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笙跟著陸靳行,進了商務會談的會議室裡,幾個藍眼金髮的法國投資商已經在會議室裡等待。
許凡推著陸靳行進了會議室裡,餘笙緊跟其後。
談判期間,陸靳行一路說的都是地道的中文,甚至,在餘笙用英文和法國人交流時,他的眉頭,皺都沒皺一下。
他明明從十八歲開始,就長居美國,就算沒特意學過英文,應該耳濡目染也聽會了。
可他,為什麼還要帶上她這個小翻譯呢?
陸靳行在談判時,面色波瀾不驚,沉著鎮靜,所以整個談判過程進行的都很乾淨利落。
談判中途,餘笙看見幾個法國佬,果然在竊竊私語著什麼。
她聽到,“底價”、“宏源集團”、“地皮”、“利潤”,這幾個關鍵詞。
談判很快便結束,最後,法國佬和陸靳行一一握手,告別。
送走那幾個法國投資商,餘笙跟著陸靳行回了辦公室。
“剛才你聽到法國人在私語什麼?”
餘笙回想著道:“我聽見他們在說什麼底價的事情,還有宏源集團、地皮,他們還說,能賺到多少利潤什麼的。可具體數字,他們並沒有說。”
陸靳行蹙了蹙眉頭,對一旁的許凡道:“這次和我們競爭到最後的,只有宏源,我們的預算比宏源多,但是這次的工程我們要以低價競標成功,派人盯著這幾個法國人,宏源和他們的一切聯繫,隨時彙報。”
許凡理智分析道:“陸總,若是我們這次的報價比宏源多,那麼法國人選擇我們的機會很小。”
陸靳行勾了勾薄唇,“雖然我們的預算比宏源多,但是我們給他們的利潤,可以比宏源更多。他們在乎的不是預算多少,也不是底價多少,而是得到手的利潤到底有多少。”
餘笙在一旁,聽不懂這些事,摸著咕嚕叫的肚子,扁了扁小嘴。
陸靳行幽邃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秒,吩咐許凡:“去味莊訂兩份飯菜。”
許凡出了辦公室後,餘笙坐在一邊的沙發上,隨便翻著娛樂雜誌。
辦公桌那邊的男人,忽然開口道:“剛才表現的不錯。”
餘笙一怔,沒料到他忽然還會開口表揚她,丟下雜誌,屁顛屁顛的跑過去,“陸大哥,既然連你都說我表現不錯了,那我能不能跟你商量個事情呀!”
“什麼?”男人蹙了蹙深眉。
餘笙笑眯眯的說:“我今晚能不能搬去客房睡,我睡覺不安分,怕會壓到你受傷的腿的。”
男人挑眉,狹長眸子睨著她的小臉,“你是怕會壓到我受傷的腿,還是怕自己把持不住朝我撲過來?”
“……!!!”
誰會對他把持不住?!
呃……雖然昨晚是她先纏上去的,可那只是個意外!
某小女人不依不饒,白嫩小手抓著他的大手,搖了搖。
陸靳行幽涼的目光,落在她纏著他的小手上。
“我們遲早會是夫妻,你怕什麼?”
大手,卻沒有揮開她的小手,任由她抓著。
那小女人軟綿綿的小手,細細滑滑的纏著他,像是棉花糖一般,她的小手很暖,他微涼的指尖,也被感染了。
許凡將午餐送過來後,餘笙坐在陸靳行身邊,乖巧的陪他一起用餐。
打開飯盒,餘笙咬了咬筷子,看著菜盒中一種沒吃過的食物說:“陸大哥,這是什麼菜啊?”
陸靳行目光幽深,盯著她一字一句道:“涼拌手撕杏鮑菇。”
餘笙:“……”
驀地,小臉爆紅!
餘笙紅著耳根,乾笑幾聲,低頭扒飯。
陸靳行勾著壞笑,夾了一筷子杏鮑菇到她碗裡,“只吃飯不吃菜,怎麼發育健全?”
餘笙怒:“你說誰發育不健全?”
“說你。”
餘笙小臉兇巴巴的,夾著那一筷子杏鮑菇,往小嘴裡一塞,咬牙切齒的咀嚼著。
陸靳行的目光,玩味的掃過她的小臉,不再理會她的小脾氣,繼續優雅用餐。
飯後,餘笙發現陸靳行並非不會英文,他甚至隨手便是拿了本純英文的商務資料在看。
餘笙好奇道:“陸大哥,你既然看懂英文,為什麼還要我去幫你做翻譯啊?”
陸靳行目光也沒抬一下,只是輕飄飄的回答:“你有種讓人放鬆警惕的能耐。”
餘笙一開始還以為這是讚美,笑嘻嘻的跑過去,纏著他問:“陸大哥,我是不是很厲害呀?”
陸靳行抬眸,盯著她和顏悅色的小臉,“確實很厲害,讓那些法國人對你沒有一點忌憚之心。”
“……你是說我太low的意思?”
她的身子,湊的他很近。
陸靳行臉色微冷,輕斥一聲:“坐回去。”
某個小女人,絲毫沒有自知力,還衝他扮了個鬼臉,才乖乖的坐回沙發上去。
餘笙抱著自己的手機,百無聊賴的打了會兒消消樂,又看了眼那邊正在認真工作的男人,不得不說,認真工作的男人果然是最有魅力的!
要不是陸靳行雙腿殘疾,真的會成為北城女孩心目中的大眾情人,這男人,隨便一個側顏殺,都能秒殺那些當紅的長腿歐巴。
只是,他這怪脾氣,誰能忍受的了?
餘笙抱著手機,翻到通訊錄,怒改陸靳行的備註。
到了下班時間,餘笙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陸靳行打她的電話,卻發現她的手機放在桌上。
推著輪椅走近,那手機屏幕上,正閃爍著來電顯示。
餘笙推門進來的時候,興高采烈的問:“陸大哥,是不是要下班了?”
她好不容易消磨了時間,終於等到他下班了。
可下一秒,餘笙就發覺不對勁了。
空氣中,凝聚著一股肅冷殺意!
男人修長手指,把玩著她的手機,聲音清冷嚴厲,“杏鮑菇?這是你給我的備註?”
餘笙小心臟一抖,連忙轉身想開溜。
身後男人叫住她:“站住!”
她硬著頭皮,慢吞吞的轉過身,像個做錯事的小學生一般,可憐兮兮的低頭認錯,“陸大哥,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