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让白芍来。”
“可是,奴婢……”
“到底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给我到外面站着去!”
她突然冷声呵斥一声,脸上划过一丝厌恶,采莲悚然一惊,愣愣的不敢再开口了,乖乖的站到了外面,心底却不服气极了,她自持有夫人撑腰,向来又得小姐欢心,以前说什么小姐就听什么,倒显得她是主子似的,如今反被呵斥了,她怎么甘心?
白芍的手很巧,给她挽了个简单的鬏,斜插了一枚碧色朱钗,将脸上那多余的脂粉拭去,描了青黛眉,再在唇间点了一抹红。
又选了件白色襦裙装,袖口上用丝线绣了几朵青竹,样式古朴雅致,整个人显得清丽无双,秦云歌左右看了看,赞许的点了点头,对她说:
“以后便由你来伺候我梳洗。”
“是,小姐。”白芍欣喜似的低头应承下,秦云歌便又将采莲叫了进来,淡声道:“以后梳妆由白芍来伺候,那些个珠宝首饰便让她来保管,你将钥匙给她吧。”
采莲一听,脸上突然苍白起来,忙问:“小姐,那些首饰一直由奴婢保管着,奴婢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让你生气?你若不喜欢奴婢,直说便是,奴婢这就像夫人说去,请夫人将奴婢调走便是了。”
她的言下之意便是要去向夫人告状!若是曾经那懦弱的秦云歌或许还是顾忌几分,可对于重生而来的她而言,这点伎俩还真不够看,养了这么多年的毒蛇,不仅吃里扒外,还胆敢弑主,她怎么会轻易放过她?
“果真没规矩了,不仅忤逆主子,还胆敢生有向外之心,采莲,你真是我的好奴婢!你想跟夫人说,现在便去!”
采莲一听,心下一咯噔,却咽不下这口气,还真就朝外走去,白芍担忧的看着她说:“小姐,她向夫人告状,若是夫人怪罪下来。”
“无妨,你只管看着。”
秦云歌神色如常,只吩咐她去弄点吃的来,眼底却一片冰冷,她不想交出钥匙,不过是因为她贪婪的暗自将她的一些首饰给昧下了,所以这才慌了,毒蛇得先将牙给拔了,这才好玩弄些!
况且她那个好母亲,又怎么会为了维护一个小小的奴婢而责难于她?她今天就等着看一看好戏!
不久之后,那采莲便被两个婆子给捆着押了进来,跟在后面是阮氏,一副雍容华贵的姿态,她虽是填房,却也算是出身名门,却也是妾生之女,如今秦侯府一日不如一日,她吃穿却依旧奢华,最后若不是她那个仙子般的女儿高嫁,尊荣华贵之极,她哪里会有那好命?
“女儿,想不到你这房中竟养出了个恶奴,若不严加惩戒,只怕这些奴才们都要翻天了。”
采莲此时求饶起来:“小姐,奴婢对您忠心耿耿,只是一时想岔了,小姐想怎么惩戒奴婢都成,奴婢错了。”
她没料到,去夫人那告状却被反捆着进来,她是夫人放在大小姐身边的眼线,夫人责怪她在大小姐这失了宠,便让她上演这一番苦肉计。
秦云歌抬头看她,眼眶却红了,对阮氏行了个礼,哽咽着说:“母亲,女儿孤苦,却受母亲庇护,向来心存体恤下人之心,只是这奴婢实在太可恶,只是说了一句她手艺不行,想让白芍伺候梳洗,她便要去母亲那告状,身为奴才,不仅不会伺候主子,还胆敢忤逆,尊卑不分,还请母亲为我做主。”
阮氏忙上前虚扶着她,好声安慰着:“你受委屈了,这等恶奴早该受教训,母亲定会为你主持公道,来人,将她拖下去打上三十大板!”
采莲吓的脸都白了,干嚎着想求饶,却被两个老奴捂住了嘴,秦云歌红着眼说:“母亲,她到底是我身边的婢女,打十个板子便是了,只是,她打了板子之后我身边暂无贴身侍女服侍,不如就提白芍为我身边的一等侍女,如何?”
阮氏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秦云歌怯生生的看着她,还和从前一样,懦弱而温顺,恐怕应该采莲做的太过分了,才激的她发了脾气,想到这,她阴冷的看了采莲一眼,采莲吓的一哆嗦,就连话都不敢说了!
“好,那就依你所言,采莲,你这个贱婢,给我听清楚了,你的主子是大小姐,这次算是小惩大诫,若以后还敢以下犯上,仔细着你的皮!”
阮氏冷声警告了一声,采莲连连称是,只是她再怎么认错,这顿板子却免不了,被拉下去之后听到了一声声惨叫,再拖上来,那背上却已渗出血迹,人看起来也狼狈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