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在外面啊…”
一个年老嘶哑的声音响起，从屋子里传来，房门并没有关好。
姬芮站在门口，盯着虚掩着的房门，没有出声。
她抬手轻轻拉开了门，从门外走了进去，如夜里的鬼魅一般，脚下的步子几乎没有任何声音。
狭小的房子里，收拾得整整齐齐，可见老人平时很爱干净。
但是客厅的桌子上，却放着七七八八的酒瓶，东倒西歪。
姬芮穿过客厅，走到里面的房间门口。靠门口的位置，放着一个婴儿车。
老太太坐在床边，正哄着床中央躺着的小婴儿睡觉，婴儿却一直哭个不停。
或许是觉得外面怎么没声，老太太往房间门口看了一眼，正好看见了少女的身影。
“小姑娘，你是谁啊？”老太太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不过还没等姬芮回答，她便又恍然大悟一般，自问自答道：
“哦，你家是楼上新搬来的吧。我孙女她太小了，总是大半夜的醒来要找奶吃，真是对不住啊，吵到你们了，这么晚了…”
接着，老太太又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语些什么。
姬芮没注意听下去，而是礼貌性地笑了笑，温和又随性：“没关系的，老奶奶。”
“真是懂事的小姑娘啊…”老太太感叹了几句，没发觉有什么不对。
她的嘴角微微勾起，朝房间里边走了几步：“需要我帮您哄哄她吗？小家伙一直哭个不停。”
“这…怎么好意思，你还是赶紧回去吧，这么晚了，小姑娘一个人不安全。”
小婴儿忽然像本能的对危险有所感应一样，哭得更大声了。
姬芮的眸中幽光一闪，走近了，缓缓笑道：“的确是不太安全呢…”
从破旧的楼道里出来。
姬芮一身黑色斗篷，帽兜罩在头上。
她的肩上靠着一把巨大的弯月镰刀，刀刃上残留的鲜血还没有干透，顺着边刃流下来，刀尖在滴血。
她举着刀柄随意地挥了两下，将鲜血完全甩掉，留在地上形成了一小滩血渍。
巨大的弯月镰刀在淡淡的月光之下，显现出奇异的颜色，映在一双妖异的眼眸中，竟与它的光泽如出一辙。
她忽然想起什么，转身目光看向了几个楼角的监控…
嗯…还有点麻烦呢。
“小破统，监控就交给你了呢。”
【放心吧，主神大人。】
这点善后工作，它是完全能够胜任的！
系统又化作了小精灵的模样，单纯萌萌哒，不过只有姬芮能看见。
它犹豫着，绕着她转了好几圈，最后还是没忍住问道：
【主神大人，你不好奇为什么要杀那个老奶奶吗？】
“不是你说她寿命将至，让我去收人命的么。”姬芮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态度云淡风轻，完全不好奇。
从某个角度来说，是冷血…
每个人都有固定的寿命，在那人寿限已至，却还停留在人间的时候，去主动收取她的灵魂，就是身为死神的职责。
【可是…她刚才明明对婴儿那么好，你不会不忍心吗？】
小精灵的傻白甜技能又发作了，不过，这回它却没有流露出多不忍心的模样。
更多的，倒像是试探。
姬芮的步子一顿，抬眸，似笑非笑地看了它一眼，语气却略显危险：“小东西，你在试探什么？”
试探她的同情心么？那可真是抱歉呢…
她，一丝都没有。
对于她来说，有时间去同情弱者，就是对自身的蔑视和不负责任。
弱肉强食，本就是天经地义，不是么？
姬芮嘲讽地扬了扬唇角。
【没…没什么。】
小精灵有点心虚地解释了一下，不敢再继续试探下去，及时转移了话题。
【主神大人，其实我们系统管理局的每一个任务，都不是随便拿人命开玩笑的。】
“哦？”
【那个老太太…床上的婴儿不是她孙女，是她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