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聽到他這話，像是聽到了什麼極其可笑的笑話一樣，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你以為我進演藝圈是為了和蘇玉珊比個高低，是為了糾纏報復你們？”蘇棠嗤笑了一聲，“程奕，你說出來這種話不覺得可笑嗎？”
“一個是熱戀期就揹著我劈腿別的女人的渣男，一個是明知道你是我男朋友還故意去勾引的賤人，你們倆有什麼資格值得我惦記？多看你們一眼我都嫌惡心！”
“蘇棠！”程奕拔高了語調，“你就一定要這麼跟我說話嗎？”
“怎麼，有問題？”蘇棠看著程奕臉上那陰沉憤怒的神色，唇角緩緩勾起一抹笑來，“難不成是被蘇玉珊養久了，你連人話都聽不懂了？”
這個像刺蝟一樣，滿身都是尖刺的蘇棠讓程奕感覺格外的陌生，甚至無法忍受。在他的印象裡蘇棠一直都是那個調皮可愛的小姑娘，愛黏在他身邊兒，軟軟甜甜的叫著他程奕哥哥。
他只要叫她的名字，她就會像是找到了太陽的向日葵一樣，仰起頭對他露出燦爛的笑，他也一直以為，他們會一直一直在一起的，直到三年前……
一陣尖銳又密集的痛感瞬間攫住了他的心臟，他的臉色泛白，呼吸都變得格外粗重急促。
他閉了閉眼睛，努力壓抑住自己的情緒，“我不是來跟你吵架的……”
“蘇棠，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你喜歡什麼，討厭什麼，沒有人比我更清楚。”
“我太瞭解你了，你一個從來不關注明星八卦，連電視劇都不喜歡看的人，最後卻報考了帝影……這真的是你自己希望的嗎！”
“以你的實力，只要認真去考，多少好學校隨你去選，你從小就喜歡芭蕾，彈鋼琴的天賦更是有目共睹的。”
“當年倫敦皇家藝術學院的校長都親自對你發出了邀請，你明明可以有更好更光明的前途！可最後你卻選擇了最不該你來走，也是最不適合你的一條路來走！”
“你敢說，你來帝影不是因為我是從這裡畢業的？你敢說你進演藝圈不是為了和我和珊珊爭個高下？你敢說你不是為了報復我們！”
程奕拔高了語調，這些話，幾乎都是吼出來的。
蘇棠在聽到他說“你從小就喜歡芭蕾”的時候，身子就驀然一顫，低下了頭去，雙手近乎痙攣地握緊，把身子的被單都給攥地皺成了一團。
程奕看她半晌沒有回話，以為自己這次是說中了，讓她沒法反駁，臉上的神色更加沉冷憤怒，“蘇棠，都三年了，你還是一點兒也沒變，愚蠢的可笑。”
“嘴上說著對我不屑一顧，可你做的所有事情，終究還是在圍著我轉……”
“你知道當年我為什麼要跟你分手嗎？就是因為你連一點自己獨立的意識都沒有，腦子裡除了談戀愛就沒別的了，那樣真的很煩知道嗎？”
“遠離這個圈子，別再糾纏我了，想到以後要跟你成為同行都讓我噁心的想吐！”
說完這話，他沒再多看她一眼，轉身就要往外走，剛轉過身，一桶熱粥“嘩啦”一下兜頭朝他潑了過來。
方然咬牙切齒地怒瞪著他，指著他的鼻子就開罵，“滾你仙人的大西瓜！程奕你特麼說的是人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