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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老頭估計好久沒人認聽他絮叨了,痛痛快快的說完這些話之後整個人都顯得格外輕鬆,他用戲謔的眼神望著林致遠:“說吧,要老頭子我幫什麼忙?聽我嘮叨這麼久也不容易。”

人老成精啊,林致遠心裡哀嘆一聲。他抬頭望著老頭的雙眼,慢慢說道:“我……有一些麻煩,有一些壞傢伙,想對我親人,還有很多無辜的人,做很不好的事情,我得阻止他們。可是,我剛來M*,沒有朋友,雖然我會些功夫,可是我不可能用雙手去對抗他們,所以……”

老頭也緊緊盯著他的眼睛,似乎要從中看透他的內心,良久,他點了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和你一樣,親人是我最重要的東西。為了我的親人,我敢做出任何事情!我有一些朋友,可以向你提供一些工具,在M*,只要你有富蘭克林,至於合不合法,一切都不成問題。”

林致遠大喜,張開雙臂緊緊擁抱著老頭:“謝謝,謝謝,太感謝了,讓你承擔這麼大的風險。”

老頭攤開雙手笑了起來:“賣東西給你的又不是我,就算你被抓了倒黴的也是他們。”

既然說開了,泰斯看林致遠急切的眼神,他也挺乾脆,立刻向強尼交代了些事情後,開車帶著林致遠離開了旅館。

昨天晚上視野中朦朦朧朧的,直到現在白天時間,四周的面貌才完完整整的呈現在林致遠的眼前。湛藍的天空中萬里無雲,刺眼的陽光照耀著一望無垠的空曠戈壁,中間點綴著一些仙人掌和耐旱低矮植被,荒涼,渺無人煙。

皮卡車行駛了半個小時左右,來到了一處居民聚居點,老頭在車上東張西望了一下,示意林致遠跟著他下車。

泰斯慢悠悠走到一家販賣各種五金工具的商店門口,隨手拿起地上的一支扳手使勁往靠在牆邊的幾根水管上敲了幾下。

一個帶著牛仔帽坐在櫃檯裡打盹的男子立刻被刺耳的敲擊聲驚醒過來,差點摔倒在地上。

老頭將扳手隨手往地上一扔:“嗨夥計,我說你的生意不錯啊。”

林致遠往店子裡掃了一眼,裡面除了打盹的男子空無一人。

那男子摘下帽子,露出一副典型墨裔老年人的臉,微帶棕黑的膚色,滿臉皺紋,他抬頭看見泰斯,眼前一亮,立刻站了起來張開雙臂:“嘿。泰斯,老夥計,怎麼今天有空來看我?”

兩人隔著櫃檯擁抱了一下。泰斯指了指林致遠:“這個小夥子,想要買一些工具處理事情。”他特意重重地念了工具兩個字,“你倆慢慢談,看什麼工具比較合適,我要去買點威士忌。”說完他就轉身走出了店子。

墨裔老頭伸手指了指椅子:“坐,小夥子。”他盯著林致遠慢慢說道:“既然是泰斯帶來的人,那我相信你應該不是FBI的臥底。”他斜躺在椅子上點著了個菸斗:“說吧,你要什麼工具?”

林致遠對於所需的武器早就有了考慮:“柯爾特M4,勃朗寧M1911,都要帶消聲器,M4要全自動,不要民用半自動版。”憑藉自己的身手,林致遠相信自己能悄悄地潛入對方附近,他可不想跟這幫恐怖分子來一場熱火朝天的硬抗,這樣的話影響太大,招惹來FBI就麻煩了。

墨裔老頭聽到林致遠的需求,閉著眼睛沉默了一陣子,林致遠要的是全自動步槍,而且還需要消聲器,這都是聯邦政府有諸多限制條件出售的武器,估計這單生意挺燙手的。

他沉思了良久,咬了咬牙坐直了身子,衝著林致遠伸出六根手指頭:“六千,每把槍配送六個彈匣!”

林致遠來之前也瞭解了一下M*槍支的大致價格,這個價錢基本上在正規槍店的價格基礎上翻了一倍多,但是林致遠也只能咬牙接受,他沒有選擇的餘地。

見林致遠點頭表示同意,墨裔老頭立刻打了個電話,說了一堆嘰裡咕嚕林致遠完全聽不懂的話,然後衝著林致遠點了點頭:“OK,沒有問題,你在這裡等一會。”

在這等待的期間,林致遠坐立不安,影視劇中FBI的大名如雷貫耳,生怕一群全副武裝的FBI突然之間破門而入。不一會一陣汽車發動機的轟鳴由遠而徑直向這商店駛來,林致遠頓時緊張起來。墨裔老頭抬起遮在他臉上的帽子望了一眼,斜著眼睛望了望林致遠:“放輕鬆,你要的工具來了。”

一個高大的男子從一輛滿是塵土的福特越野車上走了下來,手裡提著個的旅行袋,他走進了商店,將旅行袋往櫃檯上一放,轉身走出店子站在門口。墨裔男子下巴衝著旅行袋示意了一下,林致遠走上前去拉開拉鍊,一長一短兩支槍就這麼丟在裡面,中間還夾雜著兩隻消聲器,幾個彈匣。他熟練地將槍機拉開檢查了一番,然後將彈匣插上擺弄了幾下,這兩支槍雖然看起來不是很新,但是保養很好,他衝著墨裔老頭舉起右手大拇指,然後卸下彈匣將槍支放回旅行袋中。

他從衣兜裡掏出一疊錢,點出六千美金遞了過去,墨裔老頭接過美鈔,放在鼻子下深深吸了口氣:“啊……我喜歡富蘭克林的味道。”一邊衝著林致遠揮了揮手:“小夥子,拿著你的工具走吧,下次還需要得話,記得找我。”

老泰斯的車停在幾十米外的路口處,看見他從店子裡出來,從車窗探出身子衝著他招了招手。將旅行袋放進車子的工具箱裡,泰斯發動車子迅速離開了此地。

林致遠轉頭剛想說些什麼,老泰斯連連搖手:“不、不,你什麼都不要跟我說,我也不想知道,知道得越多,麻煩越大。”

林致遠收斂了笑容,定定地看著老泰斯滄桑的臉,鄭重地說:“謝謝。”

老泰斯樂呵呵地雙手輕輕拍了下方向盤,將收音機的音量調大,伴隨著優美的西部鄉村歌曲,不住地伴隨著節拍點著腦袋,漸漸地,林致遠也不由自主地揮動著手臂有節奏地拍打著,兩人相視一笑,一陣爽朗地笑容從車窗中灑向遼闊的戈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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