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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眾人都被季淵吊起了胃口,文臣想看一看那書,王侯想見一見那人。文臣知得此書便可拜相封侯;王侯得此人便可縱橫天下。

眾人翹首以盼,等待著那人的到來。

過了半刻,只聽見城下吱吱呀呀的似乎有車輪聲。

眾人聽到聲音,興奮的轉頭看去,交相說著:“來了,來了。”

長孫朔領著沈念安,來到了臺下,身後跟著百餘輛推車,車上滿滿的都是書冊。

長孫朔示意甲士先停在這裡,他先上去稟報。

沈念安看著如此大的陣仗,臺上坐了那麼多人,底下又全是士兵,有些害怕的拉了拉長孫朔說:“哥哥,我們要上去了嗎?”

長孫朔點點頭說:“是的。”

沈念安心裡泛起了嘀咕,問道:“哥哥,上面都是些什麼人啊?”

長孫朔淡淡的說道:“有皇帝,還有幾個王爺。”

“啊?那我不去了吧還是。”

“怎麼,念安害怕了?”

“不是,念安才不怕呢。只是……”

“不怕就好,走。”說完長孫朔拉著沈念安一步一個臺階的開始往臺上走。

長孫朔的每一步,都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一步,一步,越來越近。從漸漸的模糊,到逐漸的清晰。

“看,似乎是一個少年。好像還領著一個小女孩。”

“看著年齡不大,真的是他翻譯的嗎?”

“確實啊。一個少年怎麼可能翻譯出上古神書呢?”

一步一步,在眾人的討論聲中,長孫朔還剩十餘階臺階就登上高臺了。已然可以看清長孫朔的面龐了。

“果真只是一個少年。”

尚書令之子王陵看清了長孫朔的面龐,嚇得差一點叫了出來。“竟然是他?完蛋了完蛋了,這次死定了。”說著趕緊往他的父親身後躲了躲。

長孫朔已經登上高臺。領著沈念安往殿前走。路過那高一丈五的白馬之時,沈念安伸長了脖子仰望著白馬,彷彿在看天外來物。

長孫朔注意到沈念安的異樣。停下腳步,問道:“喜歡嗎?”

沈念安點點頭,“嗯嗯,真好看。”

長孫朔笑了下。“好,待會給你搬回家。”

“啊?”沈念安不可思議的看著長孫朔。

長孫朔拉著沈念安接著往前走,路過尚書令王固的坐席時,刻意停了一下。饒有興致的看著在王固身後躲著的王陵。

王陵嚇得又把頭往他父親的背後埋了埋。

王固看到長孫朔在看他這裡,禮貌性的作了一揖。長孫朔只是簡單點頭回了個禮,便走了。

“好無禮後生。”王固心裡嘀咕著。看到後面嚇得發抖躲在身後的王陵,問道:“怎麼,你們認識。”

王陵顫顫巍巍地說:“回……回稟父親。那日在泛海樓打傷兒子的,就是此人。”

“什麼!”王固差點就喊了出來。一想還有皇帝在上,強忍住怒氣,低聲罵道:“混賬。”

長孫朔迎著眾人的目光接著走,走到長孫冕面前,停下,轉身面向長孫冕。恭敬的行了個禮喊了聲:“師父。”並將沈念安交到長孫冕手中。

長孫冕拉著沈念安坐到了自己的腿上。

“什麼?這少年原來是長孫院長的徒弟?”

“怪不得如此年少有為,原來是長孫院長的徒弟啊。”

長孫冕極其驕傲的笑了笑,說:“非也。他是老朽之子。”

旁邊人問道:“那為何稱您為師父呢?”

長孫冕笑道:“是老朽養子。亦師亦父,故稱師父。”

“原來如此。院長大人有如此出色的兒子,真是恭喜恭喜啦。”

長孫冕看著長孫朔,露出了欣慰而驕傲的笑容。

長孫朔再往前,來到了“四王”的注視之下。明顯感覺,氣氛有些不同。剛才走來,多是仰慕的神色。現在那四人看著長孫朔,更像是猛虎看著自己的獵物。似乎誓要把長孫朔收入麾下一般,野心十足。

長孫朔來到皇帝面前站定,簡單的行了個禮,並無跪拜,“長孫朔見過陛下。”

北平王季宏刻板頑固,見長孫朔不拜,有心想樹一下威風。便拍桌喊道:“面見聖上,為何不拜?”

長孫朔還沒回話,季淵先說道:“北平王莫急。朕已賞賜長孫愛卿入朝不拜,鞋履上殿。”

“這,這……”坐下的文武是既詫異又羨慕。

北平王季宏心中冷笑,“我這皇兄,為籠絡人才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季淵對著長孫朔道:“長孫愛卿,向眾人介紹一下吧。”

長孫朔點頭道:“領命。”隨後接著說,“《連山》《歸藏》二書共一萬七千五十六字,刻於龜骨之上。其每一字都蘊含無上深意。在下一字一冊,歷時十年,將二書翻譯成一萬七千五十六冊。”

房明正冷眼盯著長孫朔,心裡暗道:“果然是他。有些難對付啊。”

“什麼?一字一冊?”

“而且還用了十年。這少年看著還不足二十,那十年前豈不就是十幾歲?”

“不可思議,不可思議。當真天生神童啊。”

季淵看著其他人,尤其是四王臉上不可思議的表情,很是滿意。“二書現在何處?”

長孫朔指著臺下說:“皆在臺下。”

季淵對著旁邊的侍衛說道:“來啊,取書。”

“是。”

因推車不能上高臺。便只得人力搬運。

一萬餘冊書簡,數百名侍衛搬運,一人一次拿十卷,都得跑上十幾趟。那白馬臺的臺階之上,浩浩蕩蕩的搬書行動就開始了。

大家吃驚的看著一冊一冊的書被放到殿前,漸漸的,擠壓的半個大殿都是書冊。

搬都要搬這麼久,那寫要寫多久啊。

十年啊,這是怎樣一個恐怖的工程強度啊。十年是三千六百餘天,每天就要寫上3冊左右。關鍵是還皆出自一名少年之手。當真是不可思議。

書擺的越多,眾人對長孫朔的敬意就要高漲。

約莫過了一晌,這一萬七千多冊書卷,才全部辦完。如兩座山一般屹立在殿前。

四王的目光越過書山,盯著長孫朔。四個人的腦中同時出現一個念頭:我,定要將長孫朔,收入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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