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革委会主任周自发,公社妇女主任邓敏还有江林大队的书记王成林,队上的会计夏光明,以及公社武装部干事高明安。
几个人和夏苦儿一道到了夏红军家里,站在门外边的泥地院子里,几道木门都挂着锁,夏红军两口子不回来夏苦儿进不了门,连条板凳都拿不出来,院子里几个人只能随意的站着。
周自发跟高明安在那里讲话:“几年了,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
高明安看了他一眼:“周主任在夏红军家里来过?”
“来过,算起来有七八年了,五年前还来过一回。”那回是受人所托来看夏苦儿的,三岁的夏苦儿,连人都不会喊,那会儿他觉得夏长征这辈子真的是苦,那么机灵的一个人,媳妇跟人跑了,唯一的骨血有可能是个傻子,让人想着都觉得心酸。
“你说夏长征他闺女来举报这夏红军一家子,有几分可信?”说着,还看了院子口上张望的夏苦儿一眼。高明安是县里公安局特派,来公社做了个武装部干事,他就是吃那碗饭的,对于夏长征那种为g捐躯的英雄有一种油然而生的敬意。
周自发道:“不管有几分可信,她既然来找我了,那势必要查个清楚明白,今天先把夏苦儿这个事情解决了,然后再去走访,看看胡兰英倒底去了何处,倒底是自己跑的还是被拐的,是否真与这一家子有关,要是有关,那是要进去蹲的。”
说完,夏解放就到了,先喊了王成林一声:“王书记!”这个打交道最多最熟悉。
王成林拿着草帽子扇风的手停下来应了一声,然后不管他认不认得,把周自发他们给介绍了一遍:“这是革委会周主任,妇女主任邓敏同志,武装部高干事,队上会计夏光明这你们都认得。”
夏解放想给几个人发根烟,摸了摸口袋空荡荡的,他从地里面跑过来的,烟这种精贵玩意儿谁没事会带在身上。
一旁的夏红军和余兰花两口子更是局促不安,夏红军看看周自发又看了看高明安,然后目光还是落在了夏光明身上:“光明,叔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你跟领导说说看,你长征叔说没就没了,骨头都没有见到一根,媳妇说跑就跑了,苦儿那丫头那会儿才多大,半岁的样子。这年头拉扯个孩子多不容易,可这是亲弟弟的骨血,我咬牙认了,还是把她养着了。这孩子多了一碗水端不平是长有的事情,这丫头也不晓得听了谁的挑唆最近就见天的在家里闹。这忙收忙种的时候,这不是耽搁生产吗?”
一张口一顶大帽子就压了下来。
夏苦儿也不着急,看着余兰花开门,忙不迭的进屋拖了两条板凳出来搭在院子里,招呼周自发高明安等人:“表叔,你们坐,坐下说话。”
高明安笑了笑跟夏解放说道:“这小丫头倒是知事懂礼。”比大人要强多了,起码他们来到现在,夏红军两口子连一声招呼都没有。
礼多人不怪,不招呼也不会少啥,但是一对比就知道舒坦不舒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