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知道你不是傻子,你會恢復的,以後也一定會讓我過上好日子的!”
裴修言覺得顧喬信任他,這給了他莫大的信心。
其實,顧喬只是自信而已,有她在,裴修言想不恢復都難。
收拾完草藥,兩人相攜回家。
“媳婦,揹簍我來背吧!”裴修言一把抓過揹簍說道。
讓媳婦過好日子不是說說而已,先從身邊力所能及的事情做起。
顧喬向來習慣靠自己,從未依靠過別人,再說她力大無窮,也不在乎揹簍那點重量。
“沒事,我力氣大著呢,背得動!”顧喬不在意的說道。
“我是男人,再說了,你要是一直被重東西壓著,會長不高的!”裴修言認真的說道。
顧喬昂頭看了看裴修言,剛剛十六的年紀,身高已經一米七五以上了。
而她,都十五了,頂多一米四。
都是淚啊!
不爭了!
兩人有說有笑的走在回家的路上,旁邊岔道走來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子,梳著婦人髮髻,胳膊上掛著個蓋著布的籃子。
小婦人雖然穿著粗布衣裳,但是面容白淨,身材妖嬈,倒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
顧喬和裴修言兩人,一人剛剛嫁過來,一個失憶了,所以村裡大多數人他們都不認識,遇到人大多是笑笑便算是打過招呼了。
兩人禮節性的笑了笑,誰知那小婦人一見到裴修言,立刻泫然欲泣,伸手便想拉裴修言的手。
裴修言大驚失色,連忙後退一步。
被躲開了,那小婦人也不覺尷尬,拿起手裡的手帕擦拭臉龐上並不存在的眼淚,邊擦還邊透過指縫觀察裴修言的反應。
見裴修言絲毫不為所動,那小婦人並不洩氣,捂著眼睛哀嘆起來:“言哥兒啊,你不認識我了嗎?你還記得你以前說過的話嗎?你說過的,長大了以後要娶我的啊!”
小婦人自然知道裴修言失憶了,他要是不失憶,她還不來找他呢!
顧喬眉頭一挑,喲,裴修言以前還欠著風流債呢?她倒是要看看,這男人怎麼處理!
“你……你是王小姐?”裴修言驚疑不定,他聽他娘說過,他之前與王家小姐有過婚約,可王家在他昏迷期間已然同他解除婚約。
如今這王小姐攔著他哭哭啼啼的是何意?
他可是有媳婦的人了!
而且他跟她都解除婚約了,沒有一文錢關係!
“呸,誰是那瞎了眼的王採紅!”那小婦人一甩帕子,啐了一口,隨後想到什麼,又舉起帕子假裝擦拭眼淚:“言哥兒,是我呀,我是箏姐兒啊!”
“你以前一直說想娶我的,奈何我們都有婚約在身,如今我男人死了,你也與王採紅解除了婚約,不若……”
“我已經有媳婦了!”裴修言嚴詞拒絕,說完,將顧喬往前拉了拉,彰顯自己已經名草有主了。
那箏姐兒上上下下打量了顧喬一眼,嗤笑道:“就這麼個豆芽菜?言哥兒,你這是還沒有過女人,要是有過了,便知道我的好了!”
顧喬怒,過分了啊,我只是長期營養不良,還未發育罷了!
“你好不好與我無關,我只想要跟我媳婦一起生活!”裴修言道。
“哎,果然,你還是那個無趣的小書生!”箏姐兒嘆口氣,再接再厲:“娶我不行,那納了我也行啊!只要能跟言哥兒在一起,即便做妾,我也是願意的!”
說完,又伸手準備拉裴修言,箏姐兒覺得,裴修言還是個雛,被她軟軟的小手一拉,還能拒絕她?
可裴修言壓根不給她這個機會,在她手伸過來的時候,便急急後退了一步。
“這位嫂子,還請自重!”裴修言嚴肅的說道。
“以前,你叫人家箏箏,如今有了新人,便叫人家這位嫂子!你不記得了嗎?我們以前……”
“這位嫂子,還請慎言!”不等箏姐兒哀嘆完,裴修言便打斷道:“雖然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但我絕不是有了婚約還招惹別的姑娘的人,且我娘也說了,我之前一心讀書,別說是你,便是王家小姐都從未私下會過面,又如何與你有什麼糾葛!”
見裴修言油鹽不進,那箏姐兒實在是沒了再演下去的興致,一甩帕子,露出乾乾淨淨沒有一點眼淚的臉龐:“哼!姐姐我今天要不是走投無路了,才不要嫁給你這個書呆子呢!真是個傻子,送上門的豔福都不知道享!你娘呢?”
“……不知!”裴修言對於這種瞬間變臉的狀況有點反應不過來,呆了半晌才回答。
除了媳婦,其他人對他來說都是陌生人,他不關心陌生人的行蹤,所以真不知他娘去哪了!
顧喬倒是知道,宋氏也上山了,不過宋氏跟她去的不是一座山。
她去的是大周山,物產豐富。
宋氏去的是村邊的小山頭,裡面也有一些野菜菌菇什麼的,宋氏會採了去鎮上的布行換取一些碎布頭,然後做成荷包再賣給這些布行,賺取一點差價。
這幾年,宋氏便是靠此供裴修禮去縣學唸書的。
顧喬回答:“我娘上山採菌菇去了!”
顧喬一早便看出這姑娘是在演了,嘴上說著思慕裴修言,可眼裡卻一點愛慕的眼神也無。
顧喬倒是有些好奇,這姑娘為何一定要嫁裴修言,哪怕為妾也可以。
總不能因為看他長得帥吧!
剛剛她說走投無路?如何走投無路了呢?她臉上倒是看不出半分走投無路的人應有的情緒啊!
“那我和你們一起回去等你娘吧!”箏姐兒說完,不待裴修言同意,便率先走到前面,往裴家走去。
裴修言完全不想與她同路,可回家的路就這麼一條,只能不遠不近的跟在箏姐兒身後。
“我跟她真的沒關係!”怕顧喬難過,裴修言拉了拉顧喬的手,小聲的說道。
“我知道的,我相信你!”顧喬也小聲的回答。
一行三人剛回到家,還未進門,便從院內衝出來一個人,約莫十五六的樣子,穿一身長衫,瞧著便與村中其他人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