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餐厅,他T恤也早已湿透了大半截。用毛巾擦洗了一番,换上工作服。今天又是白澄早班,看着她轻松地干着活,他的心里翻腾开了。
昨晚就因为她,使他与刘亚美闹的不开心,他承认眼前这个女孩与别的女孩不一样,他对她有着难以形容的情愫,但绝不是刘亚美概念中的那种。而且他还有个心愿未了,他一定要驯服眼前这个倔强的小不点。这时,他开腔了:
“Lilian你今天的气色不错嘛!”
“是吗?好多了,谢谢你!Chef。”
“这很好嘛!把VCD打开,给我放一首我最喜欢的歌曲吧!”
白澄知道他喜欢杜德伟的《情人》,就扔下手中的活开始翻找起来。可都翻了个底朝天,愣是没找着。
“找不到,我给你放我带来的英文歌里面有一首《至高无上的爱》,我想你肯定会喜欢。”
“怎么会不见呢?是不是被谁给拿走了?”李非仁听后十分不悦,“你们谁把杜德伟专集拿走了?”他大声问道。
“是我,Chef,我前天拿回家听了。”叶杭跑到他面前。
“你懂不懂礼貌?拿人家的东西最起码要和别人说一声,征得别人的同意。看来我要教你先学会做人再学手艺。我不想类似这样的事情再发生,听到没有?”
叶杭被数落了几句,灰溜溜地进去干活了,心里别扭的很。被李非仁骂已不是一次了。但在态度有所好转的白澄面前,却让他感觉丢了面子。他把李非仁对她的态度的改变看成是她的马屁功夫好。
“Lilian你刚才说给我听哪一首歌来着?”
“惠特尼。休斯顿的《至高无上的爱》。”
“唔!不错,就听它吧!”
“我忘了,你不是不喜欢听英文歌吗?”
“那要看什么歌呢!上次是因为跟Ketty赌气,其实我还是喜欢听英文歌的。”不久电话铃响了,李非仁一接电话,原来是客人中午要订位,而且还是个两桌人的大头。挂上后,他想了想就拨通了刘亚美家中的电话,要她赶快来上班。
昨晚刘亚美就铁了心今天不上班,她要好好地休息一天,
“我今天休息,不去了。你自己应付吧!”
“又怎么啦?昨晚的事还耿耿于怀?你可不是那种人也!”李非仁马上板下了面孔,“刘亚美,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你要休息,晚一天就不行吗?不要因此影响工作。”
“怎么?少了我一个有什么不同吗?你不是说没有我地球照样转,我在与不在都一样吗?”
“我是说过,但今天特殊。Naro休息,厨师又有一个是晚班。那么只有我一个人,前面后面怎么能照应过来?”
“你是什么人物?‘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别试图说服我了,这样的情况又不是空前绝后没有发生过!我今天肯定是去不了了。
实说了吧!昨夜大概脱光了空调下呆的时间太长,感冒了。肚子一阵又一阵地痛,我估计这几天例假要到了。因此,腰酸背痛的。你就克服一下吧!不跟你说了,我的肚子又来想我挑战了。”刘亚美随即挂了电话。
从她拒绝来上班的那一刻,李非仁的好心情都被赶跑了,挂了电话,就立即跑进厨房,吩咐下去着手准备菜。
酒吧间叶杭负责,毕竟是刚学,许多方面比较生疏,再加上他的手脚又慢。因此干起活来真让人又气又急。
本来安排他一个星期进酒吧间干两天,他就不开心,很气愤。他是来学烧菜的,不是干这些杂活的。他以为他厨房、酒吧地干太卖力,却有时还被李非仁骂,这对他太不公平。这会儿,他还一边气愤地想着一边干着活。
李非仁从厨房走进了酒吧问他,
“沙拉做了多少?”
“今天没有做,昨晚剩下好几盘,我看大概够了。”
“什么大概够了?以后不许用‘大概’这个词,中午有两桌人的订位,你给我立马把新鲜的沙拉做出来。动作要快。”他接着又问,“啤酒、饮料有没有放冰柜里冰冻?”
“放进去了。”
“好,还有啊!水果拼盘要做得美观,材料好点、丰富点!”
“Yes!”叶杭嘴里答着,心里极不愉快,手里却慢吞吞地做着。
“看你,动作这么慢!大家都反应你的手脚太慢,现在看来的确不错。等你沙拉做好。人家大肚子小孩子都生出来了。还是要我来帮你!一个个都他妈的中看不中用。”他心里有火,于是就发在叶杭的身上,骂骂咧咧走进厨房找自己的那把刀。
叶杭这心情恶劣透了,心里恨死了白澄,因为他把这个‘大家’理解成是白澄。肯定是她在李非仁面前告密。正想着白澄拿着擦布正好到酒吧间的水池里搓脏擦布。他板着一张本来就不耐看的脸,在对方的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你真行!我真后悔早该认清你的真面目!咱们等着瞧!”
这句话似一头雾水,把白澄从头浇到脚,她不明白叶杭何出此言?只得干瞪着圆溜溜的眸子诧异地望着对方。
“别在我面前装着那副无辜相!”他又气愤地加了一句,也难怪他怀疑,因为最近李非仁有事没事就会找她说话。
虽说两桌客人再加上几个散客并不是很忙碌,但少了刘亚美和晚班的厨师这两个左右臂膀,李非仁确实感到力不从心。一会儿厨房、一会儿大堂来回地走着指导着。
刘亚美在时会把大堂里打理的井井有条。如今这些都要他亲力亲为。叶杭更不能胜任酒吧工作,更让他火冒三丈。黄瓜汁忘了放糖水,没有味道。被他骂了一顿。这会儿叶杭正在做水果拼盘。
李非仁烧好最后一道铁板牛脯肉,早已是汗水似珍珠往下滚,铁板电源开开烧菜少说也有二、三百度,在如此炎热的季节里能不出汗吗?何况是本身就肥胖怕热的李非仁?
他得赶快进厨房拿块毛巾把浑身的汗珠洗掉,左右臂膀不在的确是够呛。两桌点得都是些高档菜。每桌少说也得二、三千元。他决定送给他们铁板香蕉。所谓的铁板香蕉就是把香蕉皮剥掉切成四份。然后滚上面粉再在铁板上把她们烧热,即可。
想到这,他就问酒吧间的叶杭,
“香蕉有没有?”
对方作了肯定的回答,看着他慢条斯理地,在那做着由一片片西瓜雕刻成的西瓜花儿,李非仁的怒火又一次窜上来,
“你是在绣花啊?打算绣到何时?”
“西瓜花做好就成功了。”
李非仁一瞧背后,果然其它水果都切好摆放在八角盘里,只欠西瓜花了。
“这猕猴桃就这两片?做摆设啊?切成这么薄,做摆设也不行!苹果这么早就切好,你看都氧化掉生锈了!快把它拿出来,芒果有没有?调芒果。”
叶杭去找芒果,“芒果切成什么形状,知道吗?”
“不知道。”
“算了,跟你在一起连说话都吃力,就你目前的这种状态,就连这些基本功都不能做好,何时才能学会烧菜?哎!死到旁边去。叫胖子到TC擦铁板。这里我来弄!一个个只会吃饭,什么也不能!”
正在洗碗的田树平被叫去擦铁板了。李非仁弄好水果拼盘走出来,经过水池边时,脚底一滑,要不是扶住大圆柱就摔下去了低头一看,差点没气得背过气去。
田树平洗碗时,把狭小的厨房间弄的到处是水。大家就这么走来走去,地上在无形中就变成了花花斑斑的污水点。今天忙得没人提醒他用拖把地拖干净。再说一忙就更来不及管这些事了。
“这个戆大,几天不修理他,骨头轻了。看我怎么修理他!还不快用拖把拖干净!”他冲着里面的人叫道,然后骂骂咧咧地去了大堂。
他决心烧好铁板香蕉,就来教训对他所犯下错误的田树平,等到他终于有空停下来。就开始对他发威了。今天实在累得不行,连打人的力气也不见了。于是他想到了另一个绝招。
“胖子,今天我没精神修理你,但死罪幸免活罪难逃。把你的鞋脱掉,你不是喜欢制造些障碍让别人上当吗?那好,把你制造的这些都全部清理掉。拿块擦布要把这地上的水擦的一点不剩,一尘不染。若再让我摔交,你自己应该知道我会怎么办?现在就行动!”
田树平哪敢说不字,马上找来了擦布,蹲下来开始擦了,“这样蹲着干得好吗?给我跪下来,仔仔细细地擦!今天你什么也不要做,就一直跪在那擦,直到我满意你才可以起来做其他的事!”
不消几分钟,田树平的脸上就挂满了汗珠,很快汗水模糊了双眸,从脸上滚落下来。厨房间里的人刚开始觉得他活该!好笑!可看到这里,实在笑不起来了。他们觉得给他一点小小的惩罚就够了,不能这样折磨人!
但没有人敢出来为这个既可恨又可怜的人说句话,让他摆脱这种非人的折磨。
李非仁困倦极了,就趴在那睡觉。田树平继续跪在那擦着,汗水很快又将工作服浇湿了一大片。
看到他这副惨相,叶杭却不知为什么没有快乐起来的理由!他心里对李非仁有火,别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觉得了不起,总有一天我叶杭会混出个人样来让你瞧瞧!
在北京期间,杜频就打了一个电话给外婆,问问她老人家的身体状况后,就放心了。
公司为一个项目正和北京的另一家公司合作,他代表S城方谈成后,全权负责并签约。还有就是四天四个上午的技术课程。
在那里他认识一位既是签约方又是在一起听课的朋友,两人对双方的公司前景及技术课程,都抱有无穷的希望和乐观的信心。谈的也十分投缘,就象他和白澄谈音乐、书籍、人生一样的投缘。于是他们成了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