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接到通知,商總讓明天清掃時更換臥室的床單。商總房間的床單被套正常都是一週一換。”
商百惠立刻會意,笑了一下,“也正常,溫婉剛小產,他是個正常男人,總有需求。”
“還有一件事……”服務員欲言又止。
“說!”
“孫太太,我出來大半年了,再不回去,女朋友就要跑了。”
商百惠今兒個開心,爽快地答應了,“行,這邊不用盯了,回去後找孫總報道。”
小夥感激涕零,“謝謝孫太太,謝謝孫太太。”
商百惠心想:阿盛有趙書琴孃家保駕護航,如果他有心奪權,未必會輸。
以前是他年紀小,能壓制,現在他的羽翼逐漸豐滿,再壓,遲早有一天會反撲。
與其將來東窗事發,不如趁現在撤走,神不知鬼不覺。
——
京城
趙老爺子的壽宴辦在蘭園。
前來賀壽的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且都是攜家帶口。
兒女相看的,維繫人脈的,都來討個福氣。
這種場合,商百惠也不敢像平時一樣張羅,規規矩矩地坐在趙書琴的身邊。
趙書琴坐的可是主桌,商百惠沾光不少。
“餘伊不懂事,差點連累阿盛,幸好有你擺平了這場紛爭。阿盛特意交待,要我選份厚禮答謝,我想來想去,不如帶你來壽宴。”
商百惠連連點頭,“阿盛有心,大嫂想得周到,謝謝大嫂。”
趙書琴嘆氣,“當初是聽了玄機大師的話,餘伊的八字和阿盛的最契合,我這才選了餘伊,沒想到,她這麼不識好歹。”
“小門小戶養出來的女兒,終究是福薄,撐不起阿盛。這次要不是我與黃市長有幾分交情,說得上話,阿盛真要被她害慘了。”
“阿盛進總部的事,百成那兒有消息了嗎?他怎麼說?”
商百惠面露難色,“總部暫時沒有空缺位,又不好讓阿盛從基層做起,況且,阿盛去年的利潤指標沒完成。商氏也不是老三一人拍板,後面還有董事局,老三也難辦。”
趙書琴面色沉沉,桌上再多的珍饈,也是食之無味。
商百惠又道:“阿盛娶了餘伊,如同船入窮巷,既入窮巷,應該及時調頭才是。”
“你也覺得玄機大師的話不可信?”
“事在人為,哪能事事聽信大師之言?”商百惠提了一嘴,“阿盛的心上人還是原來那位,京城不如新市自由,他也未必想回。阿盛餘伊夫妻不和睦,就算八字契合,又如何能家和萬事興?”
趙書琴放了筷子,想到溫婉的出身,實在是不甘心,“溫婉是我們家下人的女兒,比餘伊更不如。”
“那找個門當戶對的重新挑選啊,”商百惠指了指這滿堂的達官顯貴,“阿盛明年就三十了,你看孫太太的兒子,跟阿盛同歲,同年結的婚,如今二胎馬上出來了。”
趙書琴若有所思。
趙書琴本就不喜交際,自從丈夫車禍重傷,不得已卸下商氏的擔子後,她就更不想交際。
太太圈裡多的是捧高踩低的人,圍著你轉多半是想有求於你。
她父親和哥哥們位高權重,看重清譽,最忌諱拉幫結派暗盤操作的勾當。
一個不慎幫錯忙,犯了事,上對不起祖宗,下連累子孫。
所以,她也就不想沾一點邊。
她刻意疏遠,其他太太也不敢打擾。
趙書琴是在蜜罐裡泡大的,婚前父母哥哥寵,婚後又多了丈夫寵,這就註定了她沒有多少心眼。
論陰謀算計,遠不如商百惠。
壽宴結束,商百惠一上車就迫不及待地撥通了丈夫的電話,“老孫,計劃暫緩,老三那裡你找理由拖一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