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乾摆手:“无妨,爱妃尽管说便是,朕不会怪罪。”
有了萧乾的答应,楚轻自是知无不言,“按理说,楚嫔娘娘执掌六宫多年,深受陛下的信任,想来是将后宫处理的极好,不然陛下也不会让姐姐一直掌权。”
偏头顺势看着萧乾,眼神纯澈。
“嫔妾进宫时间不长,对管理内务自是不了解,不过依着嫔妾从表面上看,应当是没错的,陛下,您觉着呢?”
这一点,萧乾自是认同,“后宫在楚嫔的管理之下的确很和谐。”
从来没有不愉快的事情打扰到他,可惜没有一子半女,他是满意淑妃当皇后的。
楚轻瞧出萧乾所想,心中不忿,嘴上是更乖巧说道:“若是如此,那这件事大抵不是楚嫔娘娘所为,说不准是有人要嫁祸娘娘。”
萧乾倒真的开始考虑这话了。
众妃嫔惊,似乎没想到楚轻会帮着楚玉说话,而这其中,当属楚玉为最,她猛地抬起头,似乎想分辨楚轻真假。
垂眸,四目相对时,色变。
不对,有问题。
“陛…..”
“陛下,嫔妾有话要说。”一戴着面纱的女子突然起身,打断了楚玉,在陈贵人身侧跪下。
楚玉看清谁人,眸底迅速划过一丝惊慌。
萧乾首先注意到面纱。
“陛下,这是宋贵人。”良妃适时提醒。
宋贵人双眸含泪,将面纱解去。
刹那间,四周一阵倒吸气的声音。
左侧脸颊上,本该滑嫩的肌肤已是皱巴巴一片,俨然是灼烧之症。
“陛下,嫔妾脸上这伤痕,乃是楚嫔所为。”宋贵人直接指认,啜泣不停,“去岁除夕,嫔妾在长乐宫失手砸了一茶杯,被楚嫔以银碳砸面。”
楚玉怒斥:“简直胡言!你怎的不说那茶杯乃是陛下亲赐!本宫喜欢的紧。”
萧乾皱眉:“为了一个茶杯,便伤了宋贵人的脸,便是皇后,也不能如此妄为!”
“陛下,臣妾,臣妾当时只是一时情急。”楚玉意识到不妥,连忙找补。
“陛下,求您为嫔妾做主!”宋贵人再度将面纱戴上。
不待萧乾说话,其余妃嫔面面相觑,纷纷站出来。
“陛下,嫔妾也有话要说。”如美人撑着桌角起身,又艰难跪下。
“陛下,去年嫔妾贴身宫婢被楚嫔无故处死,嫔妾不服去寻楚嫔理论,楚嫔竟给嫔妾安了个以下犯上的罪名,责令嫔妾在长乐宫外跪了五个时辰。”
以至于她的腿到现在还没有养好。
“分明是你想要对本宫动手,本宫……”
楚玉甚至没来得及完全辩驳,便又有一人跪下。
“陛下,嫔妾自侍寝之后,楚嫔就一直克扣嫔妾月银。”
“陛下,嫔妾去岁冬日的银炭被楚嫔克扣,夏日更是没有分得一点冰。”
“……”
不说不要紧,这一说,宫里头所有的嫔妃都被楚玉得罪了个透。
“胡说,你们都是胡说!”楚玉瞳孔微颤。
真是墙倒众人推啊,一人一句,险些将楚玉的脊背压弯。
萧乾的脸色同样难看至极,看着楚玉的眸中尽显怒意,他倒是没想到将后宫交给楚玉管理,她就是这样管的?
楚轻惊慌,难以置信地看着楚玉,“姐姐怎会如此?这真的是姐姐做的事情吗?”
“陛下……”楚轻自责,“陛下恕罪,嫔妾方才那般讲…..”
“与爱妃无关,不知者无罪。”萧乾安抚楚轻两句。
再看向楚玉之时,面色冰冷,“你还有什么话说!”
有这么多人出来指认她,楚玉分明是百口莫辩。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她看着上方坐在萧乾左右两侧的良妃与楚轻,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