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霄看着关琪琪。
关琪琪也微微低头,与他眼睛对视。
关琪琪是许慕琦的闺蜜。
说实话,李玄霄有些不太了解这个小姑娘。
即便是前世,二人相处的也并不多。
只是知道这姑娘喜欢调侃别人,看乐子。
她就时常使唤李玄霄。
比如在搬座椅的时候,招呼李玄霄来帮她跑腿。
美其名曰是许慕琦累了搬不动。
要么就是在学校超市结账的时候,故意拉着许慕琦走过去。
随机挑选一个爱慕许慕琦的对象,帮忙付钱。
倒不是她真缺钱,而是喜欢看别人面对许慕琦,有些手足无措的模样。
尤其是像李玄霄这种老实人。
在女孩面前不太好意思说话,有些自卑。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像这种人不仅有,而且很多。
不过,李玄霄对她也没什么恶意。
这种行为可以说很讨厌,但也不至于让人恨之入骨。
李玄霄记得关琪琪最后也是死在了城市保卫战中。
十八九岁的少年少女,谁没做过一些幼稚的事情。
关琪琪道:“你给我讲讲这道题呗。”
“快上课了。”
李玄霄有些搞不懂。
经历了前几天的事,这关琪琪应该跟自己的关系闹僵了才对。
怎么这会儿又来找自己问题。
关琪琪理直气壮:“你给别人讲,为什么不给我讲,你搞差别对待!”
“嗯,我就区别对待了。”
关琪琪被李玄霄慢悠悠地样子气得不行。
她忽然想到什么,改口道:
“好,那我让我家慕琦来问你。”
她不提许慕琦还好,一提许慕琦。
李玄霄更烦了。
可是关琪琪已经将许慕琦拽了过来。
许慕琦冷着脸,把头转向一边,装作生气不愿再看李玄霄的样子。
这些天,李玄霄也不知道怎么了。
她自己不搭理他。
他竟然也不搭理自己。
关琪琪道:“我家慕琦也不会,你给我们俩讲一讲。”
李玄霄脸上的烦躁丝毫不像是演出来的。
他甚至都没去看许慕琦一眼。
他真怕自己看对方一眼,便压不住火气
虽然好些天过去了。
可是一想到,许慕琦和那天狗相互抱在一起的模样…….
恋爱脑也分个时候好不好,给爷死!!
关琪琪说:“你不给我面子,总得给我家慕琦面子吧。”
李玄霄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甚至连一个字都懒得再多说。
他缓缓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毫不相干。
然后,他毫不犹豫地迈步向前,径直穿过两人,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教室。
随着关门声响起,整个教室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许慕琦狠狠一跺脚,怒气冲冲地也转身离开了。
她饱满的胸膛不断起伏。
该死的!!
不就是侥幸得了一个第一嘛。
谱摆得竟然拿这么大。
不知道的以为他武道得了第一呢,不过是文化课而已。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
一天的课程结束以后,李玄霄回到家中。
吃饭的时候,婶婶一如往常喋喋不休。
李玄霄听着耳边回绕着婶婶那似立体音效一般的声音。
再也不觉得烦人,只觉得亲切。
看着叔叔,妹妹,婶婶…..
那些往日里再平常不过的场景,此刻如电影般在脑海中不断放映。
但究竟是在哪一天呢?自己却怎么也想不起。
那竟是全家人最后一次同桌共餐的时刻。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再回首,只觉一切都弥足珍贵。
“他儿子不就在国外吗?有什么好嘚瑟的?
国外那高中是什么好高中,天天嘚瑟他儿子成绩
得谁跟谁说,我就瞧不上她那嘚瑟劲儿…….”
婶婶喋喋不休地抱怨着同事。
叔叔一如既往地劝慰着婶婶。
李玄霄默默地将成绩单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成绩单?”
李玄霄点点头。
婶婶停止了抱怨,装作不在意地瞥了一眼。
“第几啊?这次分考得普遍低啊。”
婶婶熟悉自己这个侄子的成绩。
目光在三十到四十名之间搜寻着,却始终没能找到李玄霄的名字。
婶婶眉头微皱。
不好,成绩落了下来!
“这次考多少名?”
婶婶语气严肃了几分。
李玄霄正喝着粥,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成绩单上榜首的位置。
“嗯?”
“嗯!?”
婶婶杏眼一瞪,两根手指掐起成绩单。
“你…你..你没作弊吧!!”
婶婶不可思议地问道。
“没有。”
“第一?”
李玄霄淡定地点了点头,“嗯。”
叔叔和妹妹也停止了吃饭,都凑过来看成绩单。
三人的面部表情忽然变得十分僵硬。
看看成绩单,又看看李玄霄。
李玄霄喝完了粥,一抹嘴。
“婶,以后粥不要放糖了,你身体不好少吃糖。”
“…..哦。”
“木糖醇也别放。”
李玄霄回了房间,继续磨炼身体。
第二天清晨。
李玄霄上学的时候,正好看见婶婶在电车站台跟邻居闲聊。
邻居道:“今儿这天不错,还挺暖和。”
婶婶笑得灿烂,比今天的阳光还要灿烂。
“你咋知道我家玄霄考了年级第一。”
“啊?”
邻居一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
“第一啊?”
“是啊,一高,我家玄霄在一高,精英班呢..给你看看。”
说着,婶婶从口袋里翻出成绩单。
“………”
李玄霄瞥了那边一眼。
嗯,是婶婶没错了。
李玄霄来到小区门口的复印店员,打印了十多份告示。
店员看了一眼,“你家要买房?”
“是我要买房。”
李玄霄没有再多解释,确定告示无误后,离开了复印店。
李玄霄所住的小区,是一个老小区。
如果他记得没错。
旧城区将迎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大改造,这场变革将会波及到大片区域。
而首先就从他们这个小区开始。
并且这次拆迁速度惊人,而且赔偿金额丰厚无比。
叔叔和婶婶的房子是租的,其实也不是没这个能力买下来。
叔叔以前倒是提及过一嘴。
不过被婶婶当即给否了。
也不怨婶婶。
如果没有未卜先知的能耐,谁会在这儿买房子。
后来每每提及此事,婶婶悔得肠子都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