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人从背后推一下,当时的感觉就是懵,等我反应过来时,卫生间的门已经被上了锁,任我怎么拽都拽不开。
这个出租屋的条件很苛刻,跟它的价格完全不能成正比,门口的大门看起来一脚就能踹开,我心想着区区一个厕所门,凭我的力气,怎么不能撞开?
眼看着从浴盆里流出的鲜血越来越多,我不停地往门上撞去,这门就跟铁打的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看上去一个腐朽的木门,实际上竟然比铁门还要坚硬!
仙儿大力关门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想来她之前就算计好,故意把我引入这里,再找机会将我锁在卫生间,她这会难道是要回去害他们?
果然人不可貌相,刚见面的时候她就做出一副柔弱不堪的样子,接着再向我忏悔,等到我彻底对她放下了戒备心,她就显露出自己原本的模样。
“真是最毒妇人心!”我一脚踹在门上,狠狠地骂道。
我的手机没有任何信号,想打电话给王芸芸也打不出去,当下之急,还是先逃出去再说,因为浴盆里的鲜血已经控制不住了。
卫生间内,笑声越来越尖锐,我整个人贴在门上,只见原本流血的浴盆伸出一只紫黑色的小手。
心口骤然一缩,“难道她说尸体藏在这里面是真的?”
如果尸体真的在这里,我费点力就可以将婴童解决掉,可是仙儿既然早就知道了我会点术法,为何会把真的尸体留给我?这不是给我机会救王芸芸他们吗?
“不会,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安满铁栏的窗户上被窗帘彻底封住,没有半点阳光照耀进来。
我嘴里默念道“东边鬼神,西边恶灵,听我号令立刻现形!”
见鬼咒一出,正常这时候,即便是想要隐身的鬼魂也会突然现身,可是这个房间里一个鬼魂都没有,别说那个婴童,就是一个野鬼也看不见。
“尸气这么重的地方,竟然连一个鬼魂都没有,难道说……”
我心里隐隐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只有恶灵会压制住鬼魂,让孤魂野鬼不敢靠近,莫非仙儿并没有养鬼,而是养的恶灵?
“不对,不对,如果是恶灵,我那天就不会看到张运龙身后的鬼影。”
一切陷入了僵局,我竟然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哈哈哈哈……妈妈说今天会给我送一个小鲜肉过来,看来妈妈真的没有骗我。”
一个邪恶又稚嫩的声音从浴盆里传来,之前冒出来的那只紫黑色的小手骤然缩了进去,眨眼间就换成了一颗紫黑色的婴儿头。
这个小孩跟我之前看见的婴童一模一样,但是眼睛却不一样,他的瞳孔异色,是恶灵中最凶恶的一种。
一旦被他缠上,即便是法力高强的人也会失去一条胳膊,爷爷做占神师那么多年,从未遇到过恶灵,所以对恶灵的事情我也只是从书上看到过。
婴童是尸体未入土,再加以咒语的加持,混上被诅咒的人身上的毛发或血液,婴童就会时刻纠缠在被诅咒之人的身边,让他们精神恍惚,最终进入疯癫状态,张运龙的脑死亡就是最严重的一种。
恶灵虽然也是尸体未入土,但他却是在母胎中孕育而成,在他们还没出生的时候就用比较残忍的方法让他们在腹中死亡,而且必须在腹中留存半个月,这半个月内,母体每日需以鲜血为食。
婴童以鬼魂的方式让人精神错乱,恶灵以金刚般的尸体喝血吃肉,而且他们的速度超乎常人的快,一旦养成,便是用来伤人的刽子手。
我嘴里咽了一口唾沫,往四周搜查了一遍,想要从这里逃出去,只有打开这扇门。
门外不仅被上了锁,似乎还被什么东西顶住了,凭借蛮力,想出去几乎不可能,我如今面对的是恶灵,以往用来防鬼的咒语全部失效,接下来我要怎样才能活下去,难道真的要把自己送给他吃掉?
“我身上的肉不好吃,要不我出去给你找一个胖子过来,又肥又香的,可不比我这一身瘦骨头好吃?”
临死前,我怎么也得挣扎一下。
恶灵摇了摇头,“胖子太肥,吃了恶心,你这样的才是肉中极品,我很喜欢。”
一声尖叫声传来,恶灵以闪电一般的速度扑到我身上,他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在了我的手臂上。
剧痛传来,我转身一看,只见恶灵的牙齿全部掉落,我的左手臂上虽然留着鲜血,却只是皮外伤。
书上所说恶灵咬人,一口能咬断骨头,今天到我身上怎么只是破了点皮?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恶灵没了牙齿,说话也有些漏风,此刻见他没有了牙齿,我便安全了几分,毕竟恶灵最有杀伤力的地方就是他的牙齿。
本来死在腹中的婴儿是没有牙齿的,被咒语加持,再每日喂他吃血肉,他们的牙齿也就像正常人一样长了出来,只不过他们的牙齿似钢铁尖牙,而且呈黑色,连我自己都搞不懂,为什么这么锋利的牙齿咬在我身上却只是一点皮外伤。
“你管我是什么人,今天是你的死期就对了!”
婴童可以超度,恶灵必须灭掉,留在人世只能是祸害,他的灵魂早就被毁,留下的不过是一具躯壳。
我捡起旁边一个木棍,见他没有了之前那么强悍的攻击力,一棍子打在了他的头上,“咚”的一声,他的头没破,棍子却断了!
“想让我死?你还没那个本事!”
说着,他又朝我扑了过来,这一次我彻底惹怒了他,他虽然体格小,力气却很大,直接将我压倒在了地上,恍惚间,我看到他的后背有很多密密麻麻的咒语,那些咒语用朱砂写成,不知道如果把它们擦掉会不会有用。
我对恶灵的了解很少,爷爷的书中只是很简略的描绘过,比如施咒这一块,并没有说明如何施咒。
眼下我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将那些咒语毁掉,跟恶灵扭打在地上,我伸手拧开花洒的开关,一股热流从上喷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