著她的喉嚨滑下去,甜進了心裡。她貪婪地享受著家人帶來的關愛,覺得這是世界上最美妙的感受。
“對了姐姐,城東那家最有名的胭脂鋪最近出了新品,一會兒我去瞧瞧,帶些新奇玩意兒回來。”
白逸姿抬手拭去白逸賢嘴角的湯汁:“也好,出去走走透透氣。”
用過午飯,白逸賢去了城東的胭脂鋪。
回白家的路上,她經過一家藥鋪門口。藥鋪的主人正在趕一個少年,那少年蓬頭垢面,衣著邋遢,卻咳得厲害,似乎是重病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