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让赵凡沁等人想不到的是,就因为今晚这一场对话,顾建设继改过自新后又一大壮举,就连顾家两老以及顾章程夫妻两人也是震惊了不少时间,差点没反应过来。
那年赵凡沁和顾建设打架后,顾章程虽然也希望让顾建设能趁此机会能够改改一身被宠坏的毛病,所以就默许了赵家李家两家小孩对顾建设的一系列单方面“群殴”。但没想到,最后顾建设竟直接成了赵凡沁的跟班,跟班就跟班吧!只要人变好就行,顾章程这样想,为此还专程上赵家道谢了一趟。
但随之而来的就是,顾建设虽然一直和赵凡沁等人在一起,就连赵英雄那个倒数第一的常客居然也学习变好跳级了,但自家整天跟在几人屁股后面的顾建设,成绩还是稳稳的掉在全班倒数十之中,一天嘻嘻哈哈完全没有受到一点影响。
而这天回去后,顾建设直接跑到顾章程的书房就说:“爸,我也要跳级给我找个老师补课吧!”
“啊?什么?”顾章程一脸震惊,猛然从书桌前抬起头看着找顾建设,有些反应不过的意思。
“我是我也要跳级,你给我找个老师补课吧!”顾建设急匆匆的又说了一遍,就连刚从书房外面经过的顾爷爷也是脚步一顿,直接连敲门都省了就推开门进了书房。
“孙子,你说你要干什么?”顾爷爷开口就问道。
“额……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奇怪呢?”顾建设有些奇怪的想着,但还是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我说我要跳级,让我爸给我找个老师补补课。”
“开玩笑?受刺激了?”闻言顾爷爷说完,直接伸手摸了摸顾建设的额头。
倒是一直坐在书桌后的顾章程,突然一脸严肃的看向顾建设问道:“想好了?年纪也不小了说说你的想法。”然后对顾爷爷说道:“爸你也坐下听听吧!”完全一副要开家庭会议的趋势。
“想好了。而且小沁他们都要毕业了,就还有我一个了。”
顾章程和顾爷爷两人交换了个视线,停了几秒钟才开口说道:“机会只有一次,而且请老师的钱要从你零花钱以及压岁钱中扣。”
顾章程以为这样顾建设就应该知难而退,对于这件事也是顾建设的头脑一热,但没有想到顾建设只是低着头沉默一会就说道:“好我知道了,我同意。”然后再三叮嘱让顾章程赶快给自己找老师,就一脸坚定的回房间了。
书房内。
“爸,你怎么看?”顾建设走后,顾章程问道。
“姑娘是个好姑娘,不管是头脑还是为人处世。”顾爷爷说道,至于后面的“但是”“至于”就直接摇了摇头,再没有说话。
当赵凡沁第二天下午刚考试结束回到家,看到桌上的水果和补品也只是以为家里来了客人,便到后院去喂兔子了。兔子还是赵凡沁真实上学后,和顾建设打架后李猛带着赵英雄和李毅去给赵凡沁抓的,到现在兔子的队伍已经扩大到七只了,而赵凡沁几人晚上放学后的第一件事基本上就是喂兔子。
只是等晚上吃饭的时候,听袁静给几人说是顾章程带着顾建设送过来的之后,几人都不约而同的一头雾水。而至此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顾建设这个跟在赵凡沁屁股后面的小跟班,直到几人听说顾建设跳级毕业后。
这段时间,难得赵立国吃晚饭的时候也在,饭后几人自觉就把赵立国堵到了客厅。
端起眼前的茶杯抿了一口,抬眼看着把自己围在一起的五个人,赵立国这才不紧不慢的问道:“说吧!怎么了?”
“爸,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有那么一丢丢小事想和你商量一下。”看赵成才给自己使眼色,赵凡沁笑嘻嘻的靠近赵立国说道。
“小事?”赵立国念叨了一句,眼神直接看向了赵成才这个老大,什么“小事”能让几人这样?他可不相信。
看着赵立国看向自己眼神,赵成才虽然在心里想着:“妹妹你这下可把你哥我害苦了。”但还是伸手擦了擦自己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咬了咬牙说道:“其实真的是小事,就是想去部队而已。”但语气怎么听都有点泛着心虚的意思。
“去部队?不是已经去过吗?”赵立国疑惑的问道,毕竟要去部队也不至于这么大阵仗吧?
“是我想去。”赵凡沁见此,闭了闭眼睛直接举起手说道,颇有种慷慨赴义的感觉。
“不行。”赵立国想都没想,直接拒绝道,连看一眼几人的打算就没有。
“但我已经毕业了,而且我也不小了,大哥十岁的时候也去部队了。”赵凡沁据理力争道。
赵立国眼神有些复杂的看向赵凡沁,对于这个孩子他基本上没有拒绝过什么,而且赵凡沁也从来不会有无理的要求,甚至不会有要求,简直可以说乖巧的不想一个孩子,聪明坚韧更难能可贵的有想法,遇事冷静,执行能力也很强,简直可以说是天生当兵的,但就算是这样他反而更不能把她送到部队。
至于原因,现在的身体和年龄是一方面。但更多的是,他就是从小在部队摸爬滚打一步步走上来,其中的辛苦他比谁都清楚。小沁从小就受过很多常人都没有受过的苦了,他现在怎么可能忍心。
“我想去。”赵凡沁看赵立国一直不说话继续坚持道。
而刚收拾完厨房,走到客厅的袁静闻言有些不解的问道:“想去什么?”
“妈,妹妹想去部队。”赵成才说道。
袁静闻言也是和赵立国一样的干脆的反应,至于越过坐在赵凡沁旁边的李毅,夹在中间一坐就拉着赵凡沁苦口婆心的说道:“不……不行,小沁咋在家好好的,去那种地方每天不是钻树林子就是爬泥地的,你个姑娘家家的打扮的漂漂亮亮上大学多好?”
“妈,我觉得当兵也很好啊!”赵凡沁继续说着。
“爸妈,既然妹妹想去就让去吧!反正有小毅和英雄两个人在,也不会出什么事的。”赵成才看这事有种发展到白热化的趋势,只能站出来硬着头皮说道。
“你懂什么?你和老二甚至是小猛和小毅去都行,但小沁不行,你们是男孩子,而且长得壮实。但小沁从小就身体不好,当兵又苦,不行不行……”袁静直接把炮灰轰向了赵成才,看样子赵成才要是多说一句,就直接上巴掌的也意思。
“这件事情没得商量,去部队老二和小毅你们都可以,但小沁不行。”赵立国直接站起来就盖棺定论的扔了话,然后就一副不想多说的模样进了房间。
袁静在赵立国走后也坐在赵凡沁说了半天:“去部队就不能留长发,就不能穿裙子了……”诸如此类。
最后看赵凡沁依旧坚持,也二话不说,只道让赵凡沁再好好想想便也进了房间。
“看来没什么希望了。”赵英雄见一众人只剩了沉默,整个身体直接靠在李毅身上说道。
“妹妹要不就算了吧!”赵成才想了想说道。
“小沁妹妹你这么聪明,以后上大学考博士啊!”李猛笑嘻嘻的凑到赵凡沁身边就说道。
赵凡沁看都没看几人,直接站起来一脸严肃的说道:“我要想想。”然后就进了房间,就连跟在后面一言不发的李毅也没有搭理。
把自己整个人扔到床上,赵凡沁突然有点迷茫,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做错。突然想想觉得上辈子的事情现在想起来也变得极为遥远,而这辈子从一开始能让她安心的事情,就是那些穿着橄榄绿的人,所以她也很早就决定了以后一定要去当兵,但现在她却连这个目标是不是对的都不知道。
“一定要去吗?”李毅的声音突然问道,等赵凡沁从床上起来,看到的就是跟在她后面进来一直站在她床头的李毅。
见赵凡沁半天不说话,李毅继续问道:“一定要去部队吗?理由?”
“大概是安心吧!”赵凡沁想了想直接又躺回床上说道。
而这一句话像是打开了赵凡沁的话匣子,赵凡沁躺在床上,眼睛看着天花板,缓缓的说道:“我现在想这个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我有点不太确定。其实像李大哥说的那样念书上大学甚至读博士,这些其实都挺好的。但我又有点偏执执着的觉得,我还是想去部队,不管是现在这一次的体验,而是以后,以后甚至是用一生的时间。”
话至此,李毅打断开口说道:“那就去。”
“但我又觉得,又觉得爸妈说的也是为了我好。”赵凡沁说道,有些烦躁的在床上滚了一圈,而这一滚就直接滚到了地上,就算是李毅已经尽力去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