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是怎麼回事,你家的這個野……”柳母話到嘴邊,察覺到這詞不合適,又硬生生的嚥了下去,“這個小混蛋突然發瘋,上來就咬我女兒。”
“你看看這手臂,待會兒去醫院還不知道得縫多少針,你說怎麼辦吧!”
“明尚?”高隨屹半蹲下身,伸手搭在高明尚肩膀上,微微用力,“怎麼回事?”
“……”高明尚咬著牙,始終不願吐露半個字。
“哇哇——”這時,明夏的哭聲突然響起,安棉心連忙把女兒抱在懷裡,肯定是被剛才的事情嚇壞了。
“沒事的夏夏。”安棉心不斷的出聲安撫著,瞧著高隨屹還在不斷問明尚,不由得升起抹不耐煩,這男人到底幾個意思!
問來問去連個新鮮話都沒有,孩子現在年紀又小,逼得太緊難道就不怕給孩子造成心理陰影?
“夠了!”
安棉心抿著嘴唇,抱著女兒上前,直接把明尚拽到身後,很是不滿,“孩子現在不想說,你逼他做什麼?”
“棉心,他”
“他怎樣?他是我兒子!”安棉心壓根就沒給高隨屹說話的機會,胸口劇烈的上下起伏著,直接吼了回去,“我相信我兒子肯定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就算是做了,那一定是他們犯錯在先!”
高隨屹:“……”他看得出來安棉心的情緒很激動,他當然沒有懷疑自己兒子的意思,但不能光聽柳家母女的片面話,還得問問兒子這個“當事人”。
安棉心盯著柳雪蘭看了會兒,忽然咧開嘴笑了起來,“村裡的老少爺們哪個不知道你女兒為了嫁給我男人,竄騰美音鼓搗我倆離婚,可惜啊,有些人上趕著,別人都不稀罕要。”
“對啊,這柳雪蘭母女該不會是想趁機賴上高隨屹吧?”
“明尚這孩子平時的確是調皮了些,但不會隨便朝人動手。”
“你要是這麼一說的話,這事兒看起來還真不簡單。”
“明尚這麼大的孩子,遇到事兒都不會說,當然是任由柳雪蘭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圍觀的村民都抱著看熱鬧的心態。安棉心斂了斂神色,果然是人言可畏。
其實從她剛穿書時發生的“自殺”事件後,村裡頭就開始傳著柳雪蘭喜歡高隨屹的流言。
聽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柳母的臉色頓時慘白,安棉心腦子什麼時候這麼清楚了?
“隨屹哥,我根本就沒有這個意思,你不要誤會,今天晚上的確是個意外,我”
柳雪蘭現在就算是掉進黃河都洗不清,她有口難辯。
“兒子。”安棉心把高明尚從身後拉了出來,說話的嗓音軟和了幾分,“告訴娘,到底發生了什麼?”
高明尚抬頭正對上安棉心詢問的視線,娘願意相信他?鼻頭一酸,“她們在背後說你壞話,還說你跟爹早晚都會離婚,這個女人到時候就可以嫁給爹……還,還說要把我跟妹妹送走。”
“你胡說!”柳雪蘭登時瞪大眼睛,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你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
“有沒有說過你心裡清楚,我告訴你,你要是再敢拆散我爹孃,我就不只是咬你這麼簡單!”高明尚豆大的眼淚順著臉頰流下,隨後又倔強地抬手一抹。
“原來是這樣。”安棉心看向柳雪蘭的眼神微冷,“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柳雪蘭喉嚨艱難的上下滾動一翻,眼淚更是撲哧撲哧的直往下掉,但此時掀不起任何人的同情,只會覺得她裝模作樣。
“娘,咱們回去……”柳雪蘭雖說從小沒受到父親的疼愛,但她長得漂亮,人又機靈,不管是在學校還是工作後,她都是最受歡迎的那個。
眼下被人戳著脊樑骨的把心裡事翻出來,臉上臊得慌。
地上要是有條縫,都恨不得鑽進去。
柳母知道女兒抹不開面,更何況這件事情要是鬧大,對她們沒有任何好處。
“算了,這次只能算我們倒黴。”柳母給自己下了個臺階。
“等等。”安棉心看著她們想走的意思,直接開口攔住,“你們是不是忘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