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韫玉垂下眸子,手指不可抑制的在怀中女子的腰间轻轻捏了捏,“汝宁郡主就在前方不远处,阿姐最好再大声些,好把她们都招过来,让她们看到我把阿姐抱在怀中,这样阿姐就只能同我在一起了。”
姜姝窈闻言身子猛然僵了一瞬,口中的呼救声戛然而止。
沈韫玉抱着她慢慢朝马车的方向走过去,姜姝窈僵硬的靠在他胸口,只觉得眼前的一切好似在做梦一般。
“阿姐在想什么,想你那没出息的未婚夫婿?还是在想方才英雄救美的谢世子?”
姜姝窈不欲理会他,只轻轻阖上双眸,不发一言。
沈韫玉仍旧自顾自的道:“阿姐身边围着的人真多,从前有孟清和,眼下又多了个谢绥之。不过没关系,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阿姐有我一个人就够了。”
这话语中的恶意太明显,不过一刹那,姜姝窈觉得自己的脊背都僵直了起来,她颤巍巍的睁开眸子,唇瓣微微翕动吐出几声单调的音节:“你不能这么做……”
沈韫玉停下脚步,垂眸看她,唇边勾起一抹笑,话语却是更加过分:“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做,我是储君,谁能阻止得了我吗?”
姜姝窈说不出话来了,只一张脸变的煞白,日头一照,白的近乎透明。
沈韫玉俯下身怜爱的在她眉心落下一吻:“还是那句话,阿姐只要同他退婚,不再同他们来往,我就放过他们。”
姜姝窈僵硬的瞳仁微微转了转,看向湛蓝的天空,恍惚竟然不知今夕何夕,耳畔还能听到男子沉稳的心跳声,她的眼皮慢慢沉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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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自己对这个从小带大的少年起了别的心思?
姜姝窈从醒来就一直魂不守舍的在想这个问题。
她是在自己马车中醒来的,醒来时绮荷同竹苓都在身边候着,隐约还能听见外面传来欢声笑语。
“小姐醒了,头还痛吗?”竹苓见她睁开双眼,连忙扶她坐了起来。
姜姝窈摇了摇头,转瞬将目光落在绮荷身上:“我们……怎么回的马车?”
绮荷温声细语道:“是奴婢扶小姐回的马车,方才我们遇到了登徒子,幸好谢世子路过这里救了我们,小姐应当是被惊到了,方才竟突然人事不省了,可把奴婢急死了。”
竹苓满脸懊恼:“都怪我,非要找什么耳珰,我就应该陪在小姐身边——”
“那太子殿下呢?”姜姝窈嗓音飘忽的开口打断了竹苓的话。
绮荷疑惑的看了她两眼,迟疑道:“……什么太子殿下?”
“没什么。”姜姝窈深呼一口气,敛下眸子。
所以,又是她的一场梦。
她难不成真的对这个比自己小的少年起了什么不该起的心思?
她掀起一旁的帐幔朝马车外看,便见一群贵女们采了鲜花正在往发髻上簪花。
“郡主可有怪罪。”姜姝窈收回目光,看向自己的两个丫鬟。
“没有,奴婢为了小姐的闺誉并没有将方才的事情说出去,只说小姐不胜酒力醉倒了,郡主便让小姐在马车里好好休息。”
姜姝窈嗯了一声,眼神还是有些飘忽。
竹苓看在眼中以为她是被方才的事情吓到了,面上又涌出几分心疼,她看了看外面的一派欢声笑语,斟酌着开口:“小姐可要下马车同她们一起簪花?”
姜姝窈轻轻颔首:“下去吧,还是应该同汝宁郡主说一声,免得她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